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确切的时间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整个事件的过程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而且……
就像噩梦一般,一直缠着自己。
刚刚“出生”的时候,听到的不是天使的祝福。
——快点,快点阻止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都看不见,自己只能漫无目的地前进。
一片漆黑。
烧焦东西的味道和夹着血腥气味的风刺激着自己的嗅觉神经,耳边传来的是求饶、惨叫和哭喊的声音。
如同地狱一般。
“阿斯蒙帝斯——困住他!”
那个人发号施令,那个叫阿斯蒙帝斯的天使应了一声,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脚下的陆地在晃动。
能感觉到我的动作停止了。手腕、脚,都被什么东西缠住,我只好拼命挣扎。
“可恶啊!这家伙是怪物吗?”
“啧。本来就是怪物啊。”
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厌恶。
……也可以理解呢。
……我这样的举动,不就是怪物吗。
自己为何出生。
自己为何在此。
自己……又为何做出了这样的事。
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只有与生俱来的庞大知识量,以及刻在灵魂上的名字——
“Samel”
*
“……我的演讲完了。”
沙利叶的呼声比任何人的都高,可见其名望。
“幸苦了。”墨菲斯托菲里斯脸上那意义不明的笑让人莫名火大。
沙利叶淡淡地哦了一声,“刚才的波动很让人在意啊。肯定是从中心医院那里过来的……”
墨菲斯托菲里斯并没有理会沙利叶的话,他玩着自己鬓角的卷发:“这次的结果出来,肯定是你,我,以及亚巴顿。不过也不一定~”他伸了个懒腰,“反正真正的结果还要等到王都大选。”
沙利叶把头扭向他这一边,就算有眼罩和绸缎的遮挡,他现在什么表情也能猜出来。“如果你取代了玛蒙殿的位置,我立刻辞职。”
“欸~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嫉妒吗?”
“嫉妒?”沙利叶嘴角抽动,“嫉妒你个头,在你这种人手底下做事我宁可去死。”
沙利叶张开纯黑六翼,直冲向天际。墨菲斯托菲里斯判断出那个方向应该是医院的方向。他目送他远去,长长地嗯了一声,“我要不要也去看看?”
“……………你们好。怎么全都来了?”
该隐确认了一下“探病”的人:路西法,别西卜,沙利叶。
“单纯的很好奇。”别西卜推身后的两个人出去,把门锁好。“托瑞多的事怎么样了?”
“有所好转。”
该隐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别西卜的问题。
“有所好转……吗。那就行。”别西卜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玛蒙交代。好歹我也照顾过他。”
“嗯。”麦卡维点了点头,“我们给您填了不少麻烦。”
看到父子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笑容,别西卜却陷入沉思。
……要不要告诉他们路西法的推测。
“别西卜先生?怎么了吗?”
见别西卜突然发呆,麦卡维走到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
“嗯?唔,没什么。现在应该脱离危险了吧?”
……这种事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否则他们可能会认为——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事,就挑起了两界的战争。
“嗯,”麦卡维激动地握住别西卜的手,“哥哥很快就会醒过来!”
如果说“调查玛蒙死因”是公事,那么如果玛蒙没有死……
“别西卜先生?怎么又发呆?不舒服吗?”
——像托瑞多这样性格的孩子……
“嗯,没什么。”别西卜拍了拍麦卡维放在自己手上的手,“等他醒过来,注意调养。”
“谢谢你了。”
该隐沉默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
——还是暂时不要说吧。
*
萨麦尔!
“萨麦尔大人?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
茵蔯脱力,瘫坐到椅子上。
“没关系的,”萨麦尔揉了揉自己的头,“以前比这还要严重,现在这都算可以了。”
“要不要向陛下申请休假?是不是因为劳累过度?”
茵蔯又站起来,直视萨麦尔。
……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很可怕。茵蔯这么想。
“真的不用,”萨麦尔翻身下床,“话说过几天就是王都大选吧?现在就应该做好准备……”
茵蔯木然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我是不是又要留守?”
萨麦尔看着她愣住了。
“萨麦尔殿?”
“……你和我一起去王都吗?”
沉默了两秒。
茵蔯爆发出惊喜的叫声:“耶——终于可以见到陛下了!”
她在原地不停地打转转。
什么?
见到陛下?
“我去做准备了!”茵蔯兴高采烈地冲出门外,就这么扔下了萨麦尔一个人。
“等等,茵蔯?什么见到陛下很开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