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仲夏夜之梦
两个月后 UNSC驱逐舰“仲夏夜之梦”号前往致远星途中
“高斯和汤姆斯已经先于我们到达致远星，”斯利昂这时边看PDA边说，“把能召集的猎头者都征召，看来UNSC这次要真干了。”
“剑鱼行动，”莉尔姆喃喃自语道，“这和普罗米修斯行动又有什么不同，又是一次自杀式的攻击，为的不是保住有数亿人口的行星，仅仅是因为某个军事基地撤离不及，就要斯巴达赌上性命去保住那几个军情局老头。”
“但这几个老头却左右着这场战局，”斯利昂耸了耸肩，“没有他们我们什么也干不来。”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以自己的意志行动？既然我们根本义务是保护市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拯救那些，”莉尔姆这时的声音有点激动起来，“为什么不去保护那些手无寸铁，任由星盟部队宰割的弱者？而是去保护那些玩弄权术的政客？”
“莉尔姆，你的想法有点危险，”斯利昂平静地说，“如果按你这样说的话，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司令部了，就大家各自逃命好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战略之类的。”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战略撤退，星盟是这样，想不到连必须统一战线的人类也是用这种借口。”莉尔姆无奈地摇了摇头，“究竟人类和星盟又有什么不同，我真看不出。”
“别以为星盟部队都是那个金甲精英，他只不过是少数，少数不随便杀人的家伙。”斯利昂明显知道影响莉尔姆想法的原因。
“斯利昂上尉，莉尔姆中尉，雷尔上校需要你们过来舰桥一下，”频道中通讯官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激烈辩论。
“明白，我们马上过来。”斯利昂答道，他望了望身旁的散弹枪，大概现在也不需要用上这玩意吧，他怀着这样一给想法，仅仅是戴上了新型的EVE头盔，而莉尔姆已经首先走出门外。
“注意，本舰可能会遭遇非正常撞击。”舰内的公共频道忽然大声广播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莉尔姆不禁有些许疑惑。
斯利昂这时想回头拿回自己的武器，但一切已经太迟了，一艘他们熟悉的运输舰——魅影号居然就出现在左舷的窗外！但见魅影号的机枪瞬间穿透了钛合化玻璃，强大的气压几乎把莉尔姆甩了出去。
“抓住我的手！”斯利昂一手死死握住一道舱门的凹处，一手紧紧拉住了莉尔姆，他又望了望仅有三米之遥的武器们，他咬了咬牙，使劲把莉尔姆拉了回来，他一手拉下把手，舱门随即沉重地落下，战舰内部的气压又回到正常。
“有星盟的部队入侵。”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一定想用魅影号强行骑劫战舰，并且夺取我们的行星坐标。”斯利昂推断道。
“那么我们必须帮助雷尔上校顺利执行《科尔协定》，”这时莉尔姆从腰间抽出了一把M7高爆手枪，“现在我们就剩下这把枪了，并且我只有三个子弹夹。”
他也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只有一枚高爆手雷，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万一真的用了就很有可能伤害到战舰内部结构，除了这些，自己还有上次行动还没来得及上缴的DMR两个子弹夹，“可恶，”斯利昂心中不禁暗自咒骂道。
“莉尔姆，走光明正道我们一定会被星盟部队逮住，我建议我们走维修通道。”
“这是个可以——
还没有等莉尔姆说完，舰身轻微晃动了一下，接着原本还亮着的白炽灯顷刻间熄灭，过了好几秒，警示灯闪烁着黄光，整个走廊也因此变得灰暗起来。
“那些狗杂碎的速度真快，这么快就打到了引擎室。”
“他们一定是掌握了这艘战舰的结构，我想他们进攻引擎室和控制室是同时进行的。”莉尔姆这时向旁边紧锁的维修通道大门的四角开上四枪，接着一脚踢开了大门。
“没有了导航指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从这迷宫中的维修通道摸到舰桥。”莉尔姆叹了口气。
“那就要碰一下运气了，”莉尔姆打开了VISR的夜视仪，“这里应该会有避难的UNSC工程人员，我想他们一定能指给我们争取的方向。”
斯利昂还想说什么，但是在他们的前头突然一阵电浆步枪的枪声响过，莉尔姆一拉斯利昂躲进了维修通道，只见两名船员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一名精英率领着一支小队走到他们的面前，斯利昂企图夺过莉尔姆手上的手枪，但莉尔姆早料到斯利昂一定会冲动，当斯利昂把枪握在手上时，他俨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是一把没了子弹夹的枪。
