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扎德离开了黑水三街后，再次乘上了空中电车。
这一次的目的地比较特殊，诺扎德也是临时起意决定去一趟的。那就是人偶医师协会。
既然会长都和结社有勾结，那么在这个以往诺扎德一直不怎么在意的地方（不是说不重要，而是诺扎德太喜欢在自己的研究室里缩着。）也有了必须要探查的必要。
电车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协会总部设置在东城区，那里也算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角。
这个以钢为名的城镇据说在遥远的过去曾经是东方最大的军事要塞。可现在的钢之城却根本看不到任何战争要塞的影子。它已经变成了东方帝国最大的商业港口。
东部城区的东面就是那个世界闻名的港口：鲨口。
诺扎德留意到这趟电车上有四五个人居然胸前都别着协会认证的人偶医师的胸针。看来，协会，不，应该说是结社确实是想开展某些大动作了。
人偶医师们很少四处走动，大多都是贵族们上门聘请他们除非协会发布了什么一定要他们出面的大消息。
“先生，你也是要去协会报道的吗？”
诺扎德身边的一位少年突然向诺扎德问道。少年就坐在诺扎德的旁边，虽然惊讶，但诺扎德此时也没法回避谈话。因为那边的几位人偶医师都注意着这边。
“嗯……算是吧。”诺扎德应答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样子。
“那请问先生您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人偶医师呢？”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诺扎德的胳膊略微有些僵硬。他也做出了相应的判断。这些人里，只有这个年轻人是人偶医师。
年轻人的袖口有着刀痕，那是人偶医师常用术刀而手术刀通常也会藏在袖口中，方便取用。
那些在不远处盯梢的家伙虽然袖口也有藏手术刀的痕迹，但他们身上有着人偶医师不可能拥有的肌肉。
人偶医师没时间去锻炼身体，大量的人偶知识还等着他们去学习钻研。
“我叫诺扎德-修顿-纳什，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发表了《人偶戒律存在的可能以及主人存在的必要》。”
诺扎德尽量自然地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样子。实际上这也确实是值得夸耀的成绩。
“原来是，纳什先生。”
年轻人做了个小动作，那些不远处的待机人士有的装模作样的看起了报纸，有的则转头盯着窗外。
“纳什先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您！您那篇论文写的太精彩了，居然能想到这种深度，那一定……”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是和贵族朋友借到的人偶而已。”诺扎德笑了笑。
人偶医师大多和贵族们有往来，贵族们通常不去学习什么人偶知识。他们受到的“高等教育”中包含了最高级的文化和礼仪。
那些东西里面包含了诺扎德这辈子都不可能系统学得到的“计算机科学”，“天文学”，“上位魔法”之类的东西。
贵族们拥有人偶，只有C级的人偶的家伙不配被封为贵族，只有那些拥有着B级人偶的家族才有权获得政府赋予的特权。
“贵族啊。”少年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神采，他在沉寂片刻后就又激动了起来。“你就不觉得那些人偶很可怜吗？”
“那又怎么样？”诺扎德低下了头。实际上他一直以来只是把人偶看做工具，就算是现在，他会不当做实验品的人偶也只有爱伦娜那一个而已。
诺扎德不得不表现出愤怒的样子，他知道，现在结社已经时刻准备动手了。诺扎德的拳头微微颤抖着，很想是想做什么却做不了的样子。
“其实……”
“算了，不用告诉我了，我还是更希望做个普通的人偶医师。”诺扎德挥手摆了摆，那个义愤填膺的诺扎德像是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年轻人面带深意地看了诺扎德一眼，然后就摇了摇头，离开了。
等到年轻人那伙人离开电车，诺扎德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结社的触须已经完全侵入了这个城市，人偶医师协会的默许以及协会会长所给的那份资料都让诺扎德深刻了解到协会会搞个大动作。
诺扎德的目的又一定是两方都不希望的结果，那么他就一定要隐蔽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