1964年8月28日,南顺国北岛西部一村子内
“妈蛋的,没想到老子一世英明在这儿毁了……”遍体鳞伤的男子跪在地上自嘲着,心中的痛苦远非肉体的所能比拟,毕竟在他边上那排已经身首异处的尸体,个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不得不说,你们夏国军人出身的佣兵真的很厉害。”在他背后,一个身着正装还骚包的带个墨镜,生怕嘲讽拉不满的家伙说着,“尤其是你和你的手下们,是第一次有人杀到我眼前,而且没有一个招供。作为奖励,我会破格把你的头纳入我的收藏,永久的。”
“……”
“你也许还在思考究竟为什么会失败吧?现在倒是告诉你也无妨。”西服男踱步到他的面前,“首先得你们的计划十分完美,技术也实在过硬,居然在我们根据线人消息做好部署的情况下做到这种程度,衷心佩服。”
“叛徒么……”跪在地上的男人低下了头,“大意了啊。”
“说实话很想招安你,可惜了,我讨厌你们夏国人。”说罢退开几步,“动手。”
随着正装男子一声令下,行刑者挥动手中的砍刀斩下跪地男子的头颅。尸首分离,但意识并不会立刻消亡,他将正装男和行刑者的样貌深深刻在灵魂之中。
“对不起了同志们,是我的大意害死了你们,对不起了爸、妈,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兄弟和父母之后,脑中浮现出了妻子和女儿的面庞,“对不起……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神啊,虽然我一生都从未相信过你的存在,但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如果愿意听我唯一的心愿的话,请给我一个复仇的机会,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最后的意识在此终止,带着无限的悔恨、不甘和痛苦离开了这个世界。
1965年6月5日,镇安
在镇安这个夏国东部最大的城市中,一家医院的手术室内正在分娩的孕妇超大分贝嚎叫着,纵使手术室有厚重的隔音墙隔音门也无法完全隔绝。
手术室外,年轻的男子听着传出的声音疼在心里,背着手在门外焦急踱步,嘴里还情不禁嘀咕着“你这臭小子就不能赶紧出来么,看把你妈疼的啊,你瞧你俩哥哥都没你这么折腾的!”
“咚咚咚。”
这时只听得手杖在地上敲了三下,男子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对年过五旬穿着庄重的长者。
刘先生端坐着将拐杖杵在身前,以训诫的口吻对年轻人说:“第二次了,稳重点。”
“可是父亲,这次时间有点长啊,会不会……”
“着急有什么用。”先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不吉利话语,“相信大夫,剩下的顺其自然。”
既然父亲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把话憋回肚子加快踱步的速度宣泄紧张之情。
“你啊,非把他憋坏喽你才高兴是怎么着?”见儿子更着急了,坐在先生边上的夫人不高兴的锤了他一拳对儿子说:“云颚,别在意你爸说的话,你看他装得挺像实际比你还着急呢。”
“啧,你瞎说什么呢?我哪有……”
“你也不看看你腿都抖成什么样了。”
“……”一句话让刘先生一时语塞,随即叹了口气表露出了真实心情,“好好好,我承认我现在确实也挺着急的,是真想知道到底是孙子呢,还是孙女呢……”
又是几分钟焦急等待,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从打开的手术室门内传出,刘云颚再难按捺激动之情冲到门口,就连刘老先生也忘了腿上的旧伤,比夫人还快的一下站了起来。
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手术室,预想中的祝福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略显沉重的神态,随后小心的说出了“您的孩子很有活力,但性别似乎有些畸形……”
好在一家子都是文化人,虽然心态有点崩但情绪总体稳定,发生纠纷甚至对医护人员撒气的情况没有出现,也得益于此,医院才能顺利的对婴儿进行全面检查。得出的结论清晰明了,是几十万分之一概率出现的真两性畸形。
要说这概率看着低,但反映到全国每年有记录的病例也要上千。解决的办法现在有是有,但还属于新兴技术并不成熟,说白了就是风险较大。鉴于孩子身体并无其他问题,综合考量下来还是选择了先维持现状,等待相关医学技术成熟。
至于户口本上的性别嘛。
“姑……姑且当男孩养吧……”
亲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