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与别西卜汇合——的下一秒。
银色的树枝——
冲破骨骼与血肉,撕裂心脏,扎根于魔力的核心,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
“路——?!”
那种痛楚、用文字已经无法描述。如果说那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也不为过。
——“世界”开始成长了。
路西法想要死亡,但是世界树不允许他这么做。
路西法想要活着,但是那种痛楚令他发狂。
——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啊啊。
神啊——
这就是……
你对我的……
惩罚……
吗……
不管曾经付出怎样的努力。
不管曾经有过多么辉煌的过去。
在神的利益面前——都是零。
就算自己不过是道具,也不能有一句怨言。
——自己其实是世界树承载体一事,为什么不知情的人只有自己一人?
“路西法……路西法?”
在无尽的白之中,能够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恐慌。
焦急。
悲伤。
绝望。
就算折断树枝,也会再次长出来。
如果把它连根拔起,路西法就会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啊?!!”
疯也似的咆哮。
至今为止所有走过的路,做出的选择,全部都是错误的。
“对不起……对不起。路西法……路西法……我没能尽到我的责任。”
他曾经这样发过誓——
『如果有一天,你做出了错误的决断的话,我会负责指正的。』
全部都成了幌子。
*
冥冥之中。
“团长。”
只能依靠轮椅行动,他用空洞的红瞳望向没有一点光亮的天空——
“度玛……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嘲笑你什么?”
那个黑色短发的青年男性,轻笑一声。
只能够看到轮廓。如果仔细打量他的面容的话,却是模糊一片。
“我杀了你,我身为团长,杀了地狱骑士团的所有人……所以你是来复仇的吗?”
没有回应。
“当然是吧……哈哈。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报应吗。杀了我也好。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团长……”
“我当初……到底在托瑞多身上看到了什么?”
沉默不语。
“度玛,如果你是来杀我的,那么快点动手吧。如果是幻影……哈哈。我现在已经如此渴求死亡了吗?但是托瑞多不会允许的吧。他可能会用什么手段,把我复活。虽说很不可思议,但是他能做的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杀了爱丽丝,毁灭了一整个城市,驱逐所有入侵者,最后留下我。
“他的性格现在这样扭曲,是因为我吧。毕竟我是他的老师,他变成今天的样子,终究是我的责任。想笑就笑吧。那个孩子本来可以有十分灿烂辉煌的人生,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接下来他会去做什么呢?摘下所有人的头颅,当然包括路西法他们的。然后站在血海中央,向我炫耀独占我的荣誉吗?”
“……团长。”
“我可能真的太累了,看见了幻觉吧。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我的时间仍然停留在百年前,接到那个托瑞多电话前的一毫秒前。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是时候醒过来了。度玛,如果你是幻影,还请你消失吧。我……真的累了。”
他仰望着深渊,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紫色的眼球,一动不动地——
到底哪里是幻觉,哪里是现实,玛蒙已经分不清了。
疲劳感占据了他的意识,唯一的一点光亮都化为漆黑。
曾经的挚友高举起镰刀,毫不犹豫地割下了玛蒙的头。
——他死了。
带着绝望与对学生的疑问、对自己选择的迷茫,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TBC.
(后记:
关于度玛的描写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
理解方式A:他只不过是玛蒙看到的幻影,最后玛蒙死去,他取走玛蒙性命这一段可以看作是一种手法吧。“玛蒙和地狱骑士团的人一同离开了”或者我觉得“化解了玛蒙的心结”这种理解更好。毕竟杀死团员的罪恶感一直都在,这样也算释怀。
理解方式B:用世界观解释。度玛其实是因为恶意(混沌)的影响产生的恶灵。被玛蒙杀死的怨念,使他来杀死玛蒙。几句“团长”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何目的,更何况是看不清面容的人。
接下来是“深渊中的眼睛”。
理解方式A:拉普拉斯的监视眼。(“拉普拉斯的魔眼”的分身)
理解方式B:长期受折磨,被监禁,一直在托瑞多的视线之下,产生的幻觉。
以上为个人观点。
欢迎带节奏的大佬(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