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已经快要十点了，但是哥哥并没有回来。可能是因为没有生火做饭的原因，家里很冷。我和张琴学姐坐在客厅里，打着哈切等哥哥回家。
“要不你先睡吧。”
在打了不知道第几个电话之后，学姐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点了点冷水在太阳穴上，摇了摇头坚持了下来。我也想亲自问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不爱惜自己？
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我们跑向玄关，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
是的，两个人。此时的哥哥像是喝醉了一样，迷迷糊糊的被另一个男人扶着。虽然说对于他这样的放纵很不开心，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好好的睡了一觉吧……哥哥在他那边的睡颜很安详，没有皱着眉毛也没有像是面具一样虚伪的微笑，只是很平静的睡着，像是一个闭着眼睛的人偶那样平静安和。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红的……是因为被粗鲁的对待而哭的，还是因为压力太大受不了才哭的呢？
那个男人看了我和学姐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哥哥扶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帮他擦干净脸，然后回到了客厅。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朋友。
像是对待自己的恋人。
我和学姐没有打扰他，只是在客厅等着。他做完了那些事，擦了擦汗走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很安静，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不安的小口喝着水，整个房间中只有我的喝水声，这让我有一丝丝的尴尬。
“你们有很多想问的吧，我都会说的，问吧。”
那个男人开口了，声音就是之前我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家里所有的房间的位置和东西的位置，也很熟练的帮我们烧开了水泡上了茶，但是就是这点才让我感到疑惑。
这个哥哥如果是这个男人的恋人的话，他会这么放任哥哥放纵下去吗？
还是说哥哥和他仅仅是互相泄欲的工具，但是没有真的感情呢？
这个时候学姐开口了，但是她的声音不再是和我说话的那种严肃的感觉，反而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谈心，和他一起温柔的对待一个易碎品。
“严重了？”
男人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想要点燃。但是他看了我一眼，把烟放了回去。
“严重了。”
“什么程度？”
“笑不出来了。”
我一脸懵逼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心有种快要抓狂的感觉。
他们在说什么啊？打哑谜吗？为什么我听不懂？
哥哥的房间里传来了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我站了起来，跑进了哥哥的房间。
好吧我只是想逃离那种只有我一个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环境，感觉就像我是一个外人一样，让我很难受。
明明他是我的哥哥，明明我才是这三个人里面应该最亲近哥哥的人，但是为什么我要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啊。
我走进了房间，看到了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的哥哥。“噗嗤”的笑了一声，我走到了哥哥边上。
“哥哥，醒醒，地上凉。”
推了推哥哥，他从睡梦里清醒了过来。无神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但是在看着我的时候，他却后退了半步。
像是初生的小鹿面对着一个带着恶意的人类那样子，后退了半步。
“是我呀，我是月月呀。”
哥哥停了下来，然后他抬起手，像捧着宝贝那样子捧着我的脸，把我轻轻地拉倒他的眼前。
“月月？”
他的意识还是模糊着的，但是他还是瞪大了眼睛，很努力的想要辨认出我的样子。
“是我啊，是哥哥的天使月月哦。”
哥哥愣住了，他的手从我的腮边滑落，拍在了我的肩上。他的眼睛不再瞪得那么大呢，反而是渐渐地闭上，渐渐闭成半睁的样子。可能是因为眼睛的闭上，他的眸子里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哥哥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肩上哥哥的手已经捏的很紧了，捏的我的骨头都很疼。
“月，对不起。”颤抖的声音说不出任何的话，只能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哥哥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把他的眼睛遮住了，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但是我听到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和哥哥忍住自己不让他自己颤抖的声音。
哥哥就算是这样崩溃的样子，也不愿意让我看到吗……
“我在这里，哥哥，我在这里。”我抱住了不停地颤抖的哥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哥哥哽咽着，下意识的把手环在我的身后。他的身体还是在不停地颤抖，他还是在抑制着自己的情感，想要给我一个“没关系”的样子。
我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哥哥，像是要让哥哥感受到我的心跳那样，紧紧地贴着他。
“没关系的哥哥，没事的，请尽情的哭吧。”
哥哥张开了嘴，很不平稳的在我的后颈上哈了一口气。那是在哭的时候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的气息。我轻轻地拍打着哥哥的后背，学着记忆中妈妈安慰哭着的我的样子安慰着哥哥。
“哥哥已经很努力了，剩下的就交给月月吧。”
哥哥好像放下了所有防备，很快的，我就感觉到肩上有凉凉的东西渗到了皮肤上。耳边传来的是哥哥含糊不清的哭声。
“有这样的哥哥，真的对不起……”
到底是怎样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啊，哥哥他……
*
我走出了房门，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门上。
“安定下来了吗？”那个男人皱着眉毛，手指纠结在了一起。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理会他。
我走到了学姐的面前，拿出在哥哥的房间里写的申请书，递给了她。
“学姐，我想要哥哥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