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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是没有归处可去的『杀之名』——
这一点并非是谁告诉我——
相反,早在成为『7』之前我就知道了。
毕竟——我早就没有那种地方了…与有着『绝对无法回不去的理由』,或者『没有回去的方法』这些情况不同,对我来说,『回去』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没有了嘛…确切来说,所谓的归处,所谓的家——就是被我自己毁灭的。
话说回来,直到现在我依然还能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明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清晰度却好像在看电影一样。
破灭的情景在我眼前一桢帧地闪过,仿佛为了让我记住一样,充满了鲜艳的红色以及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音符。
这种感觉就好像置身在一种诡异的梦中,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真实的样子又没有办法去否定什么,唯一可以做得就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注视着梦里的自己。
当时的我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实行毁灭的呢?
不知道——
因为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或者说不愿意去触及那份躁动。
从这边看过去,蓝色的刘海遮住了侧面的脸庞,让我无法看清『我』的表情——哭泣?开心?惊讶?还是面无表情呢?
——想要看清。
——想要知道。
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就想要通过回忆来改变,只为了认清一种虚伪的现实。
还真是可笑…
可是即使抱着被人嘲笑也不放弃的态度,我依然失败了。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虽然就好比从镜子里面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缓缓伸出的手指也只能接触到看似透明的镜面罢了——永远也无法来到另一端。
…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来到了这边的世界。
——充满杀戮的世界。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讨厌『里世界』,恰恰相反,里世界或许比较适合我也说不定,即使承担了『杀之名』这份带有诅咒的名号,我也觉得并没有什么。
是哦,没什么——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杀人也好,被人杀死也好,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之所以没有成为『沉溺者』也只是我不想要去杀人而已,可是这份『不愿』也没有资格成为活着的理由。
说到底,人是需要理由活着的,哪怕是『杀之名』也是一样。
而我呢?
亲手毁了家乡。
自我毁了故土。
这样子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是成为了『7』,成为了『杀之名』之一,我也只不过为自己找到一个「想要与强者作战」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如今又显得有多么苍白。
在他的面前——
我的内心渐渐滋生出绝望——
没有归处的我,以及紧握信念的他…没错,从我『觉醒』的那一天来到『里世界』开始,早就没有了值得保护的东西了。
七炎里真,其实是讨厌火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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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既不是『肉体再生』也不是『肉体增幅』————『暴食』,才是我真正的『能力』,也是我『称号』的由来。」
就在爱恨歌与镜燎夜短暂分出胜负之前,七炎里真与赤若幽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当然是一边倒的战斗,毫无悬念,只是过程略显华丽罢了。
——当时间的回摆来到操场的时候,『贪婪的红色』与『蓝色炼狱』正在对侍着。
「只要我自认为可以『食』的东西,我都可以吃掉,包括物理攻击——」
足以踢断肋骨的踢技;
「甚至是『能力』——」
炎之鞭;
「所以…你——」
「杀不了我…你想那么说,对吗?」
「!!! 」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笑死我了…」
不同!
不同了…
在赤若幽的眼里,眼前的七炎里真似乎换了一个人,与一开始变现出来那种轻视的微笑完全不同,更不要说在那之后被自己的气势给惊讶到,那副愚蠢的表情。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将那份惊讶与恐惧给剥夺,剩下的只有狂妄的笑声,就好像恶作剧盒子里面弹出的怪人,头颅随着笑声而左右摇摆。
「……」
最后又突然停止,如同活人在一瞬间成为了无法发声的尸体。
「没错,判断成什么『肉体再生』或者『肉体增幅』的情况就『杀之名』而言的确很白痴,说起来那种就算是『财阀之名』也能用科学的力量产生的『能力』如果放在『杀之名』的身上无论如何也太掉价了吧~」
「真是白痴到家了呢」——以凝重的语气如此说道,低着头的里真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说话的样子,无论是兴奋,开心还是单纯的扭曲,这些都无法得知。
只是仔细看的话似乎可以发现他的身体好像在轻微地颤抖,那份颤抖是与恐惧无关的事物,犹如要将敌人的瞳孔给凝固起来。
沉默的雕像;
平静的强大;
此时的『蓝色炼狱』就是给人这种感觉,而作为对手的存在——
「事到如今你又想说什么?」
「呼……(呼吸)」
「我的『能力』可以吃掉你的『能力』不是吗,无论是你直接攻击在我身上的肉体攻击还是火焰造成的伤害都是没用的!」
「所以说…(低声)」
「知道的话就快点让——」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呢!!」
「什,什么?」
打断——粗暴——低头姿态中的那份魄力——
「哼哼哼~我说啊…『畏死畏生』的小鬼哟…」
抬起头,七炎里真琥珀色的瞳孔中一个倒写的『7』赫然出现!
