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入间魔间 更新时间:2010/10/13 21:01:13 字数:0

7.门扉之章

小弟离开了,门扉关上了——

终于…现在整个事务所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瞳孔中赫然出现的天花板君不论凝视多久它也不会翻新。

同样——无论把窗户开多大,室内依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人类的味道,香烟的味道,寂寞的味道,还有思念的味道。

来到S市竟然已经有多么长的时间了啊…

一个人的事务所中,我一边发出对于时间流动的怨念,一边开始转动自己大脑的齿轮——

机关背叛者的接近推想——

杀手的目标是将生变成死,侦探的目标则是消除生者对于死者的思念。

所以摆在眼前最重要得问题就是…人,是谁杀的?

而这个问题也必然牵扯到一开始的那个问题,5个案子都是一个人干的吗?

比较凶手一人的「凶手单一论」,还有凶手非一人的「凶手多人论」,我更加同意后者。

如果需要对所谓的「凶手多人论」做出判断的话,那么至少我觉得第一,第三,第四起案子或许是同一个人干的。

虽然只不过是一种隐约的冲动,可是我的确有这种感觉。

第一次作案就好像一个生手,无论杀人的手法(掐死是一种类似于发泄的杀人方式),或者是藏匿尸体的方法(扔到垃圾堆里也许是最愚蠢的了)。

第三次就看上去就完全是泄愤了,虽然有凶手是变态的嫌疑,可是从之后没有再发生过类似的杀人方式就可以看出凶手单纯是出于自己的憎恨才杀死第二个死者。

不断地用手里的武器来撕开对方的身体,满足自我的欲望,以及用鲜血来填补因为憎恨而出现的内心漏洞。

哇~~还真是一个俗套的家伙呢~

而第四次..如果说需要一个变态凶手成长日记的话,那么这前三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第一次杀人——是出于暴走,同时事后感到慌张,第二次杀人——恶意的发泄私恨,第三次就是沉溺于杀人的快感,以至于发生了肢解尸体的情况。

「…杀人是一种习惯。」

这是我在以前阅读过的侦探小说学到的一句话。

杀了第一个就会去杀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

这是一种习惯,同时也是一种加诸于暴走之上的诅咒——

只不过这个凶手在杀完了第三个人之后突然停止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第四次的案件在我眼里绝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根据记录来看,那不是人类可以犯下的罪孽….

一想到这里,不管肚子里面的午饭是否已经被完全消化,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使劲打开了不知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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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的大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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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她正站立在床边,从后面看过去那副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今天我并没有敲门,因为上一次少女对我说「…我,不喜欢多余的声音,所以…进来的话没有必要敲门。」

似乎在少女的眼里那种基础的礼仪并不重要。

「你的话..没有关系..」

虽然被那样子说了有点开心,直到现在都还在想那会不会是做梦呢?

毕竟说出那种话的少女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嘛~~虽然是这样子,但是至少现在看来并不是,对于我的出现,少女并没有回头或者作出其他的反应,依然站在窗边。

「怎么了?」

「…」

我走到她的身边的询问没有换来往常那种轻声的回答。

少女的样子显得很娴静,虽然听到我的话,用那双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不过转而又回到了原地,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现在的这种情况,似乎是必须由所谓的大脑的运作介入的余地。

...

...

没有回答..意思就是要我猜吗?

不是人人都拥有猜对自己妹妹内心在想什么这种奇异功能的。(我可不是某一个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妹妹的电脑玩对妹妹耍流氓游戏的男人。)

这可真伤脑经了…对于使用人类构成中最主要的器官大脑的使用,我一向欠缺熟练度啊。

「…想要出去透口气吗?」

「恩!」

哦~猜对了。

奖励是美少女的动作幅度+1,虽然不是什么很有实用性的奖励,不过至少那种姑且称为愉快的心情算是传达过来了。

顺便一提,我可没有青春点数这类玩意,毕竟已经过了那种时期了。

「是吗?」

我看着少女内心产生了少许犹豫。

产生愿望是人类的本能,可是实现这种愿望就要以各种因素作为判断了。

少女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故,虽然现在看上去没什么了,不过,作为所谓的指定医生的我不得不有一些其他的考虑。

她的身体允许她接触外面的世界吗?

