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蒙再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回了女性。
托瑞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唔？”爱丽丝先是发出疑问声，然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托瑞多干笑几声，敲了敲病房的门之后走进去，说：“陛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嗯？”
路西法点了点头，“说吧，什么事？”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托瑞多的眼睛掠过一道和他极不相称的杀意：“遇到了我的仇敌。”
“仇敌？”
看起来是很私人的话题，不过路西法立刻就明白了他指的人是谁。“不可能……先不说她身为天使长如何瞒天过海，她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要是又多出来一个该隐那还了得。”
路西法看了看别西卜，后者摊了摊手表示不清楚。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当中复杂的多。”路西法无力地躺到床上。
托瑞多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路西法叫住他，“你觉得她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在天界吧。她消失之前说了一句‘失算了’。”
“……失算了？”
路西法坐起来，“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就凭那个女人的身份……”
他意识到托瑞多还在门口，便笑了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托瑞多退出去，轻轻把门关好。
脚步声完全消失的时候，别西卜抢在路西法前面说：“先不说世界树的事……果然啊，他会有那种反应在我意料之内。”
“唔？”
“还有啊，他现在的魔力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与和我们刚见面时相比有很大差别……因为王都受你魔力影响的程度很深，直接把别人的魔力压了过去，感觉不到还是很正常的。”
“我觉得他没有什么变化。”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过肯定会有一定程度上质的改变，不是变强那么简单——举个例子，”他用手指戳了戳路西法的额头，“就像是你以前在天界用的光系魔法，堕落了之后用暗系。这个例子可能会比较极端，不过真的是这种情况。”
“……所以呢？”
路西法握住别西卜的手指，“管那么多做什么。”
对方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没什么，就当我自言自语。接下来谈正事？”
*
数日后。
长假结束，一切步入正轨。爱丽丝一行人也回到（？）了米尔多伦多。她在发出了与托瑞多初次到来发出的一连串相同的感叹之后，到达目的地——也就是原玛蒙家。
“呜喔！真的是好厉害。”
现在这所别墅的主人是默菲斯托菲里斯，考虑到托瑞多的感受，室内布局基本没有变化。
“老师没和你提过吗？”
“没有。”
爱丽丝双眼放光。
这里随便一个什么东西拿到人界，都能卖出天价。仅仅是窗帘，就可以追溯到伊丽莎白一世的年代。镶了金边的瓷砖在水晶灯的灯光下闪烁着浅金色的光，橡木的方桌上，来自遥远东方的瓷器整齐的摆放在柔软的绸缎上。
所有的一切都令人称奇。这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我们就要住在这里吗！”
爱丽丝看起来相当高兴。
“是啊，这里也比较安全。”托瑞多陷入沙发，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从明天开始，就要步入正轨了呢~”
爱丽丝也坐下，结果门外有仆人在叫她。
“公主，有人找你。”
一开始她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过了好久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哦……”
她看了一眼托瑞多，对方貌似已经睡着了。她干笑了几声。
等待她的人貌似刚到，对方刚刚解开风衣的扣子。
对方的态度极差：“……你就是玛蒙的契约者啊。”
“嗯，是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封蜡上刻着怀伯亚的家徽。他把那封信放到她的手里：“等到时机到了，把这个东西给托瑞多。”
“唔？时机到了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拿起地上的行李，刚准备离开就被爱丽丝叫住：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沉默了好久。
“……该隐。”
“该隐？我有听过关于你的传说。”
“你是想要挽留我？”
他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举动令爱丽丝很是生气——
“你这样很招人讨厌哦？”
该隐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门口，他的脚步停了一下。
“我被讨厌习惯了。”
“是吗？虽然不知道你和托瑞多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托瑞多是你的亲人的话，他肯定会很讨厌你。”
爱丽丝的话像毒一样刺激着他。
一道风刃将她身后的墙壁击出一道裂纹。
“人类，说够了？”
“怎么了，看不起人类吗？那可是会吃亏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
“……并不是。毕竟我也曾经是人类。”
“这个还是知道的，我都说过听过你的传说了。”
该隐轻笑了一声。“传说？那不一样。”
“那是肯定的了，不过你过去是什么样和我没关系啦。”
他用余光看了看她，终于离开。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