“用一把手枪冲上无异于自杀，”莉尔姆拍了拍斯利昂，“如果你还想救更多人的话，就优先执行协定。”
“这句话居然出自刚刚还在散布反战言论的不安定分子口中，真是令人惊讶啊。”斯利昂尽管有点不服，他望了望即将举起星盟卡宾枪的刽子手们，很不情愿地跟上莉尔姆的步伐，还没有走多远，清脆的枪声响彻在寂静的通道中。
“或许那位金甲精英的故事我有机会会告诉你的，我想你一定会有某种想法。”莉尔姆这时继续弯腰前进，但前面杂乱的脚步声让他们马上停下。
“不是人类，”斯利昂和莉尔姆两人打了个眼色，斯利昂从护肩抽出了瑞士军刀，“应该是野猪族，我干掉前面那个，后面那个你解决。”斯利昂此时已经站到了拐弯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一跃而出，在撞倒对面墙壁的这稍纵即逝的零点几秒中，他认真看清楚对方的兵力，果然估计没错，都是一批野猪族，这时领头的野猪族看见有斯巴达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几乎连枪也不敢举起来，斯利昂就趁这个空档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下拔掉野猪族的甲烷呼气管，接着一手抢过对方的等离子手枪，没等后面的野猪族会意过来，五发淡紫色的光束一闪而过，其余的野猪族全部扑倒在地。
“看来根本不用我出手，”莉尔姆将自己的M7手枪递给了斯利昂，“这些星盟武器还是让我这些反叛分子来用吧。”
斯利昂笑了笑，他接过了莉尔姆手中的枪，这时通道的另一边枪声大作，二人打了个眼色，迅速摸到了出口，只见一个排的陆战队正在抵挡星盟潮水一般的进攻。莉尔姆掏出了刚刚缴获的等离子手雷，她向敌军的方向一扔，斯利昂马上趁乱跳入友军的掩护中。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陆战队对眼前的斯巴达战士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很快回答上，“敌军已经控制了停机坪，我们被派遣防卫舰桥。”话未讲完，一阵冰雹般的电浆步枪子弹再次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们必须马上端掉对方的火力点。”莉尔姆这时从一位死去的陆战队手上捡起了一把DMR，“斯利昂，你们掩护我端掉对方的指挥官！”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来了个绝地大反攻，只见斯利昂首先站了起来，手中的MA37首先瞄准了手持盾牌的豺狼，这个豺狼并没有很好地用能量盾保护全身，斯利昂轻松就找到了暴露点，清脆的枪声响过，豺狼应声倒下，陆战队这时也朝各自目标开火，一名精英的护甲被迅速敲掉，莉尔姆的DMR为其补上了一枪。很快他们就把这里的小股敌军清理得一干二净，只有两名陆战队员负了伤。
“下士，我们去舰桥执行《科尔协定》。一旦协定执行开始，你们就马上放弃阵地，赶往逃生舱。”
下士点了点头，就在二人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说了句，“长官，你们也一样，记住要活下去。”
“彼此彼此，”斯利昂头也不回地和莉尔姆一起直奔舰桥。
“对了，”斯利昂这时把怀中的DMR子弹夹抛给了莉尔姆，“这些东西等一下或许你会用得上。”
“谢谢，”莉尔姆顿了顿，这时前方再次枪声响起，伴随着巨大的震动，船身有明显的晃动。感觉大事不妙的二人马上冲了上去，果然不出所料，在转角处，两个巨大的身体俨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是猎手。
在他们的脚下是数名陆战队的尸体，见多识广的斯利昂知道眼前足足自己五倍体积的怪物即使是斯巴达二期的人也会颇感踌躇。如果说兰迪那种金甲精英能歼灭一个排的陆战队的话，那么眼前的对手，则能轻松把他们放倒。幸好，现在庞大身躯的他们还没来得及转头发现他们。但唯一的通道就被他们死死地塞住，斯利昂他们唯一通过的办法就是打败不可能打败的敌人。
“先用等离子手雷让他们发现我，”斯利昂轻声说道。
“但是······莉尔姆明显担心这样做会危害到斯利昂的安全。
“没有什么但是的了，一旦它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入舰桥，对于我们来说结果跟阵亡没有什么不同，记住，地球和致远星的坐标才是至关重要！”斯利昂也不管莉尔姆答应与否，他右手抽出瑞士军刀，左手夹着三支爆破短剑，而莉尔姆还是扔出了所有的等离子手雷，不出所料的是，这些手雷仅仅是给猎手搔了搔痒。其中一个猎手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走廊上唯一的人类——斯利昂。
让对手充满愤怒接着出现失误，这就是制胜的关键。斯利昂这时首先沿着墙角跑向猎手，此时猎手手中的燃料炮早已泛起了绿光。
