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少年将这些年的经历对少女倾诉而尽,却看到少女双眸含泪的望着自己,瞳中不见应有的责怪和埋怨,有的只有思念和心疼。少年有些惭愧的侧过头去,不敢看向少女的双眼。
说来也巧,名为巴哈姆特的存在为少年提供了力量和心态,而名为楚慕羽的存在则为少年提供了为人处世的想法和记忆,换句话说,此刻的少年,就是楚慕羽取回了巴哈姆特力量后的存在,而巴哈姆特又因长久沉眠,所给予的记忆本就稀少,更何况属于物归原主,自然顺畅无比。慕羽此刻对自己的身份才算是真正了解了自己的身份,掌握了自己本应掌握的力量,但仍保有人类思路的他自然明白:一个女孩愿寻找自己千万年从未停止,而自己在出现的瞬间少女便找了过来,这种艰苦自己又怎会不懂?心底的惭愧让他羞于同少女对视,只得扭头不语。
少女见此却是轻笑两声,为了寻找眼前爱人,她不知多少次出世入世,只要有些线索便不管不顾地去找,自然对人心早有了解,看着少年的动作神情,她自然能猜到少年想的是什么。
“这样的他…好可爱!”
少女心中的保护欲被慕羽激起,久别重逢的情况更让这种心情加重了几分,她已经从慕羽的话中知晓了他这些年的经历,也能猜到慕羽必然不愿与楚子航等人分开,与其强迫他在自己和好友间做出抉择,倒不如继续跟在他的身旁。想到这里,少女突然抬手捏住了慕羽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
“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少女开口问道。
“楚慕羽”
“那我就叫羽好了”少女望着慕羽的双眼,轻声说道,脸上却带着小恶魔般的坏笑,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慕羽开始并未反应过来为何少女决定自称为“羽”,但转瞬,他便意识到原因。
慕羽慕羽,慕的是什么?是羽。
明白少女心思的他苦笑一声,便抬手揉了揉少女的脸颊,接着便紧紧抱住了少女。时空与此刻已经开始崩坏,名为命运的丝线因为慕羽两人的介入而几近断裂,世界则开始对这种崩坏进行修复。
“波塞冬”缓缓消失,浅紫色的光粒在远处重新凝结成零号和骨龙的身影,金色的大军列阵迈入了灿金色的漩涡中,而“波塞冬”的怪物大军则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黑红色的血雾从每个个体的七窍喷出,最后重新化为了原本的样子,但可惜的是,这支大军化作的不过是满地尸骸罢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蕾娜塔却是留住了自己的性命,不过看着她如同死鱼一般瘫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俨然一幅性命将尽的画面。不远处的地上,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这一对相爱不一定,但一定相杀的“合作伙伴”并排躺在地上,形容枯槁,一幅被榨干的样子。慕羽看着他们虽死侍化却仍旧可以恢复人形,保住一条命,不由得有些担心同蕾娜塔一同被“波塞冬”变作死侍的娜塔莎,不知道她能不能也恢复过来。但当慕羽找到娜塔莎的时候,这个姑娘浑身散发着白光,面色如常,而在看到慕羽已经找到自己后,便露出一个坏笑,随即化作漫天光点,融入了当死鱼的三人体内。
“羽,你在看什么?”
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慕羽的身旁,慵懒地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嗅了嗅慕羽身上的味道,脸上露出满足的可爱表情。慕羽见此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揉乱了她的满头银丝后开口问道。
“我在想,那个金色的光点是什么?”
“那个啊,那个是命运哦~”少女轻笑着回答。
命运?这种无形的存在的表现形式居然是这种金色的光点么?那又为什么会融入其他人的身体?难道说这种东西是可以被夺取的么······在听到少女的回答后,许多问题出现在慕羽心头。羽看了看慕羽略显茫然的双眼,便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便叹了口气,边伸手把玩着慕羽头发,边开口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命运,那种东西虽然我们也能用,但是还是要考虑代价什么的。这种光点并不是命运本身,而是命运的代价,举个例子,比如说有一头龙想当龙王,那么他需要付出与这种命运相匹配的代价,而这种光点则类似于用来付款的货币”
听到少女算是细致的讲解,慕羽心里算是明白娜塔莎所化的光点是什么了,但为什么娜塔莎会化作这个呢?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却出现了,而在慕羽对身边少女发出了这种疑问,却看到身旁少女捂嘴轻笑几声,随即便红着脸朝自己解释道。
“原来你是那么称呼我的啊,娜塔莎,不错,这个名字以后就是我在外面的名字好了,至于为什么会消失,那是因为那个身体是我安排在这个时代用来寻找你的,像这种存在你要多少我可以造多少出来,不过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那也就不需要她们咯。光点会融入他们是因为这几个人命不该绝,算是给世界几分薄面吧,不过其实都无所谓的”。
言毕,羽一转身重新化作娜塔莎的样貌,而慕羽也变回了原先的人类模样,随即两人便离开了这个时代,虽然称之为“特异点”也毫不为过。
“啊…久违了啊,这个路灯”
看着眼前的明亮道路,慕羽突然有种隔世经年的感觉,仅仅是一个不知道为何开启的副本,自己居然在那里生活了数月,不但解开了自己真实身份的谜题,还找到了一个等自己万余年的姑娘,也算是不虚此行吧?慕羽感受着内心深处与少女的契约和链接,不知为何有几分轻松,若按原本计划来说,娜塔莎将和慕羽一同回到现世,共同生活,但这姑娘不知看到了什么,留了句“我去让自己的身份合理些,我们巴比伦见”后边消失了,若不是俩人心念相同,不但能大概知晓对方想的是什么,更可以借此得知对方位置。慕羽可能已经去找她了吧。
“小羽,你过来”
正当慕羽要推开家门时,楚天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待到慕羽走到发声处时才发现,楚天骄和楚子航两人皆是黑色作战服,银灰色的风衣,看的慕羽是满脸懵,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便被楚天骄拉到了一旁。
“小羽,这次有紧急情况,古巴比伦遗迹那边出现了一个尼伯龙根,情况有些特殊,学院已经将周边封锁,我想带你们过去,一是你们的血脉等级本就不低,相较安全些,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小打小闹的任务,也该去见见大场面了;二是提前让你们和学院那边的人接触一下,日后方便你们入学,你要去吗?我已经和你们妈妈请过假了,就说带你们出去旅游。”
言毕,楚天骄便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慕羽,里面装着执行部的标准装备,以及一套与楚天骄楚子航二人一样的同款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