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和第八万红胡扯了些玩笑后,第五无拘便告别了第八万红。
几人来到了第五楼在扬盐城的其中一个据点。
这个据点不像雨城暗卫的据点豪华,更不会像第八楼在扬盐城的笑客酒楼规格庞大,相反这据点十分低调。。。大概。
眼前的建筑是一间四合院,面积莫约二百多平方米,三合院中围着一个相当大的庭院,有着各色各样争鲜斗艳的奇珍异花,还养着几只小鸟。
大概。。。这个低调是第五无拘心中对低调的定义吧。
不过能够有胆子有能力做第五无拘对手的人自然都不会以为第五无拘真的就这样傻傻的将自己所有的据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虽然不知道在哪,不过这不正是可怕之处吗?有什么东西是比未知更可怕的?
“哎呀,这房子比起其他城市里的据点的房子都要小些,穷啊!不过麻雀虽小,五脏具全,你要什么应该都还是有的。”
“嗯。”
独孤傲抱着剑,点了点头,这些东西他都不在乎,风餐雨宿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第五无拘先是跟白九白十在庭院中说了些话,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只是白九白十连夜骑马出城,然后还是几只信鸽飞了出去。
遣散了众人后,第五无拘亲身前去白六的房间慰问。
时间已然不早,踏入四合院中东边的一个正房,推开门,里面白六正坐在桌子前,重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楼主!属下行动不便,不便行礼,还望见谅。”
见到第五无拘,白六只是微微一欠身。
“无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黑白卫都是我的宝贝,我们之间没有客套的必要,更没有遵从世俗那套规则的必要。”
第五无拘生平最讨厌繁绉的礼仪,特别是重大情况时更是分秒必争,哪有多余的时间去做没用的礼仪,有话直说,有什么行动就要快准狠!
第五无拘坐在白六身旁,先是问了几句有关伤势的事情。
“你今天怎么搞的?太狼狈了!完全有失我们第五楼前五黑白卫的风度,我就说你向白一白二多学学,少文绉绉地学那么多诗词歌赋干嘛?”
白六摸了摸后脑。
“抱歉,白六有失第五楼的颜面,请楼主责罚!”
“责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本就不限制你们黑白卫自己的爱好。”
然后就切入了自己真正来的目的。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怎么搞的?白十七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
白六听闻了后,英俊的脸庞红了红,道:“属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反正在这几个月白十七对属下越来越亲近,超出了男女间普通的友谊。”
白六越说越小声,最后瞥了眼第五无拘,见自己楼主面无表情,还以为楼主不高兴了,连忙道:“不过属下并没有亲近白十七的心,属下完全是把白十七当妹妹的。。。”
第五无拘继续面瘫地瞪着白六,瞪得白六无地自容,随后见白六平时作为自己得力手下,决策果决,能力出众,对外也是堂堂男子汉一枚,现在居然说话支支吾吾的,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噗哈哈!让你平时整天女扮男装!现在看你怎么办!反正白十七是看上你了。”
“但是。。。但是我们两个都是女的啊?世俗。。。”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自己楼主的脸色这回是真的黑了。
“女的怎么了?忘了我平时怎么教诲你们的吗?我们第五楼从不信什么正义,更不自称什么名门正派,我们第五楼的条规就是自由!跟随自己的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等以后才后悔莫及,不要等失去了才痛心疾首!”
第五无拘破口大骂,所说的放在外面都是会受千夫所指的言语,不过她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五楼楼主,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纤细但有力的双手钳住白六的双臂,道:“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你对白十七的感情,如果真的是兄妹之情,可以,但你最好和白十七说清楚;但若果你。。。也有爱情的成分在内的话,一定要记住第五楼永远是你们的后盾,不要怕世俗的眼光!如果有谁因此看低或贬低你们,你便一剑杀了,有什么算在我的账上!”
