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狙击
军历2545年4月28日 波江座边缘 UNSC驱逐舰‘果决’号
“舰长，我们即将脱离跃迁断层，回到常规空间。”舰载的人工智能卡雅身披一件中世纪的巫师长袍，0和1在她淡紫色的身体上飞速流动着。
“纳兰德少尉，通知猎头者小队，要求他们十分钟之内到达舰桥。”华莱士上校命令道。
“明白，长官。”纳兰德马上回应。
“武器官奥尔玛少尉，检查所有‘射手’型导弹是否已经装填在导弹发射舱，并且检查搭载战术复仇女神核弹的‘猎杀’型导弹的伦琴指数是否正常，56.3毫米的转轮机枪，还有，”他顿了顿，“那门宝贝——MAC磁力加速炮是否正常工作。”
“收到，长官。”奥尔玛少尉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着，不出十秒钟，“长官，全部武器检查完毕，一切正常。”
干脆利落的办事原则，华莱士不禁心里赞赏这位武器官。
“达维中尉，报告我们的位置，”这时华莱士舰长瞥了瞥坐在导航员位置上的达维。导航一职向来都是舰长们的强项，所以在更多的时候，导航员会是舰长们最爱发牢骚的地方。而眼前这位刚从月球军事学院毕业不到一年的小伙子，久经沙场的华莱士可不指望这个菜鸟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能恪守本职就好了。
“长官，我们的位置是在西格玛行星的洛殊半径上，离希望之星有四百三十五万公里。”达维还是很快就调出了坐标信息表。
“其他舰只呢？”华莱士不禁暗骂一句：这次的跃迁真他妈的离得他妈的远了。
“‘易洛魁’号和我们在同一轨道上，还有‘盖特堡’号和‘圣彼得堡’号在我们的隔壁，第二阵列卫星轨道上。目前还没有收到其他战舰回到常规空间的报告，长官。请问是否需要设定路线前往希望之星？”达维问道。
想不到凯斯这个家伙就在我们的隔壁，华莱士不禁笑了笑，“卡雅。设定一条路线前往希望之星的X-2卫星轨道。纳兰德，给我接驳上‘易洛魁’号，我要和凯斯舰长好好谈谈。”
“是的，长官。”卡雅和纳兰德齐声回答。
不出五秒，一位尽管两鬓微微发白，但依然拥有锐利眼神，胸前戴满勋章的军人出现在屏幕前。
“凯斯，三年不见了，”华莱士笑道，“米兰达那孩子已经从月球军事学校毕业了。放心，斯坦福副司令答应了我的请求，她现在就在太阳系服役，远离这种鬼地方。”
凯斯听后，原本苍老的面孔忽然流露出感激的眼神，但很快就消失了，“致远星军事学院的老同学，这一次可真要感谢你了。如果这场仗我们打赢了，来我的战舰上喝上一杯伏特加，这个是21世纪的名酒哦。”
“那等一切结束后再说吧。”华莱士顿了顿，“为什么博士和你不出席那个孩子的毕业典礼。你可是知道的，那孩子爱逞强的原因就是希望UNSC中两位名噪一时的人物，同时也是自己的父母的认同啊。”
“那时候正值长蛇座会战的后期，”凯斯也知道华莱士的关切，但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而斯巴达计划也处于SPIV盔甲的紧张开发，我们没有——
“长官，发现敌人，对手是CPV级驱逐舰，”达维的报告突如其来。
“凯斯，有什么事情容后再谈，”华莱士这时关闭了通讯窗口，“纳兰德，马上将战舰的安全级别提升到阿尔法二级，并且疏散所有表层甲板的舰队人员。”
“长官，无人三角侦察机已经放出，十五秒后会放出全息影像。”达维中尉这时将影像跳到主屏幕，只见两艘深紫色的战舰出现在屏幕上。
“是CPV级驱逐舰，”这是华莱士舰长望了望地形图，这里由于是波江座的边缘，由无数的小行星漂浮在太空中，有些行星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足二十公里。
“长官，请作出下一步指示。”达维中尉用期盼的眼光望着中校。众舰桥人员也以为舰长会一如既往地迅速，及时发号司令。但出乎意料的是，华莱士依然镇静地坐在位置上。
“中尉，保持原有的航线。纳兰的联络官，斯巴达战士到了舰桥了吗？”
“已——
“长官，”这时舰桥的大门缓缓打开，四名斯巴达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华莱士的前面。这时舰长笑了笑，主动伸出了右手，身为轮任队长的高斯马上会意地和舰长握手。
“很高兴见到你们，斯巴达。”华莱士笑了笑，“在几年前也有一批斯巴达到过这艘战舰，我希望与你们一起合作愉快。”
“这是当然，长官。”高斯这事已经注意到主屏幕上两个红点，“长官，我们是否已经遇敌？”
“4对2，我们有赢的把握。”华莱士这时终于开始命令，“奥尔玛少尉，准备放出一枚战术复仇女神核弹，将轨道的控制权交给卡雅。达维中尉，设定一条路线进入小行星带。纳兰德，通知另外三艘战舰，建议采用‘E’方案。卡雅，把《科尔协定》的程序控制权转移到我的桌面。”
