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
Ⅰ 这部作品只是练手,随时可能会坑。
Ⅱ 作者对爱伦坡这个作家的理解目前还不是很深,所以内容虽然是按他的各种恐怖悬疑小说改编整合,也有可能存在相当的偏差甚至完全杜撰。
Ⅲ 小说世界观架空,同名人物不代表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各大西方文坛大佬。
Ⅳ 第一次尝试写这一类题材的小说,可能存在某些逻辑漏洞,如果发现还是希望大家提出来。
Ⅴ 存在某些可能引起轻微不适的血腥内容,望读者谅解以及审核君网开一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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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蕾妮丝!我抓住猫了!”
我轻声呼唤着那个身着酒红色洛丽裙的可爱女孩,她和我一样,正拔开老宅子地下室的酒桶盖子和空货箱,寻找着一只黑色的小动物。
那是一只名贵的埃及猫,名叫丽姬娅小姐。这只可爱的精灵属于市长夫人,她是一位爱宠如命的老女人,听说为了这位丽姬娅小姐,她曾专门远度大洋前往非洲花重金买下了它。
我已经看到了躲在酒桶背后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靠近,直到我伸手就能抓到它。
“在哪呀?”
贝蕾妮丝听到我的召唤,可能是以为我真的已经把它控制住了,于是高兴地大叫着跑过来。这声音吓了丽姬娅小姐一跳,它瞬间从酒桶后跳起,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地窖。
“贝蕾妮丝!你在干嘛呀?我好不容易才要抓住它的!”我气得直跺脚,眼前的女孩则很无辜地用手指卷着自己长长的辫子。
“可是你也没有抓住啊……”贝蕾妮丝虽然知道是自己把猫吓走的,但是还是在无力地申辩着。
“算了!”我冲出地窖,“所以说女孩子就是麻烦啊。”
虽然口头这么说,但我还是带着沮丧的贝蕾妮丝走进市长家种满蔷薇和万年青的后花园里,希望有园丁看见过丽姬娅小姐。
那时贝蕾妮丝十岁,我十二岁,她是我的表妹,我们一起在祖父的黑暗的大宅子里度过了这人生最早的十年。
“老伯伯,你见过一只猫吗?那是夫人的丽姬娅小姐。”我怯生生地走到一个还算面善,正坐在扶手上吃烟叶的老园丁面前,小声问道。
“哦?丽姬娅?我不知道是不是丽姬娅,应该是的……我老了,记不清了……是一只黑色的本国猫是不是?”园丁自言自语地念叨。
“没有记错的话,那畜生应该是跑到院子外面去了,向河那边……没错,就是向河那边跑去了……”
“谢谢!”我赶忙拉起身边盯着脚尖尘土的贝蕾妮丝跑起来,穿过黯淡的园艺和腐朽的木栅栏,踩着上个世纪铺成、如今已经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跑向市长宅子外的小河。
石子路没有通向河边,我们就沿着女仆们到河畔汲水和洗衣服踩出来的幽暗小径磕磕碰碰地向前走。虽然是白天,但天空相当阴冷,林间更是凄清,到处都是胡乱生长着的松树和蜘蛛网,稍不注意,我们脚上的小皮鞋就会陷进潜伏的泥潭,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继续追赶那只疯狂逃命的母猫。
一不小心,我被一个坑绊了一跤,膝盖猛磕在石头上,黑色的童装礼服裤子被撕开一个洞,里面渗出一丝血红,而贝蕾妮丝也被我牵连着摔在了地上。
“都怪你!”我痛得快哭起来,大声斥责表妹,“你刚才瞎叫嚷个什么劲啊!”
“还不是因为你!”摔疼了的贝蕾妮丝已经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骂回来,“市长明明是邀请我们来做客的,你非要给丽姬娅小姐喂蓖麻油,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我自知理亏,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没有去牵表妹的手,爬起身来继续追。
“你自己跟上!”
