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界,一片空旷的星区,所谓空旷并不是一般意义上 的空旷,而是真正的空旷,除了一个庞大的星系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这自然也并不是天然的场所,那是专门为一场盛大仪式而准备的会场。
就像是真地球文明上 的那些会堂一般,在一般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而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等待着某次盛大规模的会议。而这个星系也是一样,它没有名字,只是作为历来诸界狂欢的专用会场,基本上 能搞到邀请函的人都心照不宣的认同就是了。反正名字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所谓,知道到底是指的什么就行了。
虽然诸神黄昏还没正式开始,但是主办方各方面的准备都是要花费巨量的时间的。毕竟是时隔多年的一场盛大祭典,有很多世界甚至为了搞宣传基本上 都是倾尽世界资源在打造属于自己的场地,就像是一场盛大了无数倍的文化祭一般。
距离诸界狂欢的时间越来越近,底下的人几乎恨不得干涉这里的时间来挤出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所负责的区域做的更好。然而这里毕竟这里是虚空之主亲手打造的世界,虽然能够包容任何存在,让那些大能们感觉不到束缚,但是同样也有着属于虚空之主的威严,除了那位至高的存在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对这里的法则动手。
而在这里的神明,则在享受着虚空之主的恩泽的同时,同时感受着来自虚空之主的恐惧。
而至于目前的这位传说之中 虚空顶尖的存在,却没有人知道踪影。
就连身为议会三巨头其二的秩序之主和混沌之主,都不知道这位行踪诡秘的家伙到底去哪了。明明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居然无法确定这位位高权重的家伙到底在哪里,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情况。不过对于另外的两位巨头……或者说是其他高位的存在,倒是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毕竟在历来的诸界狂欢之中 ,甚至是在大部分虚空之主公开露面的场合,都只不过是个类似吉祥物的存在。他身为虚空最高位的存在,却很少展现他的威能,若不是虚空界这等神奇的造物,或许有很多人还对其不以为意。
即便是虚空之主不在场,其实也对诸界狂欢造不成多大的影响,就像是他的存在对其无关紧要一般。或者说……其实诸界狂欢对他来说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过另外的原因也是有的,比如另外两位巨头对于虚空之主那绝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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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无缘无故离职的虚空之主……又或者说其实作为主人还轮不到别人来约束的存在,此刻正在虚空的边界游荡。
虚空的边界,远离秩序和混沌,这里只有最为纯净的虚空,还没有分化为秩序和混沌的虚空,无论是对于秩序侧还是混沌侧的存在,都是无解的存在。除了虚空的源意志,还真不存在其他能够在这里自由自在存在的地方。
“一个人在这里感慨人生吗?”有人在他身旁坐下,都到了这种地方,各种秩序和规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所以尽管白猫是处在游荡的状态,而来人是处在坐着的状态,但是两人的位置关系没有任何变化。又或者干脆点说,若是以白猫自身作为参照,来的人无疑是以坐姿漂浮在他身边而已,“以你那种级别悠远的寿命,要感慨的话应该会有不少东西的吧。”
“大概吧。”白猫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你居然能够找到这里,说明你大概已经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了吧。”
“嘛……差不多吧。”天 葬眯起眼睛,所以那天我不是说了么,“你是我亲爱的哥哥啊。”
“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我倒是感觉挺开心的。”白猫勾起嘴角,天 葬能够凭借着自身就存在于这里,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这是连暗鸦和零都做不到的存在,而现在天 葬身上 的信息,已经不再是区区一个神明。早在踏入第三世代的时候,天 葬在战力上 就已经能够超过暗鸦和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怕是连俩人的联手都能轻松碾压。
这就是规格外的存在,这就是被称为末代龙皇的存在。
虽然天 葬的诞生看似源自于零第一世代因为太过于寂寞而开始施行的造神计划,但是其实不然,因为自天 葬诞生之初,就有了无数碾压已知规则的体现,以零的层次,还是打造不出更加高位的存在。所以归根结底,其实也不过是某种存在通过借尸还魂的手段,以天 葬的姿态降临在虚空之中 而已。
“曾经我和零一度都困扰能否找到同类的存在,而我纠结的时候还比她还长很多。”白猫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天 葬当然也知道那段时期,否则的话零也就不会执着那所谓的造神计划了。当然那个计划后来被证实其实没什么用处,毕竟她打造出的存在别说同类了,连神明都不曾有过,当然天 葬是个例外。
再然后在第一世代的时候暗鸦诞生了,也算是了却了零的一份心愿吧,现在两人彼此相依为命,毕竟他们之间只有彼此才是对等的存在,当然,如果硬要说的话,作为他们的子嗣黑洛和白洛本来也应当是他们那个层次的。只可惜混沌和秩序无法用正常方式延续血脉,所以他们俩算是剑走偏锋才搞出来的洛,也没能达到和他们同一境界。所以现在黑白俩兄弟也处在和他们爹妈分居的状态,别说什么亲情爱情能化解一切,在层次的差距面前简直就没办法谈,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则。
