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归乡
公元2553年9月5日(“三十年战争”结束半年后) 地球墨尔本
“请问墨尔本孤儿院是往那里走的?”这时斯利昂用手比划了一下,向一名正在巡逻的ODST问道。ODST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教堂,笑了笑,“斯巴达,就在那边。”
斯利昂看到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带有一分惊讶,“你是怎么知道——
“我曾经被斯巴达的蓝队所救,”ODST这时仿佛有所回忆,“在蔚蓝海岸城之战,我和我的连队不幸遭遇伏击,正是斯巴达战士及时支援我们,”他顿了顿,“尽管当时ODST当中并不欢迎斯巴达,但是如果要我选择,我一定会选择成为斯巴达,长官。”听到这句话,斯利昂才俨然发觉自己的军阶早已被ODST所洞悉。
“又是一个爱守护他人的家伙,”斯利昂心中不免一笑,“对了,你的名字是?”
“兰特尔上士,长官。”ODST漂亮地敬了个军礼。
“斯利昂上尉,上士。”斯利昂连忙以一个军礼回应。
“长官,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ODST微微作了一躬,“去吧,我的骑士。”
斯利昂歉意地点了点头,尽管自己一步步离开,但却不时回头回望这位兰特尔上士。或许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位上士日后将成为被OB选中的守护者之一。
现在先放下兰特尔不说,斯利昂握着手中的纸条终于来到了当年莉尔姆口中的孤儿院,这时,一位老婆婆正在教堂外的花园打扫,她看见这么一位标准的军人站在门前,她马上迎上去,“你是······”
“是莉尔姆小姐让我前来的。”斯利昂连忙取出了莉尔姆给予他的怀表,老婆婆一看见这个怀表就马上会意了,她笑了笑:“莉尔姆小姐现在还好吗?”
斯利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很干脆地回答了:“她生活得很好,只不过是没有时间回来地球。”
“原来如此,”老婆婆这时点了点头,“怪不得这几年都没有看见莉尔姆的身影,原来她一直有事情在忙着,但她还是个大好人嘛······钱从来都没有寄少过一次。”
“那是······”原本斯利昂想讲出真相,但他还是很快把话吞回去了,“对了,我想看看莉尔姆助养的孩子。”
“好的,先生,这边请。”
他们二人推开了教堂沉重的大门,但是里面却是杂乱不堪,老婆婆这时不禁苦笑道:“这里在年初的时候曾经遭受过圣约人的侵袭,多亏了UNSC的特种部队,孩子们都安全。”
“特种部队?”斯利昂疑惑地地问道。
“嗯,那些穿着巨大盔甲的士兵,是他们把这个城市从烈火中拯救过来。”老婆婆感慨。
“是斯巴达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被斯巴达所收养,被斯巴达所救。”斯利昂的心中不免得唏嘘了一番。
“可可罗婆婆,”这时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躲在一排椅子的后面,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位陌生人。
“杰克,过来,”这时老婆婆招手示意杰克从椅子那边走过来,尽管有点不情愿,但杰克还是走到斯利昂的前面。
残暴的敌人,尔虞我诈的政客斯利昂是见过不少,也对付过不少,但对于眼前这么一个少年,斯利昂绝对毫无经验。他唯有勉强地笑了笑,望着斯利昂的造作,杰克自然更加不相信这个外来人。老婆婆一看就知道二人之间的隔膜不是一般的厚,她摸了摸杰克的头,“杰克,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
“不知道,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杰克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斯利昂。
“他可是你们的莉尔姆大姐姐的好友,你们的大姐姐就是托他过来看望你们。”老婆婆说。
“他是大姐姐的朋友?”杰克用疑惑的眼光扫视着斯利昂,尽管敌视的眼光少了不少,但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斯利昂知道自己是时候去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俯下身子,把自己、莉尔姆还有汤姆斯和高斯的合照递给了杰克,“杰克,我是与你们的大姐姐曾经一起共事过。”
当杰克接过照片,忽然问了句,“大哥哥,你也是斯巴达战士吗?”
斯利昂先是呆了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嗯,我是曾经的斯巴达战士。你是怎么知道斯巴达战士的存在,杰克。是莉尔姆大姐姐告诉你的吗?”