那副纤细的身板,如果单纯被风给吹走,我都会感到罪恶的。

「…不可以吗?」

「等我一下。」

就这样,我从装备齐全的总统级病房中翻出了一副新的轮椅。

…并不是说被那种像是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了就产生了动摇,只不过我想或许换一换空气也许对于康复有好处。

而且,使用轮椅的话,虽然效果不太清楚,至少风是会变得仁慈的,不会将少女从我的身边吹走——我在想什么啊!

「那么,走吧。」

「恩。」

在少女走向轮椅的时候,她还差一点摔倒,以至于我不得不搀扶着她坐下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感受到了少女身体的颤抖。

是,雀跃?

还是,害怕?

「…不用担心,我会呆在你的身边。」

「…恩…」

也不知道这句我人生20多年来最恶心的话语有没有产生作用,因为发现少女的颤抖已经停止,所以我也不去在意它了。

最后,在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刻意去留恋这个仿若牢房一样的房间,轮椅上的她也是一样——面对着被四周的围墙牢牢圈住的这里,就静静地,轻轻地,关上门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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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的大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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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

我通过这种话语来显示自己的好爽,同时为了配合形象「砰!」的一下关上出租车的车门。

现在的我一定尽情地诠释了cool这个词汇的含义了吧,你看,连同司机大叔看向我的眼神都流露出露骨的笑意。

哇!真是爽快!

不过,虽然那么感觉,但是,毕竟我有任务在身嘛。

「你,给我到第二起案件的现场去调查一下!」

被一个无能的家伙指挥实在是一件令人恼火的事情。

为什么非我来做这种跑腿的事情呢——

现在正值暑假,艳阳高照的天气之下,作为一名不合格的高中生,为了挥洒青春的汗水,我决定去打工。

地点就选择了附近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事务所,虽然那么说,不过说起来那家事务所在我们那一块还算有点名气。

因为那边有一个看上去就属于废柴型的所长嘛~

我的工作多种多样,从整理事务所的清洁问题,到管理所长的烟酒问题,与房东进行旷日持久的拖欠谈判等等…绝对是万能型的,属于那种力量,智力,敏捷,三方面发展均衡的角色。

不过,那也是以前了,说起来真是悲剧,工作的日子里,我所做得竟然都是那种事情,让人失望透顶,一度我曾经怀疑那里到底是不是侦探事务所,还是说那里以前是侦探事务所,现在换成了六景演艺事务所了?(参考『逆转裁判』。)

但是,就算是侦探事务所,那样子的所长,那样子的事务所会有人来吗?

还好,前些日子的那两个客户算是打消了我的怀疑。

客户是一对夫妇,看起来超级有钱的样子,身为丈夫的男子看起来有点凶相,把混蛋六景吓得一愣愣的。

至于委托的内容则是一件杀人案件,之所以那种有钱人会找到这个事务所,好像是因为警察局那里似乎对于此次的杀人案件有一点问题…啊,也就是准备不管了——然后听说这里的事务所好像有点门路,所以才来拜托那个没干劲的家伙。

从哪里听来的姑且不去管它,事实倒是事实,虽然由我这个打工的来说不太妥当,不过那个邋里邋遢的所长好像和警察局那边还真有点关系,仅仅一个电话就得到了很多情报,以及为什么警局那边放手不管的原因。

顺带一提,在电话中,六景先生称呼对方的竟然是「局长先生」,而我似乎又从电话中听到对方称呼那个六景和也叫做「和也少爷」…那一定是我的幻觉吧。

撇开那通诡异的电话,「…请一定要找出凶手!」面对这样声泪俱下的‘我控诉’,本来应该是没有人会拒绝的,只不过,那个白痴所长却很犹豫的样子。

混蛋!我可不是无偿打工的!