“莉尔姆，对准燃料炮开火！”斯利昂话毕，自己一个猫腰滚到了离另外一个猎手大概五英尺的距离，而此时，猎手的燃料炮正好在莉尔姆的射程范围之类，莉尔姆怎么说都是一位斯巴达，她把所有DMR的弹药倾泻到燃料炮上，燃料炮本来已经因为预热而处于高温状态，怎能抵挡得住十五发的穿甲弹？但见燃料炮在猎手的手中忽然爆裂，猎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尽管这爆炸不能危及到它的性命，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斯利昂已经一个箭步扑上了猎手的身上，一旁的猎手面对队友被袭击，但自己的攻击又有可能伤及队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斯利昂可管不上这么多，他一刀深深插入猎手的背部，但是猎手厚重的毛皮差点让他拔不出刀。接着他对准猎手的额头狠狠地插上了三把爆破短剑，随着短剑清脆的爆炸声响过，猎手不支倒下了，这时早已打得眼红的斯利昂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另外一名猎手，那名猎手仿佛也透过头盔感觉到这位斯巴达心中的仇恨，他被眼前这个人类的气息逼得连连后退。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斯利昂仿佛感觉到眼前的家伙就是当年在自己面前杀死自己好友的两个猎手之一，他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杀了上去，猎手这时才回过神来，它企图用盾牌挡住斯利昂的进攻，但斯利昂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你这杂碎速度太慢了！”斯利昂早已看穿对方的行动路线，他一侧身闪到了猎手的右侧，手中的手枪此时已经对准猎手的头部。
在如此近的距离，猎手厚重的盔甲和毛皮也只不过是徒劳，当猎手倒下了，头部不断溅射出蓝色的血液后，斯利昂还在开枪，他换了子弹夹，又再次开枪。
“斯利昂，够了！”莉尔姆觉得斯利昂做得有点过火，她企图用自己的声音呵止住斯利昂的行径。
但斯利昂没有停，他死死地盯住呵止者，反而把枪的方向移到了莉尔姆的身上。
清脆的枪声响过。
莉尔姆根本不知道斯利昂会向自己开枪，但她却发现斯利昂的子弹仅仅是擦过自己的盔甲，而在她的身后，一阵闷响响过，她猛地回头，但见一名精英从虚无的空间中实体化，接着噗通一声倒下。
“下次小心点，如果你不呵止我，我很可能漏掉这个杂碎。”斯利昂这时重新捡起MA37，一个人孤独地继续向前走。莉尔姆呆了呆，但她很快就跟上了斯利昂的步伐。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斯利昂他们遇上的都不过是些豺狼和野猪族这类的炮灰角色，他们协助防守的陆战队击退了不少这样的杂兵，不出二十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舰桥。
但眼前狼藉的一切让他们绝望了。
“舰长被射杀，而人工智能也不幸在战斗中被损坏，我们没有密码根本就启动不了《科尔协定》。”舰桥的通讯官的语气有些泄气。
的确，没有密码谁也不能执行协定。
“更何况星盟已经占领了引擎室，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有可能想自毁船只，所以他们事前早已熟悉了这种驱逐舰的结构，接着守住前往舰桥的咽喉要道，把我们所有的路都切断了。”身旁的武器官说。
众人未免沉默了良久。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重夺战舰的控制权。”斯利昂提议。
“但是这艘战舰实际上已经陷于瘫痪状态，并且在我们中断侦查功能前，我们截获到有三艘星盟驱逐舰将会在一个小时后来到我们的区域，我相信他们一定是不放心登陆部队，所以赶来接应。”导航员指了指导航台说。
“武器官，是不是只要有密码就能执行《科尔协定》？”莉尔姆忽然问道。
“是的，不需要任何身份识别，但是舰长不可能——
这时莉尔姆走近控制台，她迟疑了一下，很快在键盘上按下了密码，很快的，《科尔协定》的执行程序开始了运作。
“区区一名斯巴达怎么可能会有高级军官才知道的密码？”斯利昂不禁疑惑起来。
“《科尔协定》是科尔司令所编写的程式，难道协议的制造者就没有最高的执行账户和密码？”莉尔姆淡淡地笑了笑，“舰桥人员，协定已经开始执行，你们还是马上离开，这里还有一些任务只能由斯巴达战士去完成。”
太空舰队的事情从来都与地面部队无关，而这句话也可以调转来说。所以望着这个拥有最高密码的斯巴达，众人将信将疑地离开了舰桥。现在，宽阔的舰桥就剩下莉尔姆和斯利昂。
“现在是时候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看得出以你的能力根本配不上成为斯巴达，如果你是军情局的人，为什么在约克要塞又有施劳德少将在帮你说话？如果你不是军情局特工，那你又怎么会加入到贝塔连？甚至猎头者小队？”
