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菲利亚烦恼地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此刻的她正坐在原先吃饭的餐厅里。在她身前的桌上摆好了散发着热气的菜肴，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禁食欲大增，可菲利亚现在没有吃下这些东西的心情。
十分钟前，暂且结束调查的她收到了晓雅的讯息，让她来这间餐厅和她碰面。约好地点再碰面对她们俩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讯息的最后却多了一句【记得把桐人和亚丝娜也带上】。
明明她自己说尽量避免和他们两人接触，现在却主动选择靠近。
这还不算完，菲利亚收到讯息后便早早带领两人回到了这里。在听到“那个人”也会来的时候，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下。等待期间，亚丝娜有意地询问了一下她的事，但菲利亚则表示：
“如果你想了解她的话，就直接去问吧。但她肯不肯告诉你，就是她的事了。”
亚丝娜她应该注意到什么了，桐人更是如此。反正迟早会暴露，不如主动站出来，免得他们疑神疑鬼。菲利亚猜测晓雅应该是这样打算的，至少目前来看，这个理由最为合理。
等了一会儿，餐厅的门发出了声响，三人一齐转头看了过去。可能是太久没见了，也可能是没想到晓雅会这么做，菲利亚看见她走进来的这副样子直接呆住了。与之相对的，桐人和亚丝娜看见后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叹。
与黑发搭配的黑色无花纹和服，袖子长度只到关节部位，而下摆只延伸至大腿中间的位置，往下的部分被乳白色的薄丝袜覆盖。腰部被纯白色的带子束紧的同时，也固定着她平时使用的武士刀。
结构设计和他在异世界那时穿的那套战斗服非常相似，但色调完全相反。然而这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更贴合她现在的样子。
更惊艳的是，她罕见地将那头长发扎了起来，一条长长的黑色马尾垂在后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摇。
整体看下来，不乏性感的同时，散发一股孔武有力的气场。好色的男性就算盯上了，也不敢随便采取行动吧。
——不不不！先等一下！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确实很美，美到连同为女性的菲利亚都能为之动情，但重点完全不在此。之所以能看见她的头发和衣服，不正是因为她现在没有穿着那件伪装用的外套吗！
“.....你.....唉算了，坐吧。”
很想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的菲利亚，无奈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晓雅见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坐下。
“你们好，桐人君，亚丝娜小姐。”
晓雅压着声线打了招呼后，正好NPC服务员端菜上来了。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幅景象。桐人和亚丝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晓雅，而她对此毫不在意，动作优雅地将食物送入嘴中。夹在中间的菲利亚显得很尴尬，既不知道该如何向两人说明，也不清楚晓雅有什么计划。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足足半分钟。实在憋不住了，菲利亚选择打开话题。
“莱娅，之前拜托你的那把武器，你查出什么了吗？”
就好像刚刚想起有这回事一样，晓雅听到这句话后停下了手中的叉子。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武器，它没有类似【能在圈内对他人造成伤害】的特性。”
“这样啊......”
虽说是预料之中，但菲利亚还是显露出了少许失望。
“不过，这把武器是玩家制造的。”
“诶！？”
“你们知道【葛利牧罗克（Grilock）】这个人吗？”
听了这个名字，三人相互看了一下，然后给出了否定的回应。
“葛利牧罗克......完全没有印象啊......要不去再去问一下夜子小姐？”
“夜子？”
亚丝娜话中提到的一个名字引起了晓雅的注意，对此菲利亚开始解释：
在晓雅离开后，三人马上对事件进行初步调查。很快她们就找到了第一个目击到事件发生的人，也就是那个叫夜子的女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这个夜子恰好是被害人的朋友。被害人名叫【凯因兹（kas）】。原本他们俩约好今天要来这里吃个饭的，结果不经意间在广场走散了。之后发生的事大家都能猜到，四处找人的夜子意外看到了被吊在教堂上的凯因兹，随即发出了惨叫。
“......等一下。”
晓雅突然举起手，打断了菲利亚的解释。
“为了不错过任何细节，请你将当时的对话内容复述一遍。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漏。”
“哦.....我知道了。”
花了几秒钟时间整理了一下记忆后，菲利亚再次开口说明：
——那个人，名叫【凯因兹】。我们以前是同一所公会的成员，现在也偶尔会一起组队或一起吃饭，而今天我们也正准备来这里吃晚餐。但这里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我们在广场走散了。当我四处张望时，突然发现凯因兹从这座教堂的窗户掉了下来，被悬挂在半空中，胸口还插着一把短枪。
“这是夜子当时的原话。”
听到这的时候，晓雅歪了一下脑袋询问道：
“这不是剑吗？”
这个问题让菲利亚也楞了一下，然后给出回答：
“至少，在系统的武器分类上它是枪。”
“....好吧，继续。”
“嗯......然后亚丝娜问她，那个时候你有看见其他人吗？”
说这句话的同时，菲利亚瞟了一眼旁边的亚丝娜。
——有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好像看见有人站在凯因兹后面。
“这是夜子的回答。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那个时候夜子的情绪实在不太问题，我们没法进一步深入。”
“..........”