虽然最后那家伙总算是屈服在了金钱的诱惑之下,不过至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混蛋六景会那么犹豫,这可不像平时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嘛…这也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对于这次发生在S市里的某一件杀人事件做简单的调查而已。

不过从哪里开始呢?

「…对不起,请问X先生在吗?」

「他啊,那边那个胖子看到没有,就是他了。」

「谢谢~」

果然既然打车来到这个工地,还是先去问一下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比较好。

根据情报X先生就是眼前的这一位了,身为一个合格的工人,充满脂肪的躯体,让人不禁感叹「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子的大叔」吗,这样子的疑问,不过虽然身躯是那样子,但是面对我对于他脑海中那一段回忆的追究,X先生倒显得十分配合。

当然,我可不会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废弃大楼一样的事务所里打工的高中生,而是说成是便衣警察——还真是没有说服力呐~~虽然我的样子很cool没错啦~但是身材方面显然还差点,不过所幸对方没有怀疑…

「啊…确实呢,是我发现的,呵呵,虽然这种回忆对其他人来说是很痛苦啦,不过,那时候我以为是我宿醉了,所以没有在意,直到有人大喊大叫了才反应过来。」

看来X先生相对比较纠结得反而是自己没有认出尸体而被别人笑话了这一方面,一边说话,他的身体还时不时会抖一下,充斥着得意于恐惧的两方面——

「时间是凌晨吗?」

「恩,我有比别人早来到工地的习惯,虽然是凌晨,不过视线也不是很清楚,一开始觉得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想起来原来是我踢到了尸体,诶…有点后怕呢。」

你的样子可没有你嘴巴里面说得那么害怕哦。

经过了几个问题,我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或者说有用的情报吧,和六景先生从警察局那里得到的情报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可以说明得只有,或许X先生并没有撒谎这一点吧。

「那么,我告辞了,谢谢配合。」

「哈哈,没什么。」

现在准备干什么呢?

回事务所吗?

真是的,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嘛。

这样子回去不会被所长给耻笑吧。

「你果然还是太嫩了啊。」

可恶~~~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超级不爽,明明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废柴大叔而已。

那么去漫画店看书吧…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黑色星期天』的音乐传入我的鼓膜。

之所以选这支曲子,一开始只是想试试而已,毕竟我一向心情不太好。

「喂?」

听了手机中的内容,我突然想到原来六景先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付过我完整的工资呢。

虽然我总是作出一副勤奋的样子,那个家伙也很少夸奖我。

本来录取我估计也是迫于无奈吧,叫我干这干那的,真是的,作为一个老板而言,他实在是相当差劲。

所以,还是去看一下吧,在吃晚餐之前。

因为那个老是没有干劲的男人好像在离开警局之后被车子撞了。

难得出一次门竟然都会碰到这种事情,看来我也应该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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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依然是8月9日的下午,演员们被螺旋不断地牵扯,凭借自我的意志,或者是命运的死线,最终都来到了那座舞台,话说回来,临时演员的大学生还在看霸王书么?

8.螺旋扭曲

如果说需要给时间轴上划出一道被命运开玩笑造成的沟壑的话,或许就是那个时刻了。

8月9日下午。

没有吃过中饭的我被撞了。

结结实实地被撞了。

没有吃过饭的空憋的腹部此时正经历着巨大的考验,不,应该是全身才对吧。

眼睁睁地看着轿车往我身上撞过来,哼,无法闪避呢。

耍什么帅啊!

双脚根本挪动不了,直到现在才后悔平时窝在事务所里不去运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要死了吗?

对于死亡…我…

还能说什么呢?

这或许就是机关背叛者的下场吧。

….

….

那么,至少让我在身体失去一切温度之前,走马灯一回,不用很久之前,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就足够了。

….

….

