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不落新星
“希望之星的研究核心就是我们发现的一块先行者铭文,”他们边说边穿过正在忙碌收拾资料的主研究室,但见贝尔隆博士走到一栋由两名ISA士兵把守的大门前,“博士,我们将于两小时后撤离,他们是?”一名ISA警惕地问道。
“别紧张,他们是斯巴达战士,军情局派来有重要使命的特种部队。”
“是保护你吗?博士。”ISA士兵好奇问道。
贝尔隆用手指了指大门,“军情局要保护的是门后面的东西,区区一名研究员怎能让那些高官们出动本来已经稀缺的斯巴达战士?”
ISA士兵点了点头,但他们依然用敌视的眼光望着比他们足足高出一个头的斯巴达战士。
但高斯他们并没有什么拘束,反正这种眼光在那些所谓的特种部队——ODST或者ISA也看多了。他们紧跟着博士的步伐进入了大门后的世界。
“贝尔隆博士,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文明的铭文?”莉尔姆端详着眼前那块巨大的石碑,而高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闲工夫管这个拿不走的文物,他马上在终端机插入了卡雅的芯片,“卡雅,我要你五分钟之内把这里的资料全部拷贝,记住,是每个比特。”
“中尉,如果我说要五分零一秒呢?”卡雅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显像仪上,她微微做了一个鞠躬,“好久不见了,贝尔隆博士,我的制造者。”
“什么?”高斯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这位年纪尚轻的家伙,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他怎么能制造出第六代人工智能?
“你好,卡雅,”贝尔隆博士笑了笑解释,“卡雅是我在爱丁堡大学时的毕业设计,想不到UNSC依然让她服役至今。”
“卡雅可是第六代人工智能的先驱,无论从数学逻辑还是道德子程序都是一个重要的飞跃,可以毫不吝惜地说,日后军情局的科学研发部都是以卡雅作为原型开发出属于官方的第六代人工智能,并且,”高斯顿了顿,“她芯片中的某些技术是军情局现在还没有摸透的,我想一定是你的关系吧,博士。”
“那些东西我不希望UNSC现在掌握,那种东西不是我们所可以轻易控制的,”贝尔隆博士继续说道,“你们大概知道有先行者这个文明的存在吧?”
“我们每个人就在拥有先行者建筑的奥克纽行星经历了长达五年的斯巴达三期训练。”高斯回答。
“卡雅的身体中就是拥有了先行者的技术,虽然只是沧海一粟,”这时博士开始打开检测卡雅的仪器,“现在让我来启动卡雅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先行者——人类翻译文本器。”
“怎···怎么可能?”这时高斯更加诧异了,“军情局用了几十年时间都破译不了的文件,你怎么可能就在大学的时候完全掌握?”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这是先行者,不,正确一点说是我们的祖先馈赠于我们,我只不过是很幸运地接受了这份遗产,”博士这时打开了原本像乱码一样的先行者文字,接着在屏幕的另一侧,一段段用英文整齐编译出了文字俨然出现。
“知道为什么我要加入道德子程序吗?”博士望着高斯问道。
“难道···”高斯仿佛已经明白了一切,“你一早就知道卡雅会被UNSC使用,所以你制造了这套程序,就是为了不让卡雅手上的先行者技术轻易拱手相让与UNSC。”
“不仅仅如此,”博士继续说道,“作为一名平民,我可以得到的先行者资讯实在太少了,”他望了望卡雅,“我需要她在军情局把那些军情局老顽固一窍不通的先行者图文全部记录下来,每个比特。但很可惜,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无法读完这段历史的全部,”博士叹了口气,“但现在你们小队里有人可以帮我。这就是为什么我委托施劳德少将把卡雅和你,技术专家高斯,还有那个通晓星盟语言的莉尔姆带到这里,当然,没有斯利昂和汤姆斯你们两位优秀的战斗型斯巴达,他们俩根本就到不了这里。”
“因为先行者的文字总共有三种版本,”博士这时打开了自己的研究资料,“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但我读懂的只有我当年在英国巨石阵中通过次声波试验中的那种版本,我发现在奥克纽行星的资料则是属于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文明。还有,我在希望之星上找到的是第三种版本,这是一种近似于今天星盟使用的语言。莉尔姆少尉,你能把你面前的铭文翻译一次吗?”