这一点自然对于白猫来说也是一样的,虽然看似虚空之主无所不能,虚空就是自家的后花园一样,但是位居那个决然的顶点之上 ,受万人敬仰,就真的会快乐吗?没人能够了解白猫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能够站在那个位置上 感受一切,毕竟虚空之主的位置就只有一个而已。早在虚空还未衍生出秩序和混沌的情况下,虚空的源意志便诞生了,当然那个时候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毕竟对于一个诞生的意志来说,哪怕要认识到自己的存在,也是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的,毕竟没有任何人为他去开导。
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无到有自己摸索出来的,而在这段时间之中 他的心性也被锻炼的无比强大。就如同现在来说,哪怕是在所有人看来极度漫长的三个世代,对于白猫来说也不过是弹指瞬间,甚至对于零来说也不是什么太长的时间,或许会觉得漫长的,也就只有第一世代才逐渐崛起的那一辈吧。
而白猫所历经的时间的残酷,真的是没有办法等闲视之。虽然他自己看上 去就跟个吉祥物一样不太在意虚空中 三个世代的变化,其实这何尝不是在说明这些小辈的史诗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场闹剧一般?谁又能够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所谓的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吧,他终究还是遇到了一个等同的存在,又或者说,是有个同等的存在找上 了他。
天 葬这个名字,就好像是规格外的代名词,任何虚空的规矩在他身上 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就像是他根本不受虚空的制约一般,就连白猫都对他有着不小的兴趣。
而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为何这个存在会如此的特殊,又为何虚空的规则对他没有丁点的用处。白猫是虚空规则的体现,是虚空意志的具象化,可以说规则就是因他而生,哪怕是他都要遵守规则,虽然可以通过很多手段规避规则,但是到底也不过是常理和规则之下的产物,即便是规则的制定者,也终究在体制之中 。
而天 葬不同,那是完全违背常理的存在,就像是一套系统之中 的bug一样。
“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你,到底是什么呢?”白猫悠然的说道,虽然现在的他相当的高兴,但他毕竟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该称呼你为末代龙皇?还是战争之神?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毕竟是虚空之主,他所说出的话都带有无尽的信息扰动力,而当他说出那两个称号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让天 葬产生信息的纠缠,显然现在的天 葬并不是这两个身份的任何一种。
当然末代龙皇本身就是天 葬的另一种名字而已,虽然这只是他在晨荒大陆的称号,但是当他踏上 虚空舞台的时候,谁还会在意他在果世界的称号?不过晨荒大陆的龙族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留存,说是末代龙皇也没错,但是现在的天 葬显然也不是用这个身份站在这里的,当然,战争神明也一样。以秩序侧的力量,要在这虚空边界如此轻松的存在终究还是有着太大的压力,而现在的天 葬显然不是依靠这个身份。
“身份啊……”天 葬微微眯起眼睛,金色的双眸凝视这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说道,“虚空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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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
一直以来空旷的龙渊少见的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拎着奇怪枪刃的佣兵、啃着烤肉一脸天真的兽耳娘、如同精致人偶一般的女仆、白发紫眸背着棺材摸着戒指沉思的屠龙者、一身白袍的刺客、曾经守护神州的仙人、从炼狱归来的囚徒……还有身穿西装的少年。
龙渊所属,除了贯彻死宅的全知安度因,所有人都集结于此。这倒是空前的盛况了。虽然龙渊各位之间的关系还是满亲密的,但是因为各自的任务基本上 很少在龙渊之中 碰面。
而早在一个月之前,龙渊停掉了一切在虚空之中 的业务,同时也收回了所有派出去的员工。当然,这也就意味着龙渊的使命已经完成,天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们应该清楚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吧。”天渊环视了周围这一拳形形色色的下属,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现在,你们还有退出的机会。”
“哈……老板你在开什么玩笑呐?”尼禄打了个哈欠,袖剑猛然弹出,“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说退出什么的……龙渊从来都不只是个万事屋啊,至少在我眼里,它是我们这些离经叛道者的家啊,而作为一家之主……老板,你应该有号令群臣的威严才是啊。”
天渊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才勾起嘴角,露出了除了疯狂之外的笑容,顿时那抹暖笑零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吧,那我们就去完成我们的使命吧。”然而那抹笑容只持续了一瞬间,现在的葬龙墓主,眼神冰冷的可怕,左眼下方的逆十字熠熠生辉,“向端丽的吾父发起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