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托瑞多已经做好了临行准备。他还是走出了大门，转身仰视着这个收留了自己的地方。
“老师……我还会回来的。”
终于在这一刻，所有的感情喷涌而出——他再也按捺不住泪水，痛哭出声。
老师他……已经离开了吧。
如果……如果没有我……老师就不会死。
如果我一开始没有选择玛蒙，可能他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了吧。
……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扯后腿的话，老师不可能出事。
“对不起……对不起……”
自己没有实力，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更别提保护老师了。能做的，只有这样不争气地哭。
“大哥哥，不要再哭了”
那位一开始骗了他钱的拉普拉斯跳到他的肩上，塞给他一块小小的手帕。
“没错，哭有什么用。和我回去。”
托瑞多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他抬头。
“父亲。”
“不回去的话，就等着杀了玛蒙的那个疯子过来杀你——反正也好，”该隐的语气很轻松，“怀伯亚不需要废物。”
“……我知道。”
废物一定指的是自己吧。再有天赋，没有相应的实力，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回去吗？相对来说安全一点。”该隐踩了踩鞋跟，一股旋风从他脚下升起。“你要是不回去我也没办法，我要走了。”
托瑞多犹豫了一下，给出的回答是——
“……我知道了。我和你回去。”
*
世界树？
“那是什么。”
“别西卜也不知道吗？唉……”
路西法趴到办公桌上，皱着眉头。
“等等，这个名词我好像在哪听过……我想想。”
路西法把下巴拄到桌子上，呆呆地望着别西卜。后者则紧闭双眼，搜索着所有和世界树有关的资料。
“居然连智商担当都不知道。”路西法颇为无奈。居然在刚开始调查的时候就停止调查，稍微有点失望。
“别打岔啊……世界树……我很小的时候听我们族长提到过。不过根据他当时的表情来推测，那肯定是个禁忌的东西，所以我也没多问。”
路西法眨了眨黑曜石般的眼睛。
“别西卜我还没问过你呢，你遇到我之前是不是像玛蒙一样生活在魔……地狱生物链低端？”
“怎么可能………等等。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二人对视了五秒。最后妥协的人居然是别西卜：“唉，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小时候是被当成神童的看的，族长也给了我很多照顾，因为我没有父母。”
“诶~和玛蒙一个套路。”
“诶个头，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扯到玛蒙身上？”别西卜嘴角抽了抽，“唉，你啊…………”
“继续，继续。”
有时候听寿命长的生物讲他的人生经历也挺有趣的。至少路西法这么想。
“有一次无意间翻到一本书，羊皮纸都破得不成样子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象形文字。里面一直重复出现‘世界树’这个词。之后我拿着它去问族长……结果他说了『以后这种东西不要再碰了』之类的话。当时他的表情就像是遭遇了瘟神一样，他当着我的面把那本书焚毁了。估计是什么禁忌吧？”
“嗯——但是世界树可能就是一棵树喽？不过会招来祸患。”
“大概吧。”别西卜扶了一下眼镜，“有一些书曾经提到过，不过全都带着一种恐惧感来描述。”
那『米迦勒的灵魂停留在世界树的旁边』是什么意思……
“唉。完全没思路。”
“怎么了？”
路西法坐起来，低头思考：要是说了，会不会被骂？
结果别西卜正中重点：“我不会骂你的，说啊。”
“……你会读心术吗。”路西法撅了撅嘴，“上次去谈判，得知米迦勒没死。”
“然后？”
“说是在世界树旁边。”
“所以，这就是你公私不分的理由？”
别西卜的话中夹着怒意。
“……不是说不骂我吗。”
他揉了揉眉头，摆摆手：“你继续。”
路西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要说的话，觉得很完美后才继续说下去。
“别西卜！！”
“唔？！”
“如果米迦勒还活着，是不是会对我们造成很大威胁！”
“确实。”
“所以，我们要消灭他！”
“我‘们’？？等等，怎么扯这上了？不是在讨论世界树的事吗？”
路西法无视别西卜的质疑：“如果知道他确切的位置，并把他彻底消灭，我们魔界是不是可以一直平稳安定下去！”
别西卜竟无法反驳，他目瞪口呆：“嗯，啊。”
“所以——调查世界树是必要的！”路西法站起，用力握了握别西卜的手：“一起加油吧！”
后者僵硬地点头。
于是，别西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协助路西法调查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