奖章,证书,照片,整个房间虽然可以说是朴素,不过看到摆在书桌后架子上的东西就足以让人震撼,这也是那个男人的荣誉证明。

所以,我现在在这个午后人们满足于午饭带来的舒适感,而我体验着没有吃饭的潜意识流的时刻,我来到了S市警局局长的办公室。

「哎呀,真是欢迎,和也少爷。」

从我的角度来说,局长先生是一个对过去无法释怀的人,虽然挂着笑脸,但是显然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我没有背叛的岁月里——

「不过是一个懒惰的社会三次元笨蛋罢了,而且我也已经不是『六景机关』的人了,这一点请一定要记住,局长先生。」

「哈哈哈,是吗?无论如何,您来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局长先生带着笑意坐在自己的局长宝座上,那副悠然的样子如果是装出来的话,真是演技高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是的,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最近的多起杀人案件的问题。」

局长先生本来就细小的双眼现在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缝隙。

「原来如此,不过资料的话我记得我已经在电话里说明的很清楚了吧。」

「确实,但像我这样子的笨蛋总觉得必须对一些东西看一看才行。」

「东西?是指尸体吧。」

不愧是警局的局长,轻易地说出这种对于生活在常理的世界中的人而言十分作呕的词汇。

「呵呵,不仅仅是这些,我还希望可以看一下死者遗留下来的物品。」

「好的,我知道了。」

整个对话过程中,局长先生都保持了一副慈祥长者的样子,或者说可以用十分配合来形容,以致我一瞬间竟然会有原来这样的姓氏有一天会带来好处这样子的错觉。

所以,我在离开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一会,通过眼睛的余光,我发现此时坐在位子上的局长先生并没有目送我出门。

现在他的表情显得很紧张,那是…在打电话吗?

真得很紧张的样子,连我关门的声音都不去注意,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电话给谁,不过那应该是与我无关的,虽然那副反差极大的样子被我记住了,但是,这时候再回想起来还真是讽刺。

原来如此。

虽然,在回忆中的『原来如此』一贯都是很无用的哀悼…

所以还是先来看看我之后发现了什么好了。

我的要求是看一下第二位死者以及最后的死者的尸体还有他们的随身物品。

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发现的东西只能说有限。

首先是委托人的要求,在他们眼里虽然并不出色但是仍然被爱着的儿子,身边并没有遗留什么东西。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就算是再悲惨的话,也至少会有什么东西作为存在在世界上的证据被保留下来吧。

在走马灯的过程中,我想那个时候带我过去的警察对我说「没有什么东西」应该是谎言吧…被处理了吗?

对尸体我也没有过多的累述好讲的,毕竟我不是很善于应付这种死物,而且人类死亡之后的样子不是差不多么。

简单来说致命伤就是喉管那里被利器割伤了,而手腕处好像也有脱臼的迹象,好像是用力过猛的样子…不过,关键的凶器却找不到。

仅此而已,没有发现什么不代表无法知道什么,从数学角度而言,零不是没有价值可以忽略的东西,在某些时候它事关重要。

至于最后的死者,我还是找到不少东西的…是来不及处理吗?

或者说只不过换成了其他的东西呢?

不得而知,不过我更加倾向于前者,主要还得归功于那一位带路的警察先生,要判断他是不是说谎了还是不难的,连我这个笨蛋都可以。

尸体的形状倒是让我吓一跳,骨瘦如柴…被害者到底有几天没有吃饭了,根据那位警察先生的实话说明,初步来说死者似乎在生前就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进食,而且,还患有胃溃疡…怎么说呢,那种程度就算没有人杀他,他自己过不了多久也会死的,现在的死亡时间只不过提前了而已。

当然作为最有趣的案件,尸体本身还有其他地方值得注意——

全身没有任何的伤口,死亡方式却是心脏麻痹,死前肌肉呈现萎缩的情况,身份不明等等…

光有这些真的很难去想象死者到底是碰到了什么?

