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师的陪同下,第二天尼德霍格警官再次提审布拉基。他经过一夜的休息外加律师在侧,底气显然壮得多。不过,经过一夜的证据补充,布拉基没有丝毫获胜的可能。
在玻璃墙后面的我几次想走,要不是旁边翻译在场,我恐怕就真要溜了。
“睡得好吗?布拉基先生?”尼德霍格显得很轻松,这样也方便降低他的心理防线。
“很好,谢谢。”布拉基虽然自信了许多,可毕竟也是处在困境当中,紧张是免不了的,因此话也不是很多。
“那好,我们就要继续昨天的问题了。”尼德霍格翻开文件夹,“你在案发当晚陈述说你回家的时候跟你的妻子吵了一架对吗?”
“是的,然后她就自己跑出家门了。”
“嗯,那请问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追上去呢?”
“先生,她最近很不讲理,我跟她赌气,所以就没有追她,想等她在外面冷静下来以后自己回家再跟她谈。”布拉基显得很从容,但有一个问题。
“那当晚为什么你的车轮印会出现在湖岸边的公路上?车轮印是新鲜的,还有你的脚印?”这是警方第一天就提取到的证据,但这个证据有个缺陷。
“我当天早上去湖边散步散心,我和妻子矛盾让我心烦意乱。”布拉基通过了第一关。
“你露营过吗?”尼德霍格突然话锋一转,让布拉基有些摸不着头脑:“是,有的时候……我的意思是长期打猎的时候会露营。”
“那你的帐蓬布呢?为什么后院里找到的帐篷就只剩下架子了?”
“扔了!”这个答案脱口而出,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已准备好了,“那个布脏了,我就扔了,扔哪不记得了。”他通过了第二关。不过探案永远是曲折向前推进,他还有更多的关要过。
“我们在你的后备箱提取到了部分血迹,你能解释一下吗?”
布拉基走神了一下,但这种事情他已有准备:“那个……是前一天晚上,她替我装打猎装备,自己不小心磕到的。”他很小心,知道如果撒谎说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那么一旦被查出是伊登的DNA,他就死定了。但其实他多虑了,尸.体被裹上布料以后,血迹只有边缘蹭上去的细微血液,只能判断是人血,根本不足以验证DNA。
“原来如此,那么请问在你家卧室的床单为什么换了?”
“我觉得花样不好看就扔了!”布拉基已经没有什么辩解的需要了,他早已经确信警察绝不会放过他,所以对于无法辩解的证据也不需要编造什么谎言,只需要随便说个理由就够了。真正重要的是,警察是否发现至关重要的足以定罪的证据。
“那么,这个你怎么解释呢?”尼德霍格举起检验报告,上面正是他其中一支猎枪枪托的血迹检验报告,显示与伊登的血液匹配。
“这个……”这一下就让布拉基吓了一跳,他从未料到……或者说他不愿意想到警察真的会查到猎枪的问题。
“你以为,我们会因为凶.器是钝器就会忽略了猎枪?我现在完全可以想到,当时你拿着猎枪回到家,本来想放到枪橱里,却不成想在卧室里传出动静,你盛怒之下闯进房间,用枪托砸死了你的妻子,知道看到旁边的摄像机才发现这是个整蛊节目。然而大错已铸,便索性将尸.身用床单和帐蓬布裹挟起来运上车,到湖边坐上小船沉.尸。你怕警察会想到猎枪,自作聪明把枪带回家清洗,而没有扔进湖里。回到家后,将现场清理一遍以后,再报警!”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布拉基开始有些疯狂,旁边律师意识到在这样下去只会对己方不利,立刻喊道:“停!请停止审讯!我的委托人情绪很不稳定,我认为再这样下去会对他的精神健康不利!”
“完全可以,”尼德霍格警官丝毫不在乎,现在铁证如山,“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在你的车子后备箱的把手上提取了浅浅的半个小拇指血指纹,经比对就是你的!你自己以为洗过手就没事了,殊不知在搬尸.体过程中帐蓬布边缘沾有的血迹转移到你自己的手上,而你却没有发觉。”当初警方就找到了这个指纹,只不过单一证据不够牢靠,所以才隐忍不言。
审讯结束,我的工作也结束了。当我开开心心地拿着报酬回到家,迎接我的却是无比惊讶地明美姊:“琮,你吃什么好吃的去了?怎么胖了这么多?”
“呃……这个嘛……也就牛排比萨汉堡可乐啦……英国嘛……你总不能让我吃仰望星空吧?”
然而我的辩解似乎没有奏效:“从今天开始,立刻减肥!由小哀监督!”小哀?不要啊!她可一点也不会通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