听完菲利亚的解释，晓雅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菲利亚有些不明白，她说的这些内容在她看来并没有关键信息，为什么晓雅会露出这样认真思考的表情？她究竟能从中挖掘到什么？
现场陷入了死寂，晓雅思考的时候，谁也不想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就在所有人都不知这股寂静会持续多久时————
“！”
因为被手指遮挡，无法被桐人和亚丝娜看到，只有菲利亚这边的角度能看到，晓雅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你想到什么了吗！？
菲利亚想把这话脱口而出，但晓雅抢先一步开口了。她双手手指交叉地放在桌上，将目光投向桐人和亚丝娜说道：
“对了呢，菲利亚暂且不提。亚丝娜小姐，桐人君，我想问一下你们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诶！？”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两人感到些许吃惊。
“那个.....现在的情报太少了，就算你问我们也......”
看亚丝娜这副困扰的样子，晓雅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也是呢。那我再具体一点吧。你们觉得凶手，是怎么在圈内杀死凯因兹的？”
“这.....”
就算换了个问题，亚丝娜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但这个时候桐人马上接过了话题。
“如果说不是【单挑】的话，那就是结合已知的手段和系统上的漏洞，或是.....使用能让禁止犯罪指令失效的未知技能或道具吧。”
“哼嗯~”
晓雅像是在斟酌桐人给出的意见似的发出了声音，她拿起餐盘旁边的叉子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先分析一下第一种可能性吧。【已知的手段】和【系统上的漏洞】，会是什么？”
“大概和【贯通持续伤害】有关吧。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亚丝娜拿起桌上的那根本不会用到的牙签，在空中做出了突刺的动作。
“凶手特地选择了这种武器，我觉得为了实现圈内杀人，可能必须得靠持续伤害才行......但不久前我们做过一个实验，就算在圈外把武器刺进身体里，只要移动到圈内伤害就会停止。”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
突发奇想的桐人举起手表达自己的意见。
“如果遭到威力极强的暴击。HP会怎么样？”
亚丝娜用“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回答：
“当然会大量减少啦。”
“就是它减少的方式有问题。HP减少的时候不是瞬间消失了，而是从右往左逐渐减少对吧。换言之，遭受攻击到HP清空之间，有短暂的延迟。”
说到这，亚丝娜和菲利亚总算明白桐人要说什么了。晓雅也饶有兴致地微微睁大了双眼。
桐人按序确认了三人的表情后继续说道：
“比如说......在圈外用那把枪将凯因兹的一击秒杀。从装备上看那家伙应该是坦克，HP总量应该非常高才对。从满值到归零，嗯.....就算花上五秒钟的时间也不足为奇。凶手就是在这段时间中，利用【回廊水晶】把凯因兹送进教堂并将他......”
“哈~......”
还没等桐人说完，晓雅就笑出来声。
“你的想法很有趣，但经不起推敲。首先，我不清楚凯因兹等级是多少，但既然能在这个层数消费，那他的练度肯定只高不低。就说说你吧桐人君，在攻略组里你算是高等级梯队里的了，你觉得你能一击秒杀一个满血的中层坦克玩家吗？”
“呃.......”
晓雅这番话令桐人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就回答道：
“确实，就算用我拥有的输出最高的剑技命中弱点部位，最多也只能打掉他一半左右的HP吧。但SAO里有好几千名玩家，可能有不属于攻略组.....也就是我们完全不知道的，等级特别特别高的玩家存在。”
“哦？你的意思是说，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凶手的属性值肯定高到能一击秒杀掉凯因兹？”
对此，桐人耸了耸肩表示肯定。晓雅和菲利亚则很有默契地侧眼对视了一下。
“好吧，就算假定凶手有这个能力，那时间呢？从尖叫响起到我们赶过去，少说也有半分钟的时间，如果凶手采用这个手法，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凯因兹早就死了。”
“呜.......”
论点里决定性的漏洞被揭露后，桐人不免露出了吃瘪的神情，而后失落、但仍有些不服气地垂下了头。亚丝娜看了看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接下去说道：
“既然这个可能性不行，那另一种呢？能让禁止犯罪指令失效的未知技能或道具.....”