而死者身边的东西也总算是让我见到了——

流浪汉的衣物,当然还有一把小刀。

小刀上占了不少看起来像是铁锈一样的东西,不过在看到了同样附着在小刀上仅过了一天还没有彻底变质的黑色液体的时候,就算是我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这家伙…

我想我或许摸到了什么——

脑子里面仿佛开始不断地跃动了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就像一个个音乐符号一样开始在我的脑沟上面跳舞。

我绝对不是一个合格聪明的名侦探,我没有使用证据是指责凶手的能力,我所能做得只有想象而已,比起侦探,或许我似乎更加适合当漫画家。

在对自己进行了一点分析之后,怀揣着某种想法的我离开了警局,然后…死了?

现在想起来,出卖我的人就是局长先生吧,在警察局附近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有那个奇怪的电话——这件事背后看来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内幕,不过反正我快死了,也就那样子吧…

…….

…….

很奇怪啊,我估计已经走马灯了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迎接我呢?

「….哎呀,六景家的人都喜欢闭着眼睛吗?」

恩?

声音?

尽管我没有经历过死亡,或者说我已经死了。

不过,我可不知道死亡之后我还能听见声音。

天使?

立华奏吗?(AB)

才不会呢!

是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让人觉得「啊,这家伙真让人不爽!」这种感觉。

不过此时此刻,我才不管这些呢。

毕竟,身体的意识似乎告诉我睁开眼睛也无所谓。

所以…

「啊~啊~真是倒霉…只不过是去漫画店看霸王书而已,竟然碰到这种事情。」

眼前应该就是声音的主人吧,不仅声音显得不爽,连样子都看起来毫无干劲,总感觉似乎看到了5年前的我,这才是令人最不爽的吧…

「..你是?」

「不要多说话。」

懒散状的青年慢慢扶起了我的身体,同时我现在才发现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然说是还活着,不过被车子撞到也是事实,与其现在有力气说话,不如等到了医院把流淌出来的鲜血补回来再闹腾吧。」

真是失礼的对话,我现在可是超想指责他呢。

不过…身体也好,大脑的意识也好,貌似都不允许我作出这种行为…

「哎呀…真是倒霉,就那么晕过去了,是要我负什么诡异的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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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坐着轮椅的少女通过给六层病人专用的电梯来到了地面上。

「就这里吧。」

眼前是我们的院长少有大方一次的杰作,名义上是作为病人们散步的地方,不过实际上在我看来只不过是那个家伙一种虚荣心的表现而已,希望自己的医院可以被点缀得美丽一些吧。

至少以后者而言,我想目的应该是到达了,这里的确不错,即使在S市中这里也很有名,定期被专业人士照顾的花园,走近看仿佛都可以看都空气中飘荡着闪烁的粒子。

「怎么样?」

怀着自信的态度,我低头询问轮椅上的少女。

「…. 」

少女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然后——流泪了。

「喂,你怎么了!」

「…好漂亮…」

在那之后,停止哭泣的少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我也只能陪着她,推着轮椅带她游览这个花园。

既然不想说,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我想少女的内心应该是开心的,并没有来错地方。

只不过,哭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

「回去吧。」

花园并不大,而且现在的季节是夏天,虽然阳光不错,在带着少女在花园中游览了一番之后,我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身为医生的我还有身为病人的她并没有那样的闲暇时光。

「...恩。」

本来听到少女的回答,我已经准备回去了,不过衣角那里却似乎在对我诉说什么。

回过头看到得是用小手拉住我衣角的她,第一次看到少女那样的表情。

少女的眼睛很湿润,似乎微风就可以带出她的眼泪,微皱的眉毛,似乎在告诉我此时她的痛苦。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连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明明是一个医生却在病人痛苦的时候,我只能在她的身边…什么都做不了,静静地等待…

「兹娃艾…」

「什么?」

「兹娃艾.爱丽丝…名字..我的.. 」

兹娃艾.爱丽丝(Zwei.Alice)?

这就是少女的名字吗?

爱丽丝?

我的脑海中仿佛隐约出现了什么。

不过,少女的下一句话却把这一切都打断了。

「...救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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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演员的大学生似乎终于不再看霸王书了,名为医院的舞台现在将会为每一个演员开启,在那里变成真实的战场之后…

9.脱轨的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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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

「她们入住的酒店的名字还有地址你都应知道了吧…『外世界』那边请不要担心,干涉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请务必杀死对方。」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努欧.爱丽丝(Null.Alice)以一根手指敲打着扶手对我说出了工作的内容。

对我而言这是工作,而对他来说这甚至是一种传统。

财阀的冷酷无情吗?

