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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燎夜对于这所高中并不具备充分的认识,原本就是自己那个白痴爷爷的安排,虽然…「那里可是有我的熟人哦」~那样说,但是实际上夜也听到这家伙「我家可爱的夜酱穿上高中制服战斗力一定破表了啊~」这种悄悄话。
不过——无所谓。
对于镜燎夜这位少女而言,去哪里,干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自己只要作为杀之名活下来就足够了。
将『最弱』——欺骗。
将『学院』——杀死。
将『苍月』——砍杀。
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仅仅为了达成杀死『学院』的目的,当镜燎夜一放学就在学院里面乱晃的时候,不知不觉,回过神来——少女才发现,自己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
「真是无聊。」
如此评价这份认识,从无知到了解的认识,抱着杀手找上门来的愿望,最终却完成了另外一种感觉。
「无聊」——少女这样告诉自己。
只不过「无聊」的东西,即使标签上了「无聊」的意味,它仍旧带来了自己的意义——
5点,镜燎夜一个人准时来到了大礼堂。
因为熟悉,所以一个人——没有任何绕路地,就来到了大礼堂的门口。
将视线对着周围进行了凌厉的扫射,无论是那边的足球场,还是这边的平坦道路——没有人。
常识,但是,刚好——是杀人的好时候。
幸运还是巧合?
镜燎夜并不在乎答案,因为在少女的心里,现在只是在考虑如何杀死大礼堂内的另一个人。
「5点.」
「大礼堂。」
「领死。」
「领死…吗?」
回想起信封里那简单的内容,少女的嘴角浮现了冷酷的笑容。
「这不是正好吗——」
(这边也正想杀人呢。)
自言自语——杀人的欲望。
对于镜燎夜来说,自己是『杀之名』,无论是以前的任务,还是如今的狂躁,对于敌人只要杀死就可以了。
无论如何,必须要杀死才行。
尤其——是现在的镜燎夜。
因为欺骗了『最弱』,连少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似乎正在下着暴雨,滴答作响的心声逐渐侵占了大脑的空间,开始发出回响,最后转化为了杀意——
杀人的意愿支配了身体的所有权,冷酷的笑容已经消失,换成了面无表情的冰美人,淡黄色的大门渐渐向视野的中心靠拢,但是实际上仅仅是少女迈出了残忍的步伐前进罢了。
黑色的瞳孔。
黑色的直发。
黑色的丝袜。
黑色的鞋子。
最后——
以黑色命名,凭黑色被人们所记住的镜燎夜用自己纤细的双手推开了通往战场的大门。
就在那里,镜燎夜听到了爱恨歌的名字。
当时的少女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对于最后的结果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唯一知道得也仅仅就是——
『爱恨』——
『爱恨双子岛』——
『财阀之名』。
零星的信息并不足以构成撼动心灵的声音,对夜而言,战斗已经开始了——
镜燎夜VS爱恨歌,持续时间3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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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已经赢了的战斗,赢——完全失败的对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犹如恶趣味的谜题一样,一连串的音符从舌尖蹦了出来。
这是问题;
同时也是答案。
当我询问如何让七炎里真那个笨蛋成为真正的『杀之名』的时候,那个男人,伊弥尔.M.硫特就是如此回答的——
具体来说,作为『1』当中的『1』,我们『7』里面被认为是「怪物」级别的存在,伊弥尔将双脚肆无忌惮地搁在桌子上,用好像与自己无关的口吻随便说出了答案。
真是让人火大的家伙,就算被关在了这座被『七宗罪』所约束的『原罪之塔』里面,他,仍旧没有变,就我来看已经分不清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但是无论如何,身为『7』当中的『6』,我想要把他救出来的心情至少没有改变,毕竟所谓的软禁——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以『0』作为出发点的话,时间——也不多了。
「恩…这就是龙也哥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理由,对吗?」
就在我陷入关于那个男人的回忆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将那个问题给抛了出去,就好像篮球场上训练传接球一样,双手从胸口把象征问题的篮球扔给了欧莲娜,此时的少女正露出治愈的微笑看着我。
(果然——没有瞒过啊…)
在见到了欧莲娜之后我才开始有些后悔,我如果问了那个问题那岂不是将少女也牵扯到了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了吗,明明她是我最不希望看到卷进去的人。
但是随着交谈的深入,伴着我呆在别馆中那时钟的摇摆声,也不知道是被少女的话语或者是一直挂在嘴角的幸福微笑给迷惑了,还是因为那杯咖啡中放入了让人放松身心的拌料,当心中的烦躁被那种足以让全身毛孔扩张的事物给填满的时候——姑且问一下吧~关于那个问题——这种想法已经占据了我大脑的皮层。
「龙也哥总是藏不住心事呢~」