“你们是五岁就成为斯巴达，但我十岁才进入奥星进行训练。你们接受了医疗改造，但我没有。因为埃克森上校可没有这个胆量，没胆量去违背一位高官的意思。”莉尔姆这时低下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可以说出很多尖锐的言论，做出甚至违背军法的事情，但我却不会受到任何审判。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等我们逃出去后，你很快就会明白我的真正身份了。”莉尔姆这时指了指导航图中的二号逃生舱，“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吧。”
莉尔姆的话斯利昂半句也没听懂，甚至带来的是更大的疑惑，但他也知道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们这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绝对不是人类，因为舰桥人员根本不可能再回来。
“离协议执行还有十五分钟，我们没时间在这里纠缠，”莉尔姆摸着右边的屏风来到了门口，但是三名精英死死地守着大门，他们的工程师已经开始在破解舰桥的资料。
“有信心端掉那三个家伙吗？”莉尔姆轻声问道，斯利昂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慢慢从服务器的间隙中伸出了枪管，顷刻间舰桥内枪声大作，由于不知道敌人在何处，一名精英被斯利昂一阵扫射腿骨中枪倒下，另外两名精英连忙离开大门这个易攻难守的地方，而斯利昂二人则边打一边想退出舰桥。就在二人踏出门口的一刻，莉尔姆看见了一名狙击豺狼就站在入口的转角处。
“小心！”莉尔姆一把推开斯利昂，而此时，狙击手的枪口闪耀了一下，只见莉尔姆的膝盖护甲被瞬间打碎。
斯利昂马上用冰雹一般的子弹作为回应，等豺狼倒下后，他马上扶住了莉尔姆。
“你还能走吧。”
“嗯。”莉尔姆点了点头。
就这样二人相互搀扶下一瘸一拐地通过战舰的通道，或许是上帝在冥冥中保佑，一路上连一个敌人，甚至人类也没有，只有《科尔协定》执行的倒计时提醒声音。
“如果有一日我们可以不以斯巴达的身份像这样走下去就好了，”莉尔姆喃喃自语道。
斯利昂没有听清楚，他现在是一心想让他们逃出这个鬼地方。眼看一步步地接近救生舱，二人使劲地加快了脚步，当他们来到唯一的救生舱强，他们呆住了。
ODST单兵着陆舱，这是救生舱的类型铭牌唯一写上的。
“或许这里还有其他救生舱，”斯利昂不禁安慰道。
莉尔姆摇了摇头，“这里其他的救生舱全部显示Empty，你认为电脑会出错吗？”
“那你先走吧，”这时斯利昂打开了着陆舱，“我自己去三号救生舱，那里一定有多余的救生舱。”
“你可以放下我吗？”莉尔姆这时忽然请求。
斯利昂知道莉尔姆还能勉强走那么几步，所以他点头后轻轻把莉尔姆放在地上。
“斯利昂，小心你的左边！”莉尔姆忽然大声喊道，斯利昂马上警惕地向莉尔姆所指的方向望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这时的MA37已经倚在了单兵着陆舱旁，但他发现，那里压根什么也没有。忽然他感觉到脊骨遭受到一下重重的枪托。他企图挣扎着爬起来，但是第二击让他失去了站起来的唯一力气，他这时只能看着身后的莉尔姆扔掉了手中的MA37，接着拼尽全力把自己拖入了着陆舱，他想大喊，但处于半昏半醒的他又哪有这股力气。此刻，莉尔姆在他的耳旁平静地说了一句，“与他们一起活下去，斯利昂。”接着，她关闭了单兵着陆舱的舱门，这时斯利昂已经坚持不住，他迷迷糊糊地晕死过去。
在迷糊当中，他仿佛听到了一阵MA37的枪声，还有沉重的战舰舱门打开的声音。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和着陆舱早已执行了弹射程序，如今的他身处在宇宙中，但他还是看见“仲夏夜之梦”号就在不远处漂浮在死寂的太空中，他望了望任务钟。
《科尔协定》的倒计时刚好结束。
但见战舰的引擎室首先发生爆炸，接着是战舰的层层瓦解，绽放出的火花照亮原本漆黑的宇宙，望着化为尘埃的战舰，斯利昂的视线逐渐被模糊了。
“莉尔姆，你不是说你要把你的秘密在逃离这个鬼地方后告诉我的吗？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们大可以，大可以去三号救生舱！”这时斯利昂一拳重重地打在舱门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机会让给我！”
斯利昂哭了起来，他竟然发现自己哭了起来，没有任何先兆，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不停地拍打着身边的一切，就像当年自己站在死去的好友面前大哭起来一样。十五年过去了，他从来都没有哭过，因为他认为只有强者，可以保护他人的骑士，像科特和门德兹教官这样的人是不会哭的，因为他们是强者，而哭是弱者的表现。但如今，他不再是斯巴达三期阿尔法连，也不是什么猎头者，更不是什么“猫头鹰之眼”。
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弱者。
或许就像那位金甲精英所言，
自己还不够强大，
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所以让悲剧再次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