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明白了,我确实收到了。」

对话终止,我与眼前的男人的关系就好比建筑师与客户之间的关系,对话既没有范畴,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只有契约而已,杀人的契约。

就这样,说完这句话的我决定离开这个看上去富丽堂皇却让人难以呼吸的房间,不过就在我到达房间的出口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却自己打开了。

与这个现象相对应得就是——她进来了。

努欧.爱丽丝,少女有着和房间中冷酷男子相同的姓名,是本来就有的吗,还是作为继承人必须改变自己的一切,连同最基本的名字一起…

少女有着大而且明亮的蓝色眼睛,只不过却似乎没有焦点一样,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她是否在看着自己。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一言不发地从我身边经过,来到男子的身边。

「.来了吗?」

「恩。」

整个过程,少女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过,仿佛现在在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一想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显然不太好。

「…告辞了。」

那副样子就好像人偶一样,美丽的,虚幻的人偶…

这或许才是爱丽丝吧…

不过与我无关,我,是『7』当中的『6』,我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再一次确认自己工作的内容——「杀死被淘汰的爱丽丝继承人——艾恩斯.爱丽丝(Eins.Alice),以及兹娃艾.爱丽丝(Zwei.Alice)。」

是的,只要杀人就行了,那副样子...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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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就是『6』。」

男子伸出手抚摸自己血缘上认定的女儿的头发,光滑的发丝划过手心,透着年轻的活力。

「…他将要去杀死那些『失格者』,开心吗?」

对于男子而言,她们都只不过是『爱丽丝』而已,女儿…不,确切来说应该都是准继承人,一切都是一样的,因为从很早之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了。

「….」

少女没有反应,任凭男子摸着自己的头发,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还留有感情吗…作为继承人,这种东西应该抛弃才对呀,我可爱的女儿。」

「…抛弃?」

「是的,抛弃…就好像那个男人一样。」

「…『6』?」

「啊,没错。他也许也算是一个『失格者』,不过,5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变成了如今的他,他原本的名字我记得…好像是…六景..六景龙也。哼,讨厌的姓氏才会孕育出讨厌的人来,不是吗?」

「…」

看着自己女儿那张没有感情的脸,男子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快了,是的,快了…」

…你决定了吗?

啊。

哎呀哎呀,真是想不到啊。

这件事情之后我就会辞职。

…看不起我吗?

不是的。

哈哈,玩笑而已,辞职什么的那倒不用,而且,这样子做真得可以吗?

是的,虽然还有一些疑问,不过没问题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会死吗?

….不知道。

无营养的对话在房间中怀揣着压抑的心情蔓延开来。

我推着轮椅,沿着熟悉的路径回到少女的病房。

少女的身子真得很轻,将她轻轻抱起,缓缓地放到床上,然后再为她盖上被子。

这种感觉真是差劲…不过…

在离开的时候,我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个整洁的房间,还有静静地平躺在床上的她,她的样子很安静,睡着了一样,那样子仿佛盛开在雪地中的一朵花朵一样,不起眼但是却无法忽视。

「…不用担心,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在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两中不同的心跳…错觉吧…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现在只有一个活着的生物。

男子在少女依从他的命令离开之后,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不是想要坐在那里,而是因为难以移动的关系。

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

为了不被自己杀死,身为兄弟的他们采取了手段,而那份代价就是自己的双腿。

财阀从来不缺金钱,可是在现在的技术之下,被切断的神经却永远也无法回归,而且,自己似乎也无法适应任何的假肢。

就这样,一辈子只靠轮椅生活就是自己之后人生的写照吗?

真是可笑!

现在这份命运就转移到所谓的遗传了爱丽丝家族基因的3个少女身上了,名义上,血缘上的女儿。

真是可笑!