一番彻底颠覆世俗的霸气话语完全镇住了白六,这样肆意无忌的话语恐怕也只有第五无拘说的出来。
说完后,第五无拘留下了眼神放空的白六,离开了房间,她自己刚对战尘心动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段时间,她完全能理解白六内心的挣扎,她自认思想比白六等开放许多,但就算如此自己依旧经历了一段自我怀疑的时光,当然完全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她很快就自己想开了,自己开心最要紧。
最后第五无拘来到了独孤傲的房间,把独孤傲约到了庭院中间。
庭院种着许多收集自不同国家的花朵,有些甚至是皇家才买得起的高贵花朵,但第五无拘便将这些花朵布置在了这样一个并不是太重要的据点中,第五楼财力可见一斑。
庭院中间有着一张桌子,旁边四张石椅,第五无拘和独孤傲便坐在石椅上。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两个很像,我们都无惧世俗,都无视世俗礼仪,都喜爱大自由大自在,都执着于追求自己的最爱。”
独孤傲没有说话,望着一轮明月。
“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独孤傲转过头,眼神中是不解。
第五无拘笑道;“不理解吗?我跟你的追求不一样,我最求的是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我之所以成为第五楼楼主就是为了拥有保护她的力量,但她却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但你不一样,你喜欢的是剑,你追求的剑道极致,你的追求也许很困难,但你追求的东西并不会离去,得到后便是你的了,不像是人,有可能会变心,有可能不爱你,让你的努力付诸东流,有可能背叛你。”
独孤傲紧了紧抱着剑的手,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所以他不说,也没有必要说,因为他知道第五无拘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有时候充当一个聆听者足以。
说完后,第五无拘便没有再说话,独孤傲没有离去,一言不发地坐在第五无拘身旁,相守相望着夜空,直至天亮。
后世的野史中,写道‘第五楼楼主和独孤剑豪两人亲密无间,两人的情感是世人最为琢磨不透的,比友情更高洁,却不似爱情,交流不多,却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扫平对方障碍。’
很久之后,第五无拘回想起来他们两人恐怕就是书中所说的红颜知己和蓝颜知己了吧,不过好笑的是两人真的是交流少到可怜,不过依旧成为了对方异性知己,也许这也是所谓同类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这夜,另一边也是一个不眠之夜,原因是钱家父子被太守给找上了门。
“太守?您大人怎么找上门来了?是不是事情已经解决了?草民就知道太守办事效率就是高。”
钱敌国并不知道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说的赵太守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就像变脸似的。
“你他妈知不知道你要抓的是谁?你居然胆敢耍本太守,你说那人是区区普通平民女子,但你知不知道那女子被第。。。”
气急之下,赵太守差点一个没注意将秘密给说了出去,不过好在还是在最后关头闭上了嘴,不过脸色依旧气的不行,手用力的一拍桌子,一巴掌拍疼了,还将整张桌子给掀翻了。
“。。。”
钱家父子觉得自己就是活在梦中,他们平时可没有得罪赵太守,也没少塞银子,现在不过抓一个小小民女怎么就气成这幅模样,还上门发脾气。
发泄够了后,赵太守也不好太过为难钱家,毕竟这边也是自己金银的来源,所以用力一挥袖,离去了。
“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吧!本太守不赶这趟浑水了!你们最好好好调查清楚再想着抓人,不然。。。哼哼,本太守也保不住你们。”
钱家父子一脸茫然地目送赵太守离去,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惹得是什么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日,独孤傲离开了,不过包括最年轻的白十七在内,第五无拘等人都没有挽留。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昨天独孤傲一人只身击退青衣四怪的景象还深深刻在她们脑海中呢,当真印证了一句话‘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两天我没能尽到待客之道,这是我的剑术秘籍,我所有有关剑术的感悟都已详细写在里面,你拿去吧。”
第五无拘递出一本薄薄的本子,上面没写名字,只有几个细细的字‘一快破千军’。
独孤傲没有客气,收下了秘籍,道:“大恩不言谢,你已经是我孤独某的好友,我相信你要找在下也是很容易的,届时定不推迟。”
说完,便只留下了一人一鹰,一身蓝袍一鞘长剑的背影。
四名白卫看着自己楼主目送着独孤傲离去,要不是白九白十知道楼主早已名花有主,心有所属,她们还真以为楼主爱上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少侠呢。
不过若是白九白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们还真情愿楼主真的爱上了独孤傲,这样至少能少受点伤害,明明千万荣誉宠爱集一身,心甘情愿入赘楼主的英年才俊能从长安城排到官国边疆,进入项国境内,但为什么就是那么执着于一人?
