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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胃菜已经吃好了,虽然发生了少许的意外,不过那也省去了我一些麻烦。
恋人?爱人?肢解?杀人?死亡?任务?
随便了,在我的眼里现在应该只剩下『她』了。
那么,也差不多要『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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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消失了,混乱了。
名字——记得,但是却又仿佛已经失去了。
肉体——完好,完全,存在。
灵魂——完好,虚伪,真实,虚假,最后是痛苦的挣扎。
那个时候少女还不知道爱上自己的恋人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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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底是什么概念呢?
秒,分钟,小时——上午,中午,下午,晚上——一天,一年,一世——
无论如何,对于不同的人类来说时间的概念也是不同,好比有些学生总是认为上课的时间过得很慢,而另一些却相反,觉得很充实。
然而这种可有可无的概念延伸到自我本身的身上的时候又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上午的时间是用来门诊的,外世界随着滴答这种效果音的渐变而慢慢发生着三次元的推移现象,就我看来本来闲暇,悠闲,或者说虚假的时间只有在那个男人来访的时候才产生了『定格』。
『定格』的时间并不长,顶多也就10分钟的样子,恩..瞎说的,我并不去在意这些,那个时候周围的空气,物质,空间,感觉在不快压抑的气氛中停止了。
直到那个男人离开了,我才回过神来,自己终于又回到了外世界,虽然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住民。
答案,回复,海因茨.阿尔法,『地狱的领路人』,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需要耗费脑细胞去应付这些东西,想起来就觉得可笑。
毕竟那是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杀人,死亡,毁灭,终结,既没有在意的必要,也没有回避的可能——
几个星期之前的事件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被卷了进去,那么或许我也会当做一个事外人来处理吧。
….不可能吧。
一开始就被卷进去了——
既然在我工作的医院进行杀人的事务,无论如何也躲不开来。
哎呀,我还真是一个愚蠢的家伙呢。
不过抛开自己的因素不去触碰,海因茨到底是要在这个城市里干什么呢?
作为猎物的存在的他应该是不可能自己动手的,不然也太没有自尊了,或者他有着抛弃自尊的理由。
无所谓——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的名字倒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地狱的领路人』嘛,猎物,依附于学院苟活了下来的卑劣的男人…这就是所谓的『传言』了。
第一次见面的我可不能随便评价别人,虽然不知道真实是什么,但是无畏无悔那种标志性的礼仪倒的确是名不虚传的,被穿着燕尾服管家打扮的人类鞠躬也算是第一次。
无法判明他是否可以使用卑劣这样的词语,至少他或许经历过什么。
贪心…那是他最后的话语,也许就因为这个才会产生那样的评价。
所以。
所以,只是以我自己的知识或者本能来说明的话,实行杀戮的人就不会是海因茨本人,而是『学院』的人了。
啊,想起来了——那种不快。
海因茨本身虽然身上也散发着一些让人作呕的气场,但是真要说起来,他是『学院』的老师这一点才更加让人不爽才对。
『学院』。
『杀之名』中最不想交手的对象是『正体不明』——
『最弱』的是『畏死畏生』——
而最令人厌恶的就是『学院』了——
『幼』,『幼虫』,而且还是那种注定了命运的幼虫。
可悲,可怜,可恨。
学院是人数最多的『杀之名』,之所以叫『学院』,那是因为它就是一个学院,名字就做『学院』,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所以才让人厌恶。
不是『杀之名』,而是『杀手』,为了杀人而存在的生物。
那样子没有思想的东西为什么也可以叫做『杀之名』呢?
不知道,不,正是因为知道那种不想承认的原因才感到讨厌。
作为以白色来点缀生命的艺术家,我只是深深地从内心里面感到厌恶。
那么,行使杀人义务的人就是学生了。
学生….吗?
我不得不用喃喃自语的方式来终结我大脑的运转流程。
因为心跳。
我可以听到所有人的心跳,人类,杀之名,都一样——
噗通~
噗通~
噗通~
越来越快——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越来越快——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砰~~~~~
在心跳声已经想到我的耳边的同时,我个人为病人看病的诊室就被人无情地一脚踹开了。
没错,用脚的,强力无误地踹开了,门已经从一端飞到了另一端发出了死亡的悲鸣。
进来的是一个蓝色头发的青年,那种充满渴望的心跳声告诉我对方与我一样也是一个杀之名。
「哟~你就是…那个白月?」
「不,苍月,谢谢。」
「啊~那个都无所谓了!」
啪!
