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无言回来了!”
绵长的声音在山峰之中回荡,湖畔边一群夜鹜被惊起,发出几声鸣叫,扑棱着翅膀向林子中飞去。
陆无言?
青玉道人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不正是自己师叔的名字么?
可是……
他眼神诧异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完完全全看不出这连站都没个正形的青年竟然会是自己的师叔?
这和他想象中的差的也太多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纨绔公子。
肯定是此人假扮。
青玉道人实在是不肯相信自己心目中构想了许久形象是多么高大的师叔会是这个样子,竟然在心中编了这么个荒谬的借口,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
好哇,真当我终南山无人不成,竟然连本门师叔都敢冒充?
青玉道人心头怒火中烧,冷着脸一甩拂尘就要施展法术教训一番这胡搅蛮缠的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山道上不紧不慢地下来了一个人,身上背着柴,腰间别着一把斧头,衣着就是普通农夫的打扮。
他从青玉道人的身边经过,看到陆无言时,眼睛亮了一下:“师叔,您回来了?”
“呦,你不是……那个谁么?”陆无言显然也是认出了自己的师侄,只是一时间叫不出名字,挠了挠头。
樵夫尴尬地笑了笑:“我叫吴刚,师叔认不得很是正常,刚刚遥遥就听见了师叔的声音,怎还不上山?最近师叔不在,三省师兄整日念叨师叔,我这耳朵都要弃茧子了。”
“马上就上去了,你这是去哪儿啊?”
“额,这天儿已经黑了,家中还有妻子等着,准备回家升火做饭。”
“哦,这样啊,去吧去吧。”
陆无言和樵夫闲聊了几句,等到樵夫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之后,他才转过身看着青玉道人,不紧不慢地把袖子往上卷。
青玉道人尴尬了,拿着拂尘的手还停在半空,此刻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这人……还真是陆无言,还真是自己的师叔?
他额头上又一些汗水泌出,嘴角抽动几阵,想要挤出一丝微笑,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这终南山有三不能,一不能施法作乱,二不能兵戎相见,而这第三嘛……”陆无言一边卷着袖子一边朝青玉道人面前走去。
临近了,他抬起头直视着青玉道人,咧嘴一笑,“不能招惹陆无言。”
青玉道人握着拂尘的手哆嗦一阵,面上有些抹不开,但还是选择了低头作揖:“原来是师叔当面,师侄刚入终南山,不认得师叔,还望师叔恕罪。”
他在说这番话时,语气还是有些冲,显然是面服心不服。
他不知陆无言的手段,所以在他眼中,陆无言真是自己的师叔又如何,说到底也只是区区凡人而已,也没有老师那般的德才,也不知怎么成为老师的师弟的。
陆无言一看青玉道人的脸色,大致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不过也只是区区一个门人,他心中想些什么,与我又有何干?
陆无言也懒得计较,领着白灵儿就打算往山上走。
刚踏上山道,他脚步一停,玩笑般地看着青玉道人问道:“那我这上山,你不拦了?”
青玉道人脸皮抽动一阵,重重地呼了口气:“师侄……不敢。”
“不敢便好。”陆无言轻笑一声,转身边走。
他没有再回头看向青玉道人,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说道:“若是再拦,你这千年玉石精,倒是能让我提炼几斤无损玉髓,倒也不错。”
此言一出,青玉道人瞪大了眼睛,猛地抬头看向陆无言的背影,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他他……他怎知我是玉石所化?
这个师叔,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
上了终南山,对于陆无言而言,就像是潜龙归海、凤游九天,那是说不出的自在。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白灵儿东瞧瞧,西看看,也没看见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山头而已,垮着脸在陆无言身边难得地一言不发。
她走了一天了,现在是又累又困,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洗个澡然后睡上一觉。
两人途径一片竹林,陆无言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着竹林深处。
白灵儿顺着陆无言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片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清楚,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陆无言没有答话,朝着竹林走了过去,在最近的一颗竹子边上,抬起脚一脚就提了上去。
竹子发出“簌簌”的声音,然后就见到竹子顶端,有一个胖乎乎的黑影从上面掉了下来,“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白灵儿吓了一跳,刚要靠近看看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
“呜呼哀哉,怎见无故升起祸端,竟叫小生不得安眠,谁人竟害小生臀部疼痛难耐,敢问老母安否?”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艹你妈,哪个缺德玩意害老子掉下来了,屁股痛死了!”
(作者语:抱歉更晚了,论文快完事了,以后会稳定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