我继续往林间跑去,礼服上衣已经被各种无名植物的叶片刮得伤痕累累,幽暗的世界涌流着不详的气息,各种小时候祖母给我们讲述的恶魔和狼人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种地方,但我无暇顾及。比起那些我从不相信的邪灵,我更害怕的是那位老妇人的责骂和父亲的难堪。
临近小河了,土壤变得更加潮湿,乌鸦的啼叫声中隐藏着河流冲刷的暗响。我爬上一块河边大石后,眼望整片河岸,并没猫的身影。
当我转身从石头上下来,正想在河岸边找找猫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扑到了我身上,随着尖锐的触感划过脸庞,我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是丽姬娅小姐。
我大叫着跌倒在地,由于石头部分没有被人踩踏的表面布满青苔,无法在上面抓牢什么东西,我直接滑倒河边,滚进湍急的河水中。
因为平常总是待在宅子里不出门,我根本不能像那些能天天到河边捕鱼的孩子一样泅水。充满腥味的河水大口大口地灌进我的口中,我头被激荡的湍流完全盖住无法呼吸,很想吐,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要淹死了。
不过我仍然以求生的本能疯狂挣扎着,双手到处乱舞,想抓住什么东西,什么都好。
潮湿滑腻的触感传来,我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生还的欣喜战胜了恐惧,我的右手把那东西抓牢后,开始使劲把左手搭上,等我和那东西稳定在河上后,我才开始把自己朝那边拉过去。
那是一块卡在水中凸起的岩石间的腐朽浮木,呈圆柱形,中空,我的手就是抓住了它的边缘。
我抱住浮木,开始用力把自己的身体从水中拖起,直到我整个人都趴在了木头上。
一整恶心上涌,我咳嗽了一下,就吐出了许多河水,还有一些令人作呕的浮萍。
干呕结束后,我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离摔进河里那个地方的距离并不远,要是能到岸上,很快就能回家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嚎啕大哭,眼泪混着河水从脸上滴落,血红的爪印还在脸上,不过因为伤心和全身被打湿的寒冷,痛感不那么明显了。
“爱伦!”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爱伦!你在哪里?”是贝蕾妮丝。
“我在这!”我还在哭,不过因为感觉有人能来救我,变得不那么沮丧了。
远处的丛林里钻出一个小脑袋,贝蕾妮丝那梳着细长鱼尾辫的头到处张望。
“贝蕾妮丝!这儿!”我大喊。
“天哪!你到那里去干什么?”
“是那只猫!”我开始大声哭诉,“丽姬娅小姐!它要杀了我!”
“怎么会……”
贝蕾妮丝话音未落,我就看到了一个噩梦般的影子,正从贝蕾妮丝的视野外靠近。
“小心!它来了!”我惊呼。
丽姬娅小姐故技重施,它猛地跳到贝蕾妮丝脸上,想让她跌落到水里,但贝蕾妮丝却向后一躺,摔倒在岸上,丽姬娅小姐见状,立刻扑了上去,一人一猫的搏斗发生在一片巨大的蒲苇后,我根本看不见。
遭了。我暗想。
贝蕾妮丝从小有病,那是一种少儿癫痫症,有许多大夫来为她医治过,但效果向来不好。这种病的患者在受到过度惊吓后很容易发作,因此祖母在跟我讲鬼故事的时候总是不敢让贝蕾妮丝听到,也不允许我把这些故事讲给表妹听。
女孩正在反抗那只可怕的黑猫,万一这个时候犯了癫痫,说不定有生命危险。我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爬上卡住浮木的石头,猛地朝岸边一跳,虽然没有立刻抓住河岸的土壤,在我一番挣扎后,也算是勉强抓住了些杂草。
我艰难地上了岸,拨开挡路的灌木和荆棘,拼命朝贝蕾妮丝的方向跑去。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然而事情超乎我的想象。当表妹和猫进入我的视线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她们搏斗的样子,而是表妹正躺在地上,被那只猫逗得咯咯笑。
“天哪,爱伦!”贝蕾妮丝的脸从丽姬娅小姐的肚子下露出来,对我打招呼。
“你真不知道她有多可爱!她在挠我的耳朵呢!因为我抓住她了,是不是呀?”她问道。丽姬娅小姐正费力讨好着表妹,扭头喵了一声。
我看看表妹,再看看那只猫露出的骄横神情,怒意上涌。
“真是可爱!”我猛地抓起丽姬娅小姐,这反应让一人一猫都受到了惊吓。
“你看到我脸上的口子了吗?”
我摸摸脸上,三条深浅不一的凹陷十分明显。
“那是它干的吗?”贝蕾妮丝担忧地站起来摸了摸我的脸,“可能是你自己弄的也说不定,你老是这样……”
“它还差点把我淹死!”
一阵狂怒支配了我的行为,我推开贝蕾妮丝,猛地把那只面露无辜的丽姬娅小姐摔到石头上,猫惨叫一声,似乎是折断了腿,它想跑,但却没抓住树干,又被我抓住了。
我将猫的脑袋按进水里,长达半分钟,还觉得不解气,把那半死不活的猫抓起来,将它的脑袋磕在石头上,瞬间,脑浆崩裂。
我松开了手,丽姬娅小姐的小脑袋已经粉碎,血和脑浆沾满地面。我失神地望着痉挛的猫尸,再看看贝蕾妮丝,她已经嘴唇乌黑,也在不住地颤抖,随后躺倒在地,不自然地抽搐着。
我在干什么?
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爱伦·坡望向天空,松林树梢遮蔽着险恶云朵卷积的天空。
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