“不，这个也不必考虑了，不可能的事。”
晓雅很肯定地给出了答案。这让亚丝娜和桐人疑惑地凝视着她的脸，片刻后亚丝娜问：
“你怎么这么肯定？”
“虽说加入了【死亡后无法复活且会杀死现实里玩家的身体】这一要素，但SAO本质上还是个MMORPG游戏，这种游戏想要好玩，肯定要有合理的规矩。像【能让禁止犯罪指令失效的技能或道具】这种会直接破坏游戏机制的东西，开发者不可能会把它加入到游戏里的。”
十分合理的解释。提出的可能性都被否定后，三人都用寻求某种东西的眼神地看着晓雅。
“那......你对此又有什么意见？”
“这个嘛......”
晓雅没有马上回答桐人的提问，停顿了一秒钟后，她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然后低头盯着饮料那尚未稳定的表面开口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目前情报太少了，想要验证的话.......”
三人翘首以待她接下来的话，而晓雅这时拿起叉子将碟上的一块食物送入嘴中。
“嘛~，现在还是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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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离开的四人，通过广场的传送门来到了第一层的【起始之镇】。
按晓雅给出的说法，首先要确认那个武器的制造者【葛利牧罗克】是否还活着。抵达黑铁宫的生命之碑前时，除晓雅外的三人皆屏着呼吸，在石碑上搜索葛利牧罗克的名字。
“有了！”
最先找到的是亚丝娜。【葛利牧罗克（grilock）】上面没有被划上横线。这个时候，三人才松了口气。而后，菲利亚也在石碑的另一边找到了凯因兹的名字。
“凯因兹确实死了。死亡时间是樱花月二十二日，十八点二十七分。日子和时间都没有错，就在今天我们离开餐厅的时候。”
说完，她转身看向站在稍远处柱子旁的晓雅。她在那个位置眺望石碑。尽管石碑上的字很小，但菲利亚丝毫不会觉得晓雅会看不清。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找到葛利牧罗克吧？”
“是啊，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这样回答的晓雅朝出口走去，菲利亚见状立刻跟上，亚丝娜见菲利亚要离开也马上跟了过去，但还没走出黑铁宫的大门，亚丝娜就发现桐人没有跟上，于是她回头看去。只见桐人站着一动不动，默默地盯着石碑的一处看。
“怎么了，桐人君？”
“.....啊，没什么，走吧。”
突然反应过来的桐人，跟着亚丝娜离开了黑铁宫。见所有人都出来后，晓雅说道：
“明天再开始找葛利牧罗克吧。明早在第五十七层的广场集合。现在先各自回家休息吧。”
正当晓雅打算离开的时候，菲利亚快步跑到她身边，把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晓雅，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这次事件，和我们最开始来调查的案件有关啊！”
“哦？”
“向夜子小姐询问口供的时候，我问了一下有关那个公会的事。当然，这是在那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结果啊，夜子正好就是那个公会的一员啊！”
“.....这么巧？”
“是啊~”
菲利亚转头往桐人和亚丝娜那边看去，确认他们在各聊各的，没有注意这边后继续说道：
“详情我过一会儿再和你说吧，现在不太方便。”
说完，菲利亚朝城镇的中心走去，消失在了建筑物群里。晓雅很清楚，她并没有离开，只是躲起来等桐人和亚丝娜离开后再出来和晓雅细说。
与此同时，亚丝娜过来和晓雅打了声招呼后，也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的桐人站在原地，用严肃的目光盯着晓雅。
“那个石碑上，记录了你的名字，【阿斯特莱娅（Astraia）】。”
听桐人这样一说，晓雅显露出少许的惊讶。她转过头看向桐人，两人的视线重叠在了一条水平线上。
“所以？你想说什么？”
“石碑上的名字是按首字母顺序排列的。A开头的名字都会排在一起，之后才会轮到B开头的......”
