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自然不会说什么抱歉，毕竟，那只是一个事实。
「你也明白的吧，这里有一份给你遗书，也正是这个我们才找到你的」
少女放弃了，眼睛肿的厉害，只能任由眼泪流下，却不敢擦拭。虽然心中更痛一些。
她自己也明白的……也明白的啊。
在来的路上，就早有猜想了……或者说，在很久以前，就担心林立会突然离她而去，没想到，当时的想法还真会成为现实。
特警递过来一张皱巴巴地纸。她颤抖地接过了那张纸，没有抱怨警方保管的问题。
手抖的有点厉害，眼睛有些模糊。
根本认不清上面的字。
越是想看清，就越是看不清。
手拿着纸抖了半天，才认出上面的几个字来。
这是一张，被泪水打湿的彻底的纸。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水的泪水，是林立的，还是她的。
仿佛是林立的灵魂依附在上面，只是看着上面的字，脑海中就有林立的声音响起。
「看到这张纸，就说明你已经回来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
笨蛋……笨蛋啊！既然知道我不会真的生气，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傻事？
字迹被泪水打湿，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后来又重新涂了好几次。
「我已经离开了。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明白什么叫做该死的科学，真的。我希望你能幸福，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一定也要真心喜欢你才行呢。不要找我这样的。好吧，如果很不幸，你知道了那个东西，我不希望你会做出像我一样的举动，看开点。毕竟，还会有一个你喜欢并且又喜欢你的人陪你」
笨蛋……笨蛋，你真是笨蛋啊！
那样的人，怎么会存在……不，或许是存在的吧……只是我已经错过了啊！
「最后，你真的走到了像我这样的地步。我的储藏室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供你选择。另外，我真的喜欢你」
「呜呜……」
泪水一路流了下来，染湿了衣物。滚烫的泪水，在路途中就变得格外冰凉。
「还有，不要用氰化物，我被痛哭了」
这句话显然是新加上去的。
字变得歪歪扭扭，也就是她才能勉强辨认出这几个字了。
「……」
无言地将手中的纸放下。
或许真的是错怪林立了，林立真的有他的理由……昨天的话，估计伤透了林立的心吧。
少女早就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发生。
「看完了吧……这些，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会知道的。那接下来就说说正事吧」
特警面无表情的开口，很难想象人怎么可以冷眼观看这样的事情。
「不用说了……我认罪，是我害死了他」
少女冰冷冷的开口，声音中带着沙哑。
「死者经过调查，有接受过心理治疗的前科。在陆续的跟进调查中发现，每位心理医生都认为死者患有非常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病，并且自杀动机和现场完全合理。很明显，可以排除外界因素干扰。所以你不用担心」
「……所以，为什么不将他带到医院治疗？」
「治疗了，一段时间内康复，但是却没有持续下去。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氰化氢，无色气体，有苦杏仁味，就是你现在闻到的味道。当然，这点浓度的氰化氢对人体没有危害，只要在十分钟内离开就行。死者因为操作不当打开了窗户，导致氰化氢气体泄漏，接到居民报警后，我们立刻着手调查」
「……」
少女的心都碎了，为什么这群警察可以把这么严重的事情说的这么程序化。
「根据现场找到的遗书，我们知道了你……当然，上面虽然没有你的名字，但是你的身份却可以调查出来。自杀你是不用想的，房间里面所有的药物全部都被没收了，并且你在五天之内会被警方监管，不要想着去自杀，这是没用的。法定程序规定是七天，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林立他死了，而你和你的警察却对此抱以这样的态度。」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多讲了。我们警方赶来的时候，死者已经死去至少有两个小时了。听着，不要想着自杀，你也不可能自杀」
少女的手在颤抖，有伤感，也有愤怒。
「我不会自杀的」
「那就好。你能接触死者的尸体，进入被封闭的现场，这全都是因为一个原因，你和我很像」
很像？像在哪？那浓密的胡子？那该死的看客心理？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