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这问一出，众人皆是沉默不言。
不是不答，而是……不知从何答起。
这个问题是所有修道之人都在探求的问题，可是“道”这一字太过空泛，这古往今来谁能说得清楚，若是有了标准答案，张寒山又何必问呢。
陆无言低头皱眉思索，这个问题其实每次张寒山在问天言快结束的时候，都会问及，可是似乎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
白灵儿见到周围人都是一副皱眉深思的模样，然后看向陆无言，凑近他小声地问道：“什么时候结束啊，我有点困了。”
“师兄在传道解惑，你居然困了？”陆无言又好气又好笑，“你究竟是怎么修到仙人境的呀？”
“就……瞎练呀。”白灵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仿佛修成仙人境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对于白灵儿还真的就是这么理所当然，毕竟是仙二代，这海量资源堆都能堆成仙人，平日里在上界宗门被宠地跟个宝贝似地，也就在陆无言身边还要受气。
陆无言被她这话噎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中那个五味陈杂。
自己苦求不得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居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真是……
陆无言绝不会说自己心里头对白灵儿竟然升起了羡慕之情，羡慕地都有点恨了，恨得都快牙痒痒了。
“你干嘛那么看我？”白灵儿被陆无言盯得难为情，低着头小声问道。
“没事。”陆无言咬着牙，将视线挪开，然后用一种很恶劣的语气说着，“给我好好听着，这些都听不懂，还做什么仙子呀。”
白灵儿一阵委屈，自己是上界仙子是不争的事实，为啥一定要听懂这些一听头都大了的东西呀？听不懂的就是听不懂，坐了这么久也听不懂肯定是会有点困的呀！
不过现在陆无言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我又没招他惹他，真是过分。
白灵儿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无意间的话语给予了陆无言一次重大打击，心里头还在嘀咕陆无言的喜怒无常呢。
陆无言也察觉到了自己心态失衡，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不和这小仙子置气，不和这傻女人置气，不生气，不生气”。
“阿嚏。”白灵儿也不知是不是心中生了感应，在陆无言身边打了个喷嚏，然后没忍住又打了一个，“阿嚏！”
她急忙拿出手帕擦了擦，不想被人看到刚刚的糗样，然后假装不在意地将手帕藏进了袖子里。
陆无言瞥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
周围人都还在苦思冥想，此刻见了陆无言站起来，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他那边。
张寒山眼神赞许地看了一眼陆无言，笑着问道：“师弟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拙见倒是有一些。”陆无言思索了片刻，说道，“这‘道’一字，合天地法理，这世间处处为道。修士修法修身修心，是为道；植物生长落败，是为道；日月轮转，万物兴替，皆为道。”
他这番话，属于常见的道家理学，众人听得纷纷点头。
只不过张寒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挥袖：“师弟，这纸上得来，终是他人之见。若是你的道，当如何？”
“果真还是瞒不住师兄。”陆无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刚那番话确实只是照着书籍照本宣科而已，“若是我的道嘛，当是一往如前，要这世界无人可挡，要这万法以我为尊，万劫不灭与天同寿，念头通达诸事随心。若有挡道者……”
“斩立决！”
这一刻，他的狂妄傲气尽显无疑，仿佛出鞘剑刃，锋芒毕显。
“呵呵。”张寒山听了是直摇头，指着陆无言无奈笑道，“小道，小道尔。”
陆无言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
这么多年来，问天言每隔十二年便开一次，而陆无言与张寒山做师兄弟都做了二百多年，每一次张寒山都会问及“何为道”，而陆无言的答案始终如一。
就算只是小道，但这也是他所追求的。
陆无言向着张寒山一作揖，转身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经过他这么毛遂自荐地上前开了场，底下人也不矜持了，纷纷上前各抒己见，阐述自己对“道”的理解或者自己所追求的“道”。
只是张寒山听了都只是摇摇头，或是沉默不语，或是点播一二。
“呼~呼~”
陆无言原本还在看着张寒山那边，却听到自己身边有很小声的呼噜声传来，扭头一看，白灵儿竟是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作者语：听说，星期一……点赞和评论十分更配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