“是大姐姐救了我们,当我们被困在地铁时,是莉尔姆大姐姐不顾一切地把我们送回地面,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大姐姐是一个机器人,但当这个机器人脱下头盔的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就我们的是人类,也就是莉尔姆大姐姐。”杰克认真地回答,“虽然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莉尔姆大姐姐是斯巴达战士,但是当半年前的那些人,那些与莉尔姆大姐姐穿着同样盔甲的人,他们告诉我们,他们是斯巴达战士。”
“原来当年莉尔姆违抗命令救下的孩子就是他们。”斯利昂望着眼前的杰克,若有所思地说。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杰克似乎不太明白斯利昂的话。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起某些东西而已。”斯利昂微笑着说。
“对了,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为什么大姐姐还是不来看我们?”杰克问道。
“你们的大姐姐去了一个地方,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没有利欲纷争的地方。”这时斯利昂也很认真地对杰克说。
“希望以后大姐姐能带上我一起去。”杰克听了,羡慕地点了点头。
“也快到晚餐的时候了,”这时老婆婆走过来,“斯利昂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和这些孩子一起进餐吧。”
“当然不会介意,这是我的荣幸,可可罗婆婆。”斯利昂爽快地答应了请求。
“你就是斯利昂大哥哥吗?”这时一个小女孩走到斯利昂的前面,斯利昂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莉尔姆大姐姐托我保存的信,她告诉我,当一个叫做斯利昂的大哥哥来到这里,就把信交给他。”这时,她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斯利昂,斯利昂疑惑了一下,究竟莉尔姆要写给我的是什么?抱着这个疑问,斯利昂接过了信件,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这封信件我会慢慢看的,你先跟他们一起就餐吧。”
望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斯利昂犹豫了一下,他捏着这封纸质已经有点泛黄的信。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拆开它。
收件人:斯利昂·迪利亚
当你看到我这封信时,大概战争已经结束了吧,这时的我早已不在人世。如果猎头者小队还有其他贝塔连的斯巴达还在人世的话,记得跟我对他们问好,如果能遇上露茜的话,记得把我储物箱里面的书签还给她,这可是她当年最后送给我的礼物~~。
这场战争的结局究竟是什么?如果你要我猜,我想:星盟帝国最终一定会和UNSC签订和平协定,而不是很多人所想的——只有两者之一才能生存。你一定会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其实我心里也并没有底,但我的心中总有某种感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个或许是我加入斯巴达III期的理由。可能你不会相信“守护”二字吧,更不会相信我们在希望之星所看到关于先行者“守护者传说”的铭文吧。
或许你也会认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公义或者正义存在吧,但我相信,相信它们的存在。每当我绝望之时,它们总在我的身边出现,自己的双亲被残暴的圣约人屠杀,但是自己却被一位仁慈的指挥官所救;自己快要昏死之际,斯巴达的蓝队约翰和凯丽却从死神边把我拉了回来······也许,你会认为这是幸运吧,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这就是公义和守护的存在。没错,面对战争,我们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局势,但只要我们每个人尽自己的所能,去尝试改变着一切,我一直相信着,终有一天,和平之鸽会再次飞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一定会出现,一定会。
对了,我答应过那些孩子们,一起去墨尔本的郊外欣赏流星。尽管我现在已经无法兑现诺言,但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代替我与他们一起仰望星空,因为这个被战争所伤害的世界,需要的不仅是勇气和希望,更重要的是仰望星空之人去重建一切。
其实,我还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就算你现在知道这些话或许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能再次遇见那名金甲精英时,记得代我向他致以感谢。
你的猎头者同袍 莉尔姆·辛迪贝斯
写于公元2546年感恩节前夕
“莉尔姆,战争真的结束了······一切如你的所愿·······”这时斯利昂早已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逐渐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他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与他们活下去,代替你活下去·····”回想起莉尔姆在生死离别前的那句话,斯利昂到了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真谛,这时,其中一位孩子从饭厅喊道:“斯利昂大哥,窗外有流星了!”
斯利昂作为曾经的猎头者,自然不会想给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他赶紧拭擦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当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点点繁星的星海下,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尽管它的光芒是如此的短暂和渺小,稍纵即逝,但留下的点点光之种子,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莉尔姆,那颗流星就是你吗?”斯利昂此刻终于领悟到莉尔姆所做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