没有任何的抵抗,就要被杀死。

一直以来他都对家族制定的传统嗤之以鼻,为什么非要这样子做不可呢?

所谓的继承人…

真是可笑!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双拳已经握得很紧了,指甲陷入肉体中,达到难以拔出的程度。

是的,既然开始了就无法停止,如果不那么做,总有一天…

所以,他希望一切都按照自己所写的剧本进行。

现在的话,虽然发生了所谓的意外,不过,只要那个男人成功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剧作家——

时间这东西总是在人们察觉不到的时候在指缝之间溜走。

根据那个男人的报告,他今晚就要行动了。

为什么那么迟才动手?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提出的必要。

因为我知道的,即使是『杀之名』也有产生动摇的时候。

但是,我还知道,他们对于契约的重视程度——无论挡在前方的是什么,他们都会去完成的。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的声音缓和了我渐渐有些焦急的心脏,以及开始运转的大脑。

「…」

「…是爱丽丝先生吗?」

「是的。」

「那个,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报告。」

「说吧。」

「啊?哦,其实呢,……..」

「我想我已经和局长先生你说过了吧…」

「厄,是的,可是…」

「不用在意,只不过是一个机关背叛者而已..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会处理的。」

「是吗,我明白了。还有…关于你许诺的..那个…」

「这一点也请放心,没有问题的,我现在还是『爱丽丝工坊』的主人,这种小事,我自然可以做主。」

「太好了!谢谢你了,爱丽丝先生。」

就这样,我默不作声地挂断了这个恶心的电话,感觉再听那个蠢货多说一秒钟的话语,我就会呕出来。

但是…

「『六景机关』吗?」

终究只是背叛者而已…

这样子想到,我再一次拿起了电话。

世界上有成万上亿的人类,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剧本不变,只要最后的结果不变,那么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现在是差不多是可以称为夜晚的时间了,在1层廉价的病房中,其他人好像已经死了一样都安稳地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就睡觉了吗?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这样呢?

算了,这可与我无关。

右手上绑着的白色绷带让我不禁回忆起今天被送来时候的情景。

其实,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醒了,把我送来得好像就是那个看上去很懒散的年轻人。

竟然还把入院的手续都完成了,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来得时候,医院的人好像突然接到了什么命令,不仅宣布今晚没有巡逻,而且还对每一个病人都在打针,而我因为是新人的关系好像没有资格接受这种普遍的待遇。

这家医院的院长看起来是一个让人头疼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不过那也无所谓,我身上的痛楚可不允许我随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毕竟是骨折嘛。

车子的司机似乎在想要我的生命的同时,对于夺取他人的生命感到一丝紧张,紧握的方向盘也许是因为汗水的关系,滑动了一下,不仅没有将我彻底撞死,似乎还因为轨迹的关系撞到墙壁上害得自己当场身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嘛~无所谓啦。

我本来就不是很适合所谓的大脑的活动,相比起那种诡异的谜团,我现在更加关注自己接到的委托。

小弟?

哎呀,为什么会想起他来呢?

现在他在干什么?

是不是有点想念我这个所长呢?

回忆起这个家伙,我至少还算是有点感谢的,怎么说呢,他做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事情嘛。

而且,比起平日里只有我一个人的事务所,他的存在至少让冷清的空气中加入了一点点的催化剂,看上去变得有些暖色。

「啪嚓!」

开门的声响打断了我对于事务所里那位可爱助手的回想,而且如果真人出现的话,也没有必要了。

「哟!混蛋六景!」

「哼,还是让人讨厌的家伙…你怎么来的,这个时间段可是禁止别人访问的哦。」

「不要小看我,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说着,事务所的爽朗少年就自然而然地做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是吗?」

对话仿佛在这里被拉进了泥沼,我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他,我希望通过墨镜可以看到在那片后后的镜片之后的双眼,只是我失败了。

「对了,虽然有些突然,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

「你是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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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脱轨,剧作家脱轨,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让疯狂来得更猛烈一下吧,螺旋开始渐渐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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