听到这，晓雅少见地露出了“失算了”的表情。然而，她马上现出了有些开心的微笑把桐人的话接下去：
“正因为是按顺序排列的，出现在末尾的A开头的名字才会显得很不正常，对吧？”
桐人没有回答，但他那认真的眼神代表他默认了。
“和以前一样，只要是在游戏这块领域，就会发挥惊人的洞察力呢。”
“以前？.......啊，喂！等一下！你到底是.......唔！？”
晓雅说完后转身离去，桐人见状连忙跑过去准备留住她，但突然发生的事令他们俩都停下了脚步。只见有六七名玩家突然出现，阻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虽然目前仍在安全区域，但见过之前发生的事件后，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在圈内是安全的。桐人当即想拔出背上的剑，但下一刻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头。而晓雅则不慌不忙地把左手放到了刀鞘上
“找你的吗？我不认识这些人。”
晓雅没有偏移视线，警惕这些人的同时，向侧后方的桐人发问。
桐人走上前来到晓雅的身边，分别确认了一下每个人的样子后，带着些许不愉快的情绪答道：
“是【圣龙联合】的人。他们应该是来找......‘我们’的吧。”
大意就是为不久前发生的圈内杀人事件而来。晓雅听出桐人要表达的意思后，露出一脸嫌麻烦的模样，一边像是在准备运动似的扭着脖子，一边毫不畏惧地往前走了一步。
“有话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哪怕是在旁边听的桐人都觉得这句话有些不礼貌。尽管自己不喜欢【圣龙联合】，但对于共同攻略的同志，还是有必要给予基本的尊重。然而旁边的这名实力不明，装备看上去不怎么精良的女性，完全没有要做脸色的意思。这样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对方全体的不满。
但晓雅的态度是一回事，对方虽然恼火但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或者说想动手但受限于圈内而没法采取行动。晓雅和桐人都很清楚，打从最开始他们为了找茬而来的。
对面所有人都中的一名非常显眼的，身着全身重装的男性玩家，表情凝重地上前了一步说道：
“桐人先生，以及桐人先生的......朋友？我有件事向问你们，所以专程在这里等你们。”
晓雅听后，双眼的眼皮微微下垂，审视着眼前的这名重装男性。片刻后不改语气地答道：
“说吧，你要问什么？”
“关于傍晚时分在第五十七层发生的圈内杀人事件。”
预料之中的回答。晓雅轻轻晃了一下脑袋，“嗯”地一声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听说那不是【单挑】.......是真的吗？”
这句话相比之前音量更低，再结合他那略微紧张的表情，晓雅判断他是带着恐惧说出这句话的。
“或许吧。现场没有出现胜利者的视窗。也可能性被某种方式隐藏了。”
“........”
对方听完顿时紧闭起嘴巴，脸上多了几分紧张和不安。短暂的沉默后，他用更低的声音问：
“我听说被杀的玩家叫【凯因兹】.....应该没错吧？”
晓雅听后犹豫似的
“没错。他的一个朋友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我们也来黑铁宫确认了一下，死亡时间和死因都对得上。”
对方听后更加紧张了，大颗汗滴从额头冒了出来。嘴巴深咽了一口唾液，粗大的喉结跳动了一下。
虽然不清楚这人叫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绝对与这起事件有关。但现在质问的话对方肯定是不会老实回答的。所以晓雅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等着。
就在晓雅打算说出“问完了吗？我要走了。”这句话的时候。对方上前一步将他那戴着金属护腕的右手伸了出来。
“听说你们从现场回收了杀人用的武器。请你们把它交给我。”
听到这话，旁边的桐人眼睛上的眉毛抽动了一下。这就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了，那把短枪现在的所有者是这名叫莱娅的女性，现在这人的行为和【索取】无异。
不过，这武器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还是案件的物证，像他们这样的人拿着也不太合适。
晓雅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两人确认了一下眼神后，晓雅划出菜单从物品栏将武器实体化，然后右手抓着枪柄将其横着举起，打算交给对方。
对方举起另一只手打算双手接过武器，即将碰到武器的时候，两手还害怕得缩了回去，犹豫了片刻才将武器收下。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这把武器的专有名称是【罪恶的荆棘（GuiltyThorn）】，制造它的铁匠是【葛利牧罗克】。”
这一次，对方的反应非常明显。他瞪大双眼，嘴巴半睁开，喉咙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但晓雅没有过多理会，丢下一句“没事我就走了”的话，转身朝广场的方向离开。桐人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听...听好了！别再调查这件事了！知道了吗！”
完全不理会后方传来的声音，晓雅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街道。返回传送门的路上，桐人一边分析刚才的情景一边喃喃自语。
“那个【修密特】......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这是肯定的。根据他的反常举动，他肯定认识被害人，甚至可能认识葛利牧罗克。
“也许吧。”
“？”
令桐人感到意外的是，晓雅的这声回应特别随意，她好像对此事并不关心。
说起来，有关名字的事桐人还没问清呢。她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位置，是系统出错了？还是她通过某种方式做到的？
但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回答吧，自己手上也没有筹码逼问她。这件事只能跟亚丝娜和菲利亚想想办法了。
不久后，两人抵达传送门前。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分开前，桐人为了确认今后该如何行动，问了晓雅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任务暂时结束了。”
“诶！？”
桐人一时间没搞懂这名女性要表达的意思。只见她靠近传送门的能量场，九十度转身侧眼注视着桐人，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对于这件事，不管有什么原由，不管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负责收尾，在正确的时间点做我该做的事。”
就在这时，眼前的女性突然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月光下的这张脸，和记忆中的某人重叠在了一起。
“所以，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啊.....喂！等......”
与某人短暂的回忆在脑海闪过，桐人伸手上前一步打算挽留，晓雅没有停下，直接走进了传送门。
广场上，只剩下黑衣剑士呆然地站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