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交错的战斗(三)

作者:入间魔间 更新时间:2011/5/6 15:25:08 字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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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喜欢唱歌。

倒不是因为父母给我取了『歌』这个名字,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最纯粹的感情——喜欢,喜欢唱歌——喜欢放纵在自我的旋律里面,当汇聚在身体中的气流从喉咙里面犹如释放的温泉一样被地脉所牵引,最后一泄而出的时候,我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作为『财阀之名』的大小姐,除了学习自己应该获得的知识之外,唱歌成为了我闲暇的时候唯一也是最爱的事情。

那个时候,虽然说不上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比不上有着『他』跟随的姐姐,但是无论如何,在那片属于我自己的空间中,我的怀里依然有着那份小小的喜悦。

对于当时名为『爱恨歌』的笨蛋来说,羡慕姐姐的自我唯有在歌唱的时候才偶尔寻觅到开心的因子。

羡慕着有着『他』的姐姐;

讨厌枯燥无味的生活;

一味地只是歌唱——同时…也在逃避。

(真的…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呢…)

我——是『爱恨双子岛』的女儿。

在这里,记忆中的烙印似乎只剩下了绝望的画面。

回过神来的时候,绝望已经渐渐腐朽,并且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而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5年前的那天,犹如被诅咒缠绕的灵魂开始了挣扎——

姐姐,死了。

他,来到了我的身边。

(…真好呢…)

但是为什么我——无法歌唱了呢?

——无法歌唱,甚至…连说话的权利都一起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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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赢了呢。」(一起)

少女那样说道,作为最后的宣判,以所有人的声音一起,回响在大礼堂的上空。

空气中仿佛并不是因为夏天的焦热而干燥,相反是因为每个人的步调一致而产生了感动。

但是这份感动却是如此的虚伪,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呆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与舞台中央站立的那名少女一样,与其说被『控制』了,不如说被『同化』了。

「…这算什么?最后的『演出』吗?」

不和谐的音符也正是在此刻出现,即使这个声音显得虚弱而清冷。

在大礼堂入口附近,黑色长发的少女,镜燎夜,与平时帅气的样子不同,安静地靠着背后的墙壁,无力地坐在地上。

不是不想要行动,如果可以的话,这副柔弱的姿态绝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可是——完全动不了。

身后墙壁的些许碎裂也表达了夜受到了多么巨大的冲击,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的两侧,同时感受从地板传来的冰冷。

肉体的受伤程度比想象中严重多了,脊椎还有肋骨就好像地震之前的地层褶皱一样。

(我这是…输了吗?)

「是哦。你输了。因为就如同你看到,你听到的,呈现在你眼前得就是——最后的『演出』。」(一起)

「是吗…那就快点杀了我,然后结束这场无聊的演出…」

「——想死吗?会成全你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你不想知道你输给我的原因吗?」

「…哼,无非就是你的『能力』撒…咳咳~」

刚刚的战斗中,夜用自己的身体素质一跃而起,在空中就好像滑翔机一样冲向了舞台上的爱恨歌,对方在没有闪躲的情况下直接就将夜打飞了出去。

能够解释得也只有爱恨歌的『能力』了——那份不详的『音色』。

「『死之音色』,就是指这个吧——」

少女与少女对侍着,胜利者与失败者。

」看来你也发现了嘛~不过已经晚了呢,镜燎夜。」(一起)

如同死亡的合唱在夜的面前缓缓展开。

「作为『操音使』,我不仅可以使用声音来进行控制,而且…还能用来进行攻击。」

那个时候,在『夜王』的刀锋将要划破爱恨歌咽喉的瞬间,击破所谓绝对胜利因素得就是声音的爆破,或者说是声音的迸发。

「之前我就提到过『肢解恋人』那个白痴吧~说起来虽然因为我们『能力』的『类型』有些相似所以我们两个人才会在这次任务中组成一组,可是实际上——我比他强多了。我们不仅在控制上不同,而且在攻击方式上面也有着天壤之别。(一起)」

