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所说的,都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机密,如果我死了,你也休想活命。”
“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请不要这样,我开始有些害怕了。”
“……你认真的?”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冰冷的眼神吓得我一个激灵。
“非常抱歉,我开玩笑的。”
看来能在生死前还有闲心开玩笑这种事,并不是每个人能行。
“我只是想缓和下气氛。”我解释道。
“我现在开始有些后悔选择相信你了。”
“你继续,我保证不插嘴了。”
她又盯了我一会儿,见我老实下来后才继续上路。
这个世界还没有发明伞这种东西,或者说这个国家还没有伞这个东西,他们认为雨是上天降下的恩赐,可以清洗人们污浊的灵魂。
但是看样子并没有多少人喜欢淋雨,这还真是讽刺。
“我们国家一直和邻国相处的不太好,年年征战已是司空见惯,而就在半年前,国王不顾他人的反对签下了投降条约。”她说。
我保持沉默,没有多嘴。
“投降条约,同时也是不平等条约,割让领土,赔偿金钱,不仅是这些,他们甚至派人入驻宫殿,想要操控我们国家的皇室还有上流贵族。”
“我想提出一个问题。”
“什么?”
“准确来说,是‘你’的国家,不是‘我们’的国家。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她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
“……我可以揍你吗?”
“抱歉,你继续。”
看来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我们……我的国家现在……”
她说到此处,突然停顿下来,我也迅速拿出匕首抵住她的喉咙。
“不许动。”我厉声叫道。
因为下雨的原因路上行人很少,但大街上劫持人还是难免会让人看见,我拽着她走进了一个小巷。
“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因此慌乱,不如说比平常更为冷静了,我可以感受到她话里的冰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你是在想,我是不是邻国派来的间谍,通过你完成对这个国家的最后的统治,对吗?”
“谁知道呢。”她冷笑一声,“如果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之前我还只是会想想,不过现在你是不打自招了啊。”
“我是为了防止你逃跑,这个世界不能进行定为追踪,我找起人来很麻烦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想也是。”
我们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可以的话,我不想拿一个尸体办事,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你想怎么做?”她率先打破了宁静。
“如果你之前就想到这个问题,我们是绝对没有合作的机会的,看来太久的奴役生活让你眼里只有迫害自己的那些人了。”
“我承认,我是大意了,可是你也没有赢。”
她说的不卑不亢,视死如归。
“可否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说。
“证明自己?有什么好证明的?”
“对于你把我当成邻国间谍这件事,我需要做些解释,我不属于任何国家,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来自东方。”
“东方?你竟然是东方人?”
我把匕首从她脖子上移开,她也惊愕的回过头来看我。
“黄色的皮肤……虽然是大部分东方人的特征但我们这里也不是没有。”
“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证明,尽管提好了。”
“那简单,把那个住在我们宫殿里的所有邻国使者全部杀了,我就相信你不是间谍。”
她的语气略带嘲讽,似乎钦定了我不会这么做。
我把匕首收进空间手镯,好取得她的信任。
“明天你就会听到消息的,我还会带上其中一个人的项上人头给你。”
“明天?”她瞪大眼睛,随后笑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如果他们这么容易就能杀死,我也不必操心这些了。”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我自有办法。接着你刚才的继续讲吧。”
“如果你是演戏的话,我不得不佩服你,实在是装的太像了。”
我们走出小巷,和之前一样我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经过刚才的事她明白了逃跑是不可能的,能这么老实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我的国家现在就是**控着的,国王很多事情做不了主。就在这种情况下,邻国的二王子向我求婚了。”
“好浪漫啊。”
我感叹一句,她没有理我继续说道。
“父王求之不得,恨不得用传送阵直接把我送过去,而我为了国家只好卖身,嫁到了邻国去。”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我问。
“我自然不甘心嫁给那个丑陋的二王子,于是我用火将自己的两条胳膊烧伤,留下两块巨大的丑陋的疤痕。本来我想将自己毁容的,但手下的人却及时发现并立刻制止了我。”
原来如此,胳膊上面的伤疤是这么来的吗?
“就在新婚之夜,二王子脱下了我的衣服,在看见我身上的伤疤后勃然变色,连夜将我赶了回来。”
“父王得知缘由后火冒三丈,想要把我处死,我身边的女仆为了我去求情,最后代替我死去了。而我,虽然免去了死罪,但也被贬为下人,父王还专门派人来监视我,但凡我有异样的举动,就会被杀手杀死。”
“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那个监视我的家伙不出意外应该也在里面,他是很懒的人,即使要上报也得等到明天。”
她停下脚步,指向前面的胡同,胡同口坐着一位老大爷,正惬意的看着雨景,头顶上的屋檐延伸出来,刚好帮他遮住了这雨。
胡同路上满是青苔,旁边是一条暗灰色的溪流,雨水不断的往里面浇灌,如果再下一天应该就能溢出来了。
四周散发着一股酸臭的霉味,疯狂刺激着我的鼻腔,我和她继续往深处走,最里面的那栋房子便是她所说的地方,而这栋建筑和周围的唯一不同处便是上面插了一杆杆子,杆子上飘扬的破布看起来非常滑稽。
“这个时间没有人还在外面了,大家应该都在交贡今天的成果。你准备怎么做?”我们走到门口,没有着急进去,她拉着我的手问我。
“都杀了。”我淡淡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
“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果他死了国王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我的处境会更危险。”
“国王当然会知道,不过并不是通过这件事。他不会去在乎下人的事情,贫民窟里每天死那么多人,他也不曾关心过。如今你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你难道还认为自己对于他而言地位不凡吗?”
“我……”
“十分钟内解决,在门口等我吧。”
不等她回答,我一脚将门踹飞,本来就快被腐蚀掉的木门承受不住我的力量飞出了老远。
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我走进来,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
最中间的那个正在数钱的肥头大耳的人率先反应了过来,把地上的东西一把抓紧兜里,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你是谁?敢在这里捣乱?”
搞了半天,就是个贼窝。
“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
我放出狠话,拿出了两把三棱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