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的变化似乎同样巨大呢。
小真进入小邪的研究室,看着那具熟悉的身影,眼波不变。
“虽然早有预料,我也提醒过你的,婉约姐......”
咕噜噜~
后者没有言语,只是沉浸在哀痛之中。
隔着一片透明的玻璃罩,小真伸手触摸着对方的手。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林婉约的眼皮动了动。
看样子被小邪伤的很重呢。
“哥哥是在怪罪小邪将婉约姐伤的这么重吗?”
身后的大门打开,小邪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小真背后,她搂着哥哥的脖子,轻柔的在他耳边吐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立场指责你。”
对于这边发生的事情,他无权过问。
因为罪是他犯下的,一切理应由他承担。
少女会如此的愤怒也是理所当然。
“呵呵......”
“你还是那么冷漠呢哥哥,如果我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你会不会因此而怨恨我呢?”小邪玩心大起,忍不住咬着他的耳郭,以最温柔的嗓音,说出最残忍的话语。
一瞬间,小真的心悸动了一下。
而这份悸动,被小邪捕捉到了。
她的眼神瞬间危险了起来。
“果然,哥哥还是念念不忘呢......”
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吗?
还是说,比起作为血脉相连的血亲,那个一度动摇哥哥意志的女人更加重要?
“不,并不是这样,小邪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小真转过脸来,肯定了一遍。
“有多重要?”
“很重要的那种。”
“很重要又是有多重要?”
像一个较真的孩子,不断重复确认着。
“非常重要的那种。”
“是吗?”
小邪咬着食指,唇瓣晶莹剔透。
她在沉思哥哥的话究竟有几分认真,又有几分是讨人欢喜而特意说出口的。
虽然她挺爱听这种话,可也知道哥哥是故意这样说的。
“虽然有几分拍马屁的行为,不过如果是哥哥的话我可以接受。”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真闻言摸摸头,小邪立马露出满足的傻笑。
“嘿嘿......”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萌混过关了,下次不好好解释清楚的话,哪怕是哥哥,也不会轻易原谅的哦~”
“是是,我知道了。”
有时候,孩子长大了,就是难以管教,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没有以往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成长可真是一件烦恼的事情呢。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将这件事情揭过,小真又询问小邪的打算。
“当然是充分发挥腥罗的力量了,如果能够获得这股力量的话,也能对我们起到很大的作用吧。”
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吧?
她期待的看着。
“......是这样啊。”
如此,他算是理解了小邪的态度了,至少婉约姐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就是一些苦头是免不了的。
虽然,现在已经够苦了就是。
只是见了一面,他就能看出林婉约现在的样子不太好。
不仅是身体上的,就连内心也出现了极大的伤痕,他无法确实得知对方的状态,可这副样子,他却觉得......很悲伤。
当然,他是无法体验悲伤了,失去了众多情感的他根本无法共情,之所以知道对方的哀伤,只是从小邪的行事上所猜测出来的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也想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他不能顺着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
真是可怜。
他的眼神十分的平静。
虽然由自己来说出很奇怪,但他就是这样觉得的,他完全不值得婉约姐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最终所酝酿出来的,也只是漆黑的悲剧而已。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回忆也没有了意义,简单思考了片刻,他就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
接下来,还需要好好的处理自己的研究工作。
他也是很忙的。
特别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更是忙的没有时间休息。
而陷入忙碌之中的他并没有发现,少女悬浮在其中,不知不觉之中睁开了双眼。
她注视着双子的动作,眼神空洞无光,内心深处,无尽的悲凉充斥心头,无法言语。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更是无法回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两人的身影,就无法抑制住这股心情。
孩子......
嘴里咕噜的吐出几个气泡。
无言的声音从心中呢喃而起。
呼唤着那个丢失的宝贵存在。
也是一切哀伤的源头。
............
东京。
曾经被核平的地区。
这里彻底荒废了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踏上这片死寂的土地,这里已经成为了人们不愿接近的禁区。
在那一日开始,这里就十分的安静,安静的能够听到风的流动。
而就是在这片死亡的禁区里,这片寸草不生的地方,突然从地底探出了一只手。
如果那个样子能够称之为手的话。
赤红的表皮上,一颗颗凹凸不平的肿瘤颤巍巍的抖动着,其下的脉络,点点蠕动着,似乎潜藏着什么,他们扭曲着,每次颤动间发出咔咔的声响。
长短不一的手指顶端,白骨刺破了肌肤暴露在外,然后随着暴晒不断变黑,它抓起一把泥沙,好似要逃离这个深渊。
手不断的攀爬,挣扎着,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剩下半截身躯拖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手的挣扎将身上的某些气泡弄裂,暴露出了其中的硫黄液体。
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逸散在空气里面。
液体滴落地面,将地上的泥沙腐蚀掉,烧出漆黑的颜色,以及阵阵黑烟。
最后,一具样貌丑陋的身躯出现在这漫天黄沙之中。
他五官扭曲看不出人样,脑袋形似肿瘤,冒出大颗颗粒黑豆,身体佝偻崎岖,像是骆驼的背,下身更是臃肿涨起,像是气球。
体表的肌肤更是不断变化,有时呈现鲜红,有时又蓝的发紫。
看起来丑陋的要命。
他裂开大嘴,一根根尖牙利齿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是谁?”
嘶哑的声音像是在磨砂一样,让人听不真确。
但既然能够说话,能够动弹,就代表着他还是一个生物。
只是这个生物长的很奇怪罢了。
至少,这个世界上,他还是第一个长的如此奇怪的生物。
虽然他的记忆告诉自己,自己貌似是个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