送走独孤傲后,第五无拘一行人依约来到了笑客酒楼,行走时早上已经回到城内的白九白十配合白十七两人,四人按着顺序排列并保护在楼主身旁,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一个第八楼成员领入笑客酒楼深处,第五无拘和白九等人沿着一个楼梯望着地下走。
第五无拘咋吧咋吧了下嘴巴,道:“没想到啊,第八楼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来到地下,沿着插着火把的地道走了会,第五无拘等人来到一个地下室模样的地方,里面已经有七人等着。
为首的是老熟人第八万红和第八紫玉两姐弟,两人之后的是五名商贾装扮的男子。
如果五人同时走在上流社会的地区的话,一定会引起地震般的轰动,因为他们一定能认出这五人分别拥有着虞国最受女子欢迎-梦幽轩和琼瑶坊;每年负责吴国武器原料采集的火石堂和羽珠轩;六国皆有分行的万通钱行。
作为五大成功的商业,五人自然都是那种吃人不吐骨的奸商,不过第五无拘也不在意,不就是吃人不吐骨嘛,自己还杀人不眨眼呢。
“介绍一下,这四位是第八楼副楼主,总舵主,和三位分舵主,连夜从各地赶来。”
五人眼神火热,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第五无拘,不过不要误会,这五人虽然都是男人,但女人对他们来说,钱可以堆出大把大把的,也知道第五无拘这种女人是不可驯服的,如果真的要女人,与其在第五无拘身上花大量时间,还不如享受现下生活,多收几个小妾。
在他们眼里在第五无拘身上看到更多的是商机,昨天第五无拘写下的秘方,他们连夜找了几个大厨合力做了出来,食物的味道真不是盖的,有个叫‘热干面’的食物倒是新颖,另一个叫‘东坡肉’更是赞不绝口,肥而不腻,而且她身上似乎还有更多这种秘方,若能全部发掘出来那将创造多少盈利啊!
第五无拘朝着五人轻轻点了点头,道:“只要第八楼站对边,自然有许多合作机会。”
“当然当然。”
“没问题的。”
五人客气地说道。
第八万红讪讪地说道:“那么第五无拘今天你又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什么惊喜?”
第五无拘不屑地叉腰道。
“这惊喜可大了,我就怕届时你的惊喜变成了惊吓,白九,把宝贝拿出来。”
几箱木箱被抬了出来。
第八紫玉嘴唇动了动,想要说出反驳的话,他一点都不想自己姐姐和第八楼搅入这趟名为‘第五无拘’的浑水,但他逐渐发现第五无拘的魅力和实打实在的底气,不知为何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不过呢,我这宝贝需要靶子,最好还是大型的靶子,这样才能展现它的威力。”
摸了摸木箱,第五无拘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样。
“威力?”
第五无拘神秘兮兮道:“是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东西是我们第八楼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
这时,地下室有一个第八楼子弟冲了进来,单膝跪倒第八万身前,道:“报!项国大军来袭,方向是藏龙海码头,属下刚刚目测有十艘战船,人数可能在八千到一万不等!”
第八万红皱了皱眉,战争来的太快!自己前段时间才得到的消息,才过几天就开战了?未免令人感觉有些过于草率。
“楼主,需要将城内的资产转移吗?”
第五无拘满不在乎道:“看,这不目标自己送上门来了,把宝贝拿上,你的资产不用转移了,区区万余人本楼主还不放在眼里。”
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去,留下衡量得失的第八楼一众人。
“切!不管了,就陪她疯一把吧!”
第八万红摸摸下巴,一甩袖,面朝副楼主等人神色严肃道:“第八楼所有成员听令!”
“属下听令!”
五人双膝下跪。
“姐。。。”
第八紫玉想要阻止,但内心中有一股神秘的声音阻止着自己的举动,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内心的渴望,渴望着见到第五无拘会给出什么惊喜。
“我第八万红以第八楼楼主的身份下令,第八楼全力协助第五楼击退来犯的项军!”
“属下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