「该不会你以为——你已经赢了吧?」
「不,不是这样吗,还是说你有其他的『能力』?」
「哈?开什么玩笑!」
「呼呼~」火焰铸成的不详数字似乎也在表达自己主人的不满而发出摇曳的声响。
「没错,我是笨蛋,没错啊,不仅如此,我们家那边还有一个怪物级的家伙称呼「我一点都不像杀之名呢」~可是那又怎么样!这场战斗的胜负关键说起来不应该就是你的『能力』吗?」
「我的『能力』…」
「啊~不是这样子吗?那么换一个问法好了——你…现在不疼吗!」
「!!!!」
「嘻嘻嘻~被说中了呐~那副样子…你的『能力』的确挺有趣的,哼,吃掉别人的攻击甚至是『能力』的确很无解,但是,不会没有代价吧?」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怎么?到现在还要隐藏自己的弱点吗?嘻嘻嘻~『畏死畏生』的『能力』都偏向无解,嘛,这是我们家那位告诉我的,就算被关在那什么塔里面,他再怎么说也是『里世界』的前辈嘛~所以说这也算是我第一次跟你们『对决』呢。不过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说呢,贪婪的红色——
「…伊弥尔.M.硫特——!!」
「哦呀~大将就是大将呢~『7』当中的『1』名不虚传,不,应该说声名远播吧~哼,不过无所谓了,毕竟现在在战斗的是你跟我嘛~你的『能力』虽然听起来很无解,可是无解并不代表没有解吧~就算解出来得是复数或者空集再怎么说也是一种解,更何况,你的无解并非无懈可击!」
「轰!」
好像找到凶手的名侦探一样,嘴角带笑的里真用染上火焰的手指着赤若幽说道。
「疼痛,不…是忍受疼痛,就是你的代价!」
「还真是痛苦的代价呢~」最后里真又如此补充,面对已经无力反驳可是依旧用倔强眼神瞪着自己的赤若幽,里真将双手置于身体的两侧。
「既然知道代价,那么就好办多了…」
「呼~轰~嘶嘶嘶——」
红色的光化沿着手掌的轮廓渐渐展开,外焰摇动的赤色发出呼啸,甚至连同周围的空间也一起扭曲伴随着残长地面小草的焦味。
「与天生的『杀之名』不同,后来『觉醒』的『杀之名』都需要所谓的代价,当然这并不是说那些具有天赋的家伙们是多么幸运什么的,出生就带有诅咒说什么都无法开心起来吧~不过,如果用战斗来衡量的话倒是很方便,嘛…我不是天生的『杀之名』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对于我来说,代价就如同燃料一样,只要——愤怒就够了——哈~~~~~~~~~~~~~~~~~~~~~~~」
冲刺,不,甚至可以说是瞬移,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消失,然后出现。
一边是因为疼痛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却没有防守能力的暴食者,一边是没有受伤尽情施展战斗能力的炼狱使者——
等到赤若幽的耳边响起「炼狱连锁」这个名称的时候,他又一次陷入了剧痛之中。
以火焰制成的手套,以拳击的方式——一次二次三次…攻击,不断地攻击——
里真判断的没错,赤若幽的『能力』『暴食』的确需要以承受疼痛作为代价,而那份疼痛则会因为进食的食物不同而不同,比喻的话就类似消化不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赤若幽虽然每次都能无伤再一次站起来,可是每一次都显得身体很疲惫的原因。
「哼,现在的你能承受我多少次攻击呢!」
疼痛是一种感觉,同时也是一种负担,虽然或许可以凭借着精神咬牙坚持住,并通过时间来愈合原本造成的痛觉残留,可是如果当中间隔的时间很短的话,那么这种负担就会一直积累下去,当超过赤若幽所能忍受的极限的时候,也就是分出胜负的时候。
「哇啊!」
(不行了…要输了么——不,是要被杀了——再这样子下去…呜…)
「结束了!」
一把抓起少年的衣领,犹如被红色点缀的蛹,尽管那份红色渐渐褪去,可是少年脸上的表情却很痛苦。
(不要…我不想死——我…还要去救夜…我要到她的身边去…)
「什么保护啊,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谈论保护!」
暴言。
暴力。
暴炎。
——没错——
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保护守护————都给我去死啊~~~~~~~~~~~~~~~~~~~~~~
「哈————!」
伴随着巨大的吼声,灼热的气息仿佛猎狗找到了目标一样席卷而来——「炼狱制裁!」是赤若幽最后听到的名字,当时怀揣着唯一信念的他只是在想「好想在死前再次看到夜」,这种无关紧要的想法——可是,他并不知道当时自己的位置,而且也不明了时间从哪一点开始,原本应该在自己前面同时离大礼堂更近的七炎里真来到了自己的后面。
回过神来的时候——
镜燎夜,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