“是的，长官。”众人齐声答道。
这时两艘星盟驱逐舰也已经进入了小行星带。他们明显想尽快解决UNSC的舰队，于是选择了一条狭窄的航道。
“卡雅，将核弹的轨道设定为星盟两分钟后到达的地点，但核弹的到达时间，”他顿了顿，“设定为一分钟。”舰桥的人员无不对这个奇怪的战术惊讶不已，但作为人工智能——卡雅照办不误。
“‘易洛魁’号发来加密通信，是一套火力方案，长官。”这时华莱士接过指示板，他的面上很快就露出了笑意，“好一个凯斯，居然想出这种策略。奥尔玛，预热MAC主炮，让我们上刺刀！”
“就这么办，长官。”一听到使用MAC主炮，奥尔玛扬起了眉毛，预热功率，洛仑兹力运算等等物理运算符飞快地闪过她的屏幕。
“预计三十秒后预热完毕！”奥尔玛大声报告。
“长官，还有十五秒，敌舰就与我们在同一条直线上！”达维准确的预测让华莱士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继续航道，孩子。”这是华莱士将核弹按钮打开，屏住气息望着指示仪。
五千公里，星盟战舰同时出现在两个摄录机屏幕上。
两千公里，星盟的等离子炮台隐约显现红光。
“长官，对方已经开火！”达维报告。
华莱士舰长这时马上按下的核弹按钮，一阵耀眼的白光在双方之间一闪而过，核弹的威力不大，但复仇女神的特点就是散发出大量的辐射，而这种辐射刚好形成了一栋无型的墙壁，炽热的等离子跑瞬间被这栋辐射墙壁所吸收。
“‘盖特纳’号和‘圣彼得堡’号的MAC主炮已经开火！”纳兰德少尉报告。
只见两艘驱逐来了一次两连发，尽管有一发MAC主炮仅仅擦身而过，但另外三发全部命中在同一艘战舰上，驱逐舰的深紫色护盾泛起了阵阵波澜，但很快就黯淡下来。
“达维，伦琴指数是否已经达到射手型导弹的可发射范围？”华莱士舰长问道。
“已经达到，还有二十秒，MAC主炮也可以正常发射。”
“将一号和二号导弹舱的导弹全开！”华莱士大声吼道，此刻，无数的射手型导弹划破沉寂的夜空，拖着滚滚的浓烟直扑向失去护盾的驱逐舰。驱逐舰马上发射等离子鱼雷予以还击，何奈这种热能追踪武器根本不是智能制导导弹的对手，只见舰身不断闪现出火球。
“长官，另外一艘驱逐舰扑向我们这边！”达维中尉将三号无人机的屏幕放出，只见那艘毫发无损的敌舰直直冲向‘果决’号。
“想跟我们同归于尽吗？”华莱士不禁咒骂道。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是敌舰的舰长，这种自杀行为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奥尔玛，发射三号和四号舱的射手型导弹！同时检查MAC主炮的充能情况！”华莱士的话语变得急促起来。
“长官，四十四枚导弹已全部发射完毕，距离MAC主炮预热完毕还有二十秒！”奥尔玛迅速作出反应。
“长官，恕我直言，以我们现在的武器，无法再相撞前敲掉对方的护盾，更别谈战舰本体。”达维中尉提出了质疑。
“导航官，请您冷静下来，我相信舰长的决定。”这是作为猎头者小队的队长——高斯终于开口，“舰长可是参加过三次著名的会战，也是科尔司令手下的得力部下。”
这时华莱士才去打量这位斯巴达，年仅十九，看似是文弱书生。但却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依然表现出如此超然和客观的态度，是对自己发自内心的信任，还是对自己的战术早已了如指掌？
华莱士并不知道，也没有闲工夫去想知道。
“长官，MAC主炮已经预热完毕。”奥尔玛的声音打破了舰桥的沉默。
“卡雅，将主炮目标对准驱逐舰，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以开火。”作为人工智能，卡呀当然不会像人一样质疑华莱士的命令。只见她的身体0和1再次飞快流动着，很快，她就平静地回答，“随时可以发射，舰长。”
两千公里，华莱士隐约看见驱逐舰的炮口上愤怒的红光若隐若现。
一千五百公里，就在驱逐舰杀气腾腾地扑向‘果决’号的航线两侧四阵白光一闪而过，只见无人侦察机上的伦琴指数丝毫没有上升。
“是沃尔克战术核雷”，高斯向舰桥所有人解释，“这种核雷的优点是不易被检测，即使是爆炸后也只会在爆炸范围内产生辐射，但缺点是爆炸的威力很低。”
“但四枚战术核雷加上四打射手型导弹，就足以敲掉对方的护盾，并且不会影响制导武器的运作。”华莱士舰长这时总结道，“卡雅，给我开火！”
只见超金属弹从磁轨道单射而出，重重地砸在驱逐舰上，只见驱逐舰的舰首被狠狠揍了一顿，驱逐舰在这一击后偏离航道，一头载向了一旁的小行星。
“达维，带我们留开小行星带，与舰队会合。”华莱士望了望消失在烈焰下的敌舰。
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