仿佛又回到了5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一天,欧莲娜从书桌后面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窗边,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打扮成哥特萝莉的少女那苗条单薄的背影。
「是哦~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
「才不是呢~」
欧莲娜转过头,从窗口闯入室内的微风带起金色的头发,似乎又打出了些许粒子。
「龙也哥不是作为骑士来救了我吗?」
「那,那只是为了完成约定啦…」
也许是因为被少女那样看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连我自己都不觉低头看向白色茶杯内部已经剩下不多的咖啡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完成约定的人又有几个呢?」
从耳边传来得是少女那好像苹果汁一样青涩的声音,伴随着这份声音,我与她对视了,蓝色仿佛大海般的瞳孔中映出了我毫不起眼的样子。
「龙也哥今天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虽然有心事的样子,但是光是听到龙也哥那种装着深沉但是实际上却缺乏信心的声音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呵呵~」
我发出了苦笑。
「嘻嘻~」
少女则开心地朝我微笑。
「喝了我煮的咖啡也好,能够将心事告诉我也好,现在的我真得很幸福呢~所以…」
欧莲娜就那样看着我,双眼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如果可以帮到龙也哥,才是我最想要做的事情。」
「是,是吗?」
「恩!」
用力的点头,那副挺起平坦的胸部,自信或者说是开心到忘我的样子,在蓝色与金色的光下之下显得很是耀眼,以至于我不禁就拿起了本来摆在茶几上的杯子,似乎可以凭借它来暂时遮掩自己感到燥热的皮肤。
「啊——说起来,刚刚龙也哥的问题呢…」
「没错,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至少我是不理解,对我来说,战斗真得是件很简单的事情,除去几星期之前和那个白色的月亮一战的事件,如果放水了另当别论,但是真得动真格的战斗的话,那么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既不是悖论也不是驳论,更不是什么博弈,哪怕棋盘反转了,输赢本身也毫无同时存在的意义或者可能性。
「恩——我明白,但是——」
「很简单啊。」
「诶?」
欧莲娜,从窗口走到了我的身前,弯下腰靠近,一股让人难以通过正常的词语可以形容的气味灌入了我的鼻腔,似乎是想让我失去思考一样——
「说到底就是胜利本身还有自我的区别吧。」
薄薄的嘴唇中吐露出了如此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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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扉,进入视线中得是让镜燎夜感到有些诧异的一幕。
但是这种对于神经的刺激也只持续了一秒钟而已,眼睛在睁大了一圈的下一秒回回归了原本的平静。
「哼~这算是欢迎仪式吗?」
说着,少女慢慢地走进大礼堂,同时用手接触到金属的门把手,呼地声响飞过,带上了位于礼堂入口的大门。
「嘛~无所谓了。」
将心中真实的感想提了出来,夜四周看了一下,对于少女而言,可以行走的道路只有一条——
那是以正门作为起点,直接连向另一边舞台的道路。
「哒哒哒…」
由于接触到台阶,鞋子与地面的接触产生了如此的音效,本来鸦雀无声的大礼堂里面也多出了一丝生气。
但是尽管声音是如此,仿佛造成了只有夜一个人来到了大礼堂的幻觉,但是实际上——
「哒哒哒…」
向前,只有向前,被挤压的空间中,少女的目标只有一个。
「哒哒哒…」
既不是周围的什么,或者不向左右飘逸,也不往上下浮动,更不会因为台阶的关系而产生震动的变化——瞳孔的中心始终盯着得只有一个存在。
前方的尽头,在那片广阔的舞台之上,犹如聚光灯之下的明星,看上去仿佛没有感情的黑发少女,开演唱会一样,身前驾着一个矮矮的麦克风,两眼无神地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因为没有焦点的关系吧…
「哒哒哒」——停止。
在舞台前方差不多20米的位置,镜燎夜站住了,不是不想要往前,只是道路没有了,终结了,被遏制,被杀死了。
「虽然说无所谓,但是这算什么,这些人都是观众吗?」
那样说着,然后——没有回应。
空气中只存在夜那份因为时间而被冻结的声音在回荡。
「哦…架子还真大,明明只是虫子而已。」
冰冷的声音仿佛因为话中的缝隙没有被填满而产生了碎裂。
「夜王。」
名字,武器的名字,伙伴的名字,从小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名字,说出来,呼唤着。——少女的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刀,修长而且风力,犹如可以斩断月亮一般,伴随着熟悉的触觉传到小手,少女缓缓地举起在夜晚中占据宝座的长刀,同时以凶狠的眼神盯着舞台上不为所动的另一个少女。
「镜燎夜。」
冷漠但是凛冽的口吻。
「快点开始吧~让我好好地杀死你,一刀——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