“里面用的语法都比较古老,”莉尔姆低下了头,“但基本大意我还是能读懂。”
“口述就行了,”博士顿了顿,“通过我这几年的研究,我虽然不能百分百的肯定,但至少也有六成把握,希望之星上所谓的先行者资料只不过是一些历史,压根就没有什么高深技术的部分。”
“好的,博士。”莉尔姆点了点头。
致数万年后的世界:
我并不知道现在在阅读这封信的种族是什么文明?是人类,是先驱,是先行者,是先知,是萨加利特人,还是猎手,抑或是豺狼或者野猪族,甚至是那个好战的鬼面兽,但这都无关紧要。我只想告诉你们的是,在你们有记录的文明之前,曾经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摒弃了国家和种族这一概念,并肩作战,为了真正的历史和公义而战。
不落新星,这就是我的名字。我是生于先行者的最上层阶级——架构师,先行者的社会是一个号称完美的社会,他们以自己为银河系的守护者为己任,并且诞生出无数的英雄,三大创世者的名字依然在目,但是,谁又知道这华美的历史背后隐藏的种种黑幕?我并不知道自己执意去揭开历史的一切是否正确,但我至今不后悔我的决定。在逃离政治囚禁的火星后而来到地球,与人类的查卡斯和怀斯一起越过尼斯湖,在不列颠的巨石阵中解除宣教士的封印。在与人类的接触中,他们一直说在寻找真正的新时代的希望。我当时还以为他口中的你是我们解救出的先行者领导者——宣教士,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宣教士很清楚,他自己曾经想为这个国家做出改革,但是最终以失败告终。所以那一刻,在人类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作为不落新星的新时代领航员,所以宣教士把我带到先知居住的隔离星系(是一个先行者建造,为了监禁整个先知种族的巨大星系戴森球体)。宣教士却希望我进行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变种进化,只有进化后,宣教士才能将自己知晓的所有知识,完全地传递到我的意识中,,也就是继承他的一切。或许真的是命运在冥冥中摆布着一切,宣教士死在了先行者那个醉心利欲的统治者——大架构师的手上,而我,却只能望着自己的家园被无情的战火所摧毁·····
我自认自己并非一位合格的守护者,正确一点来说是不称职,论领导能力,自己不如宣教士,论战斗,自己不如画师索玛甚至斯芬克神团中的队长们,但他们——甚至先知都愿意站在我的身边,正如偏见进逼所说的,“我身上有一些东西是他们所不具备——面对历史和真相的勇气。”正因为如此,他们相信我能改变这个世界,我也很希望能不辜负他们的冀望,但今天看来,我已经做不到了。虫族已经快突破马奇诺防线,所有的文明恐怕会因此毁于一旦。如果历史中真的有圣贤王兰斯沃尔和解放王炎帝狄加尔,那请你们在冥冥中保佑我用偏见进逼作为利诱,引出虫族的领袖尸脑兽,我,索玛和教士长三人能突破虫族的重重兵阵,一举杀死尸脑兽,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银河系。无论结果如何,大概我也逃不出虫族的星际要塞了。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我度过的最后一晚就在这颗名为希望之星的星球上,我希望我的离开带给这个世界的是希望,希望从这颗星球开始,延伸向这个令人向往的银河系。
正如曾经的平民守护者维格尔所言:守护者并非只有通过所谓的规定的才能成为守护者,只要有守护之心,众人皆为守护者。我希望阅读这封信的人们能有某种想法,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成为你们新时代的守护者。
——一名不称职的守护者不落新星
写于马其诺防线的边境希望之星
“这就是全部。”莉尔姆用沉重的语气读完了这封信的全部。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不落新星,我并不处于你那个时代,”这时斯里昂首先单膝跪下,“但还是让我用谦卑的身份向你致以感谢,感谢你拯救了这个世界,没有了你,恐怕就没有了在场的所有人。”
其他人相继单膝跪下。
“如果不落新星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话,”博士拭擦着自己的眼镜,“他一定能力挽狂澜于倾倒之间。”
“这个世界还会出现不落新星这种人吗?”莉尔姆忽然问道,在场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斯利昂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落新星不是说了吗?只要拥有守护之心,众人皆为守护者。”
“大概这段历史军情局不会有什么兴趣,”博士这时把卡雅的芯片取了出来,“军情局原本是想把这块铭文用TNT炸药毁于一旦,但我觉得我们有义务去把这段历史留下来。”
“既然这只是一段无关痛痒的历史,那么执行毁灭指令是在浪费资源,”高斯拿出引爆器并递给了博士,“博士,决定权就在你手上。在这一刻,猎头者小队听命于您。”他的右手在不经意间握紧了手中的DMR,“博士,时间无多,我们也该离开了。”
博士点了点头,按了按原本不断闪烁的计时器上的停止按钮,只见铭文周围的引爆灯同时熄灭了,他到工作间把早已收拾好的公事包拿起,“猎头者小队,我们离开吧。”
莉尔姆这时再次回头望着那块石碑仿佛若有所思,但她还是很快就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