迈着大步走进来,昂首挺胸的样子好像在控诉我抢了他的办公室一样。
一只手撑在桌子的上面,以街头上随处可见的小混混的表情说道。
「就是你把『6』那个笨蛋给干掉了吧。」
「勉强…」
「啊~啊~无所谓,无所谓!既然是你那就对了,我啊…」
说着,与海因茨完美礼仪相反用手指指着我超级没有礼貌地接着说。
「我是来向你挑战的!」
「哦,是吗?」
这家伙是白痴吗?
「挑战?」
「是啊,胜负啊,胜负!」
「啊,原来如此。」
对方说得是『挑战』,而不是『对决』。
然后是『胜负』,而并非『生死』。
对于『杀之名』而言,生命的存在感是很薄弱的,如果『杀之名』与『杀之名』遇到的话,说不定就会大打出手,最终也只不过导致了死亡,一个人,两个人或者是许多人——当然,几个星期之前的那场对决就不算了,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的对决说起来并不能称为『对决』,本质上已经改变,最后不了了之也是完全正常的产物。
话说回来,我身为『杀之名』还是头一次听到以胜负作为结果的挑战,怎么说呢,与其说感到好奇,不如说感到惊讶,倒不是对挑战,胜负这种词语,而是对于眼前的蓝发青年本身。
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不是杀之名一般。
那么就勉强听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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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炎里真,杀之名『7』当中的一员,位序第七,来到这里的理由就是为了挑战我。
而如果需要原因的话,那么就只能说是几个星期之前的后遗症——
想要战胜强者的欲望?
挽回自己所在『杀之名』的名誉?
按照七炎里真本人的说法只是想要和战胜了六景龙也的我进行一场所谓以胜负为名的战斗而已。
早就在和海因茨的对话中我就知道关于那次事件之后的留言,或者说在里世界中,也只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知道我,我的名字,我的工作地点?
——『巴比伦』。
『巴比伦之塔』,以情报作为手段,以信息作为生存的方式,『财阀之名』。
同媪米丽所在的『爱丽丝』一样的『财阀之名』。
所以知道任何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只要有钱的话。
然后就来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的面前,对于本人大声说出自己的目的。
七炎里真,这个人…果然是笨蛋吗?
比起『杀之名』,笨蛋这样子的称呼更加适合这家伙。
结果就是——
「明白了,我接受你的挑战。」
我接受了。
倒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没有任何不接受的理由,答案——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战斗对于『杀之名』来说与其说是工作,技能,还不如说是一种『本能』,是一种身体上的『开关』,随时都可以打开,不,应该说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只是没有发挥作用的场所。
那是一种无可救药,不可自制的本能,并非排斥而是开心,悲伤,高兴,憎恨,无奈,雀跃,哀叹,欢呼,愤怒,愉悦,流泪,大笑,傍徨,果断,消极,兴奋,后悔,庆幸,不幸,幸福——以各种正面,反面的情绪动作互相融合之后的形态去接受。
这就是『杀之』名,刻在身体上的东西除了死亡是没有办法拔出来的。
然而『杀之名』可以杀死任何人,就是不会杀死自己。
所以,如果是战斗的话,那么就接受。
既然对方要战斗,就奉陪。
「真的吗?太好了。」
我的答案似乎让里真很开心,眉飞色舞的他接着说。
「那么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恩…恩?」
什么意思?
过一段时间?
「啊,对啊,过一段时间啦,因为我啊…」
难言之隐,悔恨,不,没有尽兴的表情。
「输掉了。」
点头——
「是的,完全输掉了,所以,不找回场子可不行啊!」
所以..
「所以,苍月!你听好了,乖乖等着我,我解决掉那家伙之后就会来找你的!」
说完,七炎里真就离开了,用难以想象的速度风一样地跑了。
「….我说,他,是笨蛋吗?」
我试图询问一直呆在外面的那个家伙。
「不仅是笨蛋,而且还是一个残缺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