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分配给下人们,里面还有你的工资。”
我回来后很守约的把工资都发给了他们,赛巴利斯接过钱袋行了一礼,回应我的指示后便退了下了。
我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桌上的文件大多都是欠条,这让我感到很无语。
“雅门大人,有元老院的人来找您。”
“哦?他现在在哪?”
就在贵族们走后不久,克劳尔德向我报告了这件事情。
“我把他安排在大厅,他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您,如果再不去恐怕他待会就要闯过来了。”
“有这么严重吗?”多少还要讲礼节的吧。
“嗯,需要我送客吗?”
“不必,”我离开工作椅站起身,“带我去见他。”
“遵命。”
我跟着克劳尔德一起来到了大厅,伊芙则一直不曾离开我的身边。
“雅门大人,恭候您多时了。”
从沙发上跳起来一位小丑,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吧,这是我的债票。”
“亲爱的泰歇斯,”泰歇斯是他的名字,他是元老院出了名的走狗,“能否再宽限一些时日呢?”
“请别这么说,雅门大人,您离开的这几天我们可一直在忙着找您,生怕您回不来了。”
“我还真是被你们感动到了。”
“今天请务必给一个交代。”
“就算你这么说,泰歇斯,”我顿了顿,露出悲伤的表情,“我现在也没钱能还你们。”
“雅门大人,主子说了我今天必须有个交代,否则我就回不去家了。”
“真的很抱歉。”
“不能再拖了,今天必须把钱拿出来,否则您就把房子给抵了吧。”
“不,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野兽豺狼也不会像您如此,把房子收了,我和我的下人们怎么办?”
“那是您的问题,如果不想这样,就请快把债给付清。”
“既然你这么说……顺便一问我欠了多少?”
“总共五——”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很不想这么做,可是您如果执意如此,就把我的四肢扯断,将我的血放完吧。”
“我要的是钱。”
“可是……你看这个兽人小女孩怎么样?我拿她先抵债可以吗?”
“她?”
泰歇斯上下打量着伊芙,似乎有些想法。
“还远远不够呢。”
“再宽限几天吧,就几天的时间。”
“姆~~”
泰勒斯犹豫着,又看了伊芙两眼。
“那就先用这个小女孩抵押,我会向主子美言两句,多给您一些宽限的。”
“谢谢,非常感谢。”
伊芙的眼神没有变化。
“只有几天时间,我会再来的,希望您到时候准备好钱财,我可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您了。”
“是,是。”
我就像恭送一位威胁我的犯罪分子一样向他道别,伊芙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据我了解,准确来说,是泰门的记忆。这个叫泰歇斯的人有恋童癖,而伊芙这么可爱的存在大概会让他垂涎三尺,我正好利用这一点。
我提前交代好了伊芙,这次去泰歇斯的家里多弄些情报出来。我需要端了这个元老院。
“雅门大人,外面有两个人求见。”
就在我刚回书房准备休息一会儿时,塞巴利斯又走了进来向我报告。
“啊,还是元老院的人吗?还是说是别的贵族们?”
“不,是一名诗人和画家。”
“嗯?”
他的话吸引了我的兴趣,怎么还有这种人找上门来了?
“哦……是那两人啊。”我翻找着雅门的记忆,终于回想起了他们。
“要我送客吗?”
“不,”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我亲自来送。”
还没走上通往大厅的楼梯,就远远的听见他们的呼喊声。
“哦,雅门大人,真是许久未见了。”
他们热情的向我走来,我这时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确实是曾经欺骗过雅门的画家和诗人。
这年头骗子可真多。
大厅上还挂着那位画家的一副画,手法只能说一般般,与其说是画的不如说是抄的,一点灵魂也没有。
还有那诗人,我真不敢相信那是诗,他究竟有何胆量以诗人自居。
“我曾经看到过两个正人君子吗?”我四处张望。
“先生,我常常沾沐您的慷慨的恩施,听说您最近破了产,您的朋友们一个个冷落了踪迹,他们那种忘恩的天性——啊,没有良心的东西!上天把所有的刑罚降在他们身上也掩蔽不了他们的罪辜!嘿!他们居然会这样对待您,他们整个的心身都在您的星辰一样的仁惠之下得到化育!我简直气疯了,想不出用怎样巨大的字眼,才可以遮盖这种薄情无义的弥天罪恶。”
这位诗人可真了不起,演技比他作诗的能力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不要遮盖它,让人家可以看得清楚一些。你们都是正人君子,还是把你们的本来面目公之大众吧。”
我随他们走下楼梯。
“我们两个人常常受到您的霖雨一样的赏赐,感戴您的恩泽的深厚。”画家说。
“嗯,你们两人都是正人君子。”我轻笑了一下。
“我们专诚来此,想要为您略尽微劳。”诗人说。
“真是正人君子!啊,我应当怎样报答你们呢?你们也会啃树根喝冷水吗?不见得吧。”
“为了替您服役的缘故,只要是我们能够做的事,我们都愿意做。”画家说道,向前跨出一步堵在了我的面前。
“你们是正人君子,不知道你们从哪听得到消息,我这儿可没钱,可以把道路让开吗?”
“当然,雅门大人,不过请听我说,我和我的朋友都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画家向一旁退开说。
“好一对正人君子!你画了全雅典最好的一帧脸谱,描摹得这样栩栩如生。”
“不过如此,大人。”
“正是不过如此,先生。至于讲到你那些向壁虚造的故事,那么你的诗句里那种美妙婉转的辞藻,真可以说得上笔穷造化。可是虽然这么说,我的两位居心正直的朋友们,我必须说你们还有一个小小的缺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缺点,我也不希望你们费许多的力量把它改正过来。”
我看着他们二人,他们也疑惑的看着我。
“请您明白告诉我们吧。”
“不,你们会见怪的。”
“不会,我们反而会感激您的开示。”
“真的吗?”
“不要怀疑,大人。”
“那好吧,”我顿了顿说,“你们相信了一个大大欺骗着你们的坏人。”
“真的吗?”画家和诗人同时说。
“真的,是真的。你们听见他信口开河,看见他装腔作势,明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偏偏跟他要好,给他吃喝,把他视为心腹。”
“我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听着,我很喜欢你们;我愿意给你们金钱,只要你们替我把你们这两个坏朋友除掉:随你们吊死他们也好,刺死他们也好,把他们扔在茅坑里淹死也好,或是用无论什么方法作弄他们,然后再来见我,我会给你们许多钱财的。”
“请您说出他的名字,大人,我们好去找他。”
我拿出右手作出指示。
“你向那边走,你向这边走。你们一共只有两个人,可是你们两人分开以后,各人还有一个万恶的奸徒和他在一起。要是你不愿意有两个恶人在你的身边,那么不要走近他。”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自己,蠢货们,赶快滚蛋,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我突然的震怒让他们两个一下蒙了,之后我让管家把他们撵出去,耳目一下清净了不少。
回到书房,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我将它们一并收进抽屉里。
这些东西到时候麻烦公主帮我做好了,她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