『肢解恋人』,已经死去的虫子,想要与相爱之人在一起的可怜虫,借助控制人类的躯体来进行战斗。

「那个家伙的身体能力顶多只是普通人中的高级打手之类的存在,和你们这些真正的『杀之名』还差得远…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比他强,和他比起来,我的身体还要差劲,甚至用病弱来形容也无妨,毕竟我并没有经过像他那样的训练,只不过——(一起)」

宣判已经开始,夜躺在地上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在知道绝没有可能再次站起来战斗的情况下,静静地聆听也许是自己这辈子最后可以听到的声音。

「——我可以使用『声音』作为代价——没错,『不说话』就是我付出的代价,也就是制约的条件,不是所谓『限制越大能力也越强』吗?当然这只适用于像我们这种弱小的『觉醒者』,比起天生就是『杀之名』的怪物来说,我们这种水平说不定只是蚂蚁罢了。话说回来,蚂蚁竟然还能战胜怪物,哼哼~不是很有趣么?(一起)」

最后的音色,最后——死亡的音色。

「入学以来我一直都没有说话,不,说起来自从从你爷爷那里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我就没有再开口过。『声音』的力量在我的身体中积累着,能够控制那么多人,能够将你这种血统形式的『杀之名』封印,也多亏了这一点。但是…我还是失算了。(一起)」

「失算,不,失误吧~」如此说道,爱恨歌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想不到封印你的能力居然要消耗那么大的『声音』,不仅如此,还要一次性控制那么多人,一下子——就一下子,我的积累就用完了。嘛,这一点在把你来到广播室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起)」

「那个时候不说话也是因为这个么…等…!难不成——」

「哼哼~对哦,你想到了吧~我说过了,我的能力就是『声音』,我的代价也是『声音』,说到底,我的力量也只有『声音』,所以——我才会在你走进大礼堂以及你被压制寻找机会反击的时候对你说那么多话,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仅此而已。(一起)」

『声音』会积累,『声音』会沉淀,这就是『死之音色』,死亡的『音色』,汇聚起来的『声音』——

「得到了那么多的『声音』,你还认为你可以攻击到我吗?」

「咳咳~…结果就是我攻击的时候,你发动了一直被我听到的『声音』——是吗?」

「哼哼哼~正是如此。」

笑了。

并不是语言的微笑,还是表情的改变——

第一次——爱恨歌露出了病态扭曲的微笑。

并非发自内心,只是机械式地完成了任务。

「接下来,你就乖乖地——」

(死吧——)

——死之音色。

(死亡…吗?哼,也好…)

——夜晚独裁者

「去吧~『音色之浪』!」

大海,浪潮,以人类作为分子组成的黑色波浪,手持着日常的凶器就好像森林中成群的野狼一样,朝向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少女蜂拥了过去。

结束。

完结。

胜利。

失败。

爱恨歌与镜燎夜的战斗。

「砰!」

但是,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不了解。

尽管她们之间的战斗或许是告一段落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命运的线条因为罪恶的关系而开始产生了偏移。

人与人的交流。

人与人的羁绊。

在那一切的圆心处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火花。

「怎,怎么——!」

在少女变大的瞳孔中,当耳膜承受住那声巨响的时候——

爱恨歌也好,镜燎夜也好,都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大礼堂的大门被轰了开来。

轰开来,炸开来——无所谓了。

在巨响中,伴随着那件东西,整个大门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

而那件东西就这样子飞到了镜燎夜的面前——

红色。

赤色。

红色的头发。

火焰包裹的身体。

肉块,躯体,人的身影,野兽的姿态,那份坚定的意志。

看着他,少女下意识地,或者是出于本能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抬起早已经放弃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为什么…)

(不是已经拒绝了么?)

(不是已经欺骗了么?)

(为什么?)

赤若幽——被人打进了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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