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掌接触到黄元生肩膀的一刻华纳忽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此刻并不是一个四级战士,而只是一个普通人,此时正在向一块钢锭大打出手。
在碰撞的一刻,华纳的掌骨粉碎了。由于二者肢体间的碰撞而被震了个粉碎。
七级战士的身体强度不是四级战士所能够威胁得到的。华纳的攻击对于黄元生而言就好像以卵击石,碎的只会是一颗卵,而不是石头。
但这对于华纳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斩断发挥作用就只需要触碰而已,至于触碰的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
在华纳掌骨粉碎的一刻黄元生舒了口气。
华纳的攻击对他而言是那么的无力,就连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道印记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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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纳斩断的能力是在数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巧合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才获得的,获得能力的过程几乎无法复制。
而获得的困难也在侧面证明了这一能力的强大。
斩断的能力是概念上的绝对干涉,发挥出的效果不会因斩断对象的强度而发生变化。
使用这样近乎于bug的能力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华纳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自身的精其。斩断越坚硬越难以斩断的事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当初斩断萧离一条手臂的时候华纳付出了半个月只能卧病在床营养不良的代价。
而这一次斩断黄元生的手臂必然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华纳认为这很值得。在自身不死的情况下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换一个七级战士的手臂,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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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断的能力在二人肢体接触的一刻发挥作用。
隐藏在外面的华纳本体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吸成了皮包骨,甚至就连意识都因身体的极度虚弱而中断了,直接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在华纳昏迷的一刻分身也因为没有精神的维持而消失了。但斩断已经开始发挥效果了。
分身的消失和斩断的开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
就在黄元生长舒口气觉得自己安全了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他的肩头处传来。那种感觉不是单纯的肢体受到损伤,那份疼痛之中同时又包含着来自于灵魂的痛苦。就好像自己的手臂要从自己的身体上永远的被分割开来一样。
在黄元生惊骇的视线中,他的肩头处缓缓地裂开了一道血痕。
血痕越来越大,渐渐开始可以看到其中的事物。皮层,肌理,血管,神经,骨骼……最终黄元生的整条手臂终于从他的肩膀上滑落,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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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充满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喊声在黄元生的口中响起。
喊声中充满着黄元生对被偷袭的愤怒和对受伤的难以置信。
但华纳这一招斩断的效果还没有结束。
在将黄元生的手臂斩落之后这一斩的威力还远没有用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细小但深邃的印痕。
同时将黄元生放置在袖中的一颗水晶斩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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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颗水晶断裂的一刻黄元生甚至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和心中的愤怒,看着那颗碎裂的水晶发出了不甘的吼声。
在下一刻萧离的身形就出现在了水晶的上面。
萧离的出现是那么的突兀。不是瞬间出现,也不是缓缓出现。而是给人一种极为突兀与不自然的感觉,就好像是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出现了。
黄元生在看到萧离一刻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自己何必要费心费力打破屏障抓泰培做人质?最好的人质不早就在自己的手中吗?将萧离抓在手里做人质岂不是比泰培还要好?而且还不必担心有被反扑的可能。
但黄元生并没有动手。
因为他从萧离此刻身上的气势之中感觉到了恐惧,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
黄元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就是感觉到了恐惧,根本无法抵御的恐惧,就好像眼前的人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一样。
在这种感觉下黄元生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现在真的出手了,那他可能会死得连一丝痕迹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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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水晶中的空间重归现实的萧心中离也有些许的迷惑。但在下一刻萧离就回想起了他在那处空间中的经历。
这是在遗忘之前最后的回忆。在将一切回忆起来之后,那些经历就会被萧离彻底遗忘。那是连超忆症也无法抵御的规则性修正,那些毕生难忘的记忆会彻底消失在萧离的脑海之中,只留下精神中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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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想起了自己在那处空间中都做了什么。
最初是对自己进行复制,然后依靠多人的智慧来思考修正更改磁暴加速的序列公式。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进行着思考。
思考会消耗营养。在实在饥饿到威胁生命的时候吃掉自己的分身来维持生命,然后继续复制出自己,继续修改思考公式。
无论是本体还是分身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最初的时间就这样度过了。
彻底修正并改良磁暴加速序列公式这件事耗费了萧离十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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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外界中黄元生与泰培的战斗开始了。
在二人的战斗黄元生使出了越来越强的力量。而那些被使出的力量中就有一部分在黄元生本人也不曾察觉的情况下被注入到了水晶之中。
水晶中空间的时间流速开始在黄元生和萧离都不曾察觉的情况下开始变快,或者说是变慢。但快慢这种概念对于时间而言本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原本的时间流速是一分钟十年,但在力量注入之后就变成了一分钟一百年。
黄元生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一丝微小力量的消失。作为时间的经历者萧离也没有察觉到时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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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了磁暴加速序列公式之后萧离开始从公式倒推特维尔世界的基础物理数值,要把一切基础推算出来。
这个过程又消耗了萧离一百年的时间。
在推算出基础物理数值之后萧离又将其与地球上的基础物理数值进行对照分析,想要找出造成二者之间差异的原因。
这一过程消耗了萧离三百年的时间。
诚然,这样的问题很有难度。但对于萧离,而且是不限人数的萧离来说,这样的问题还没有达到要消耗这么长时间的地步。
之所以会消耗这么久的时间,主要还是因为在漫长的思考之中萧离的思维开始逐渐僵化,开始趋向于沉寂。仿佛下一刻就要永远沉睡不在醒来。
那处空间之中萧离不会死亡,只能永远地活着。
难怪萧离所见过的那些长生不死的人都将永生视做为永不结束的折磨。那些人中有些人选择了沉睡,比如特维尔神或是其他的本地神。有些人选择用其他事情打发时间,比如朱雀和神,祂们用永不休止的探索和发现作为分散注意力的消遣。
但萧离没有那些,他想要消耗时间就只有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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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斗的越发理解,黄元生不自觉中注入水晶的力量也越来越多,时间的变化也越来越大。从一分钟一百年变成了一千年,一万年……
在找到一个又一个问题的答案之后,萧离开始将目光放在思考世界的本质上。用这个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永恒问题来消磨这空间里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时间。
渐渐的,萧离开始不再复制出其他的自己。渐渐的,萧离开始感受不到饥饿与缺水对身体的困扰。渐渐的,萧离开始感觉不到时间的就是。
空间之中的一秒在萧离感觉来可能是百年千年,千年万年的时光在萧离的感官中也可能只有一瞬。
这样的状态直到那颗水晶被华纳斩断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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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想起这一刻的同时萧离也忘掉了那一切。那些长达数万年的记忆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只留下了镌刻在他精神中的些许痕迹。
萧离低下头看到了黄元生那条截面光滑如镜一般的手臂,也看到了被斩断的水晶。只一刻萧离就猜到了外面所发生的情况,知道华纳都做了什么。
虽然萧离不记得那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萧离从自己本能中透出的迷惘和枯燥中猜得到那都发生了什么。所以萧离在心中对华纳轻轻地道了声谢。
在萧离遗忘掉那些一切的同时黄元生心中的那份恐惧也消失了,似乎那让他恐惧的事物已经消失了。
于是黄元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向了萧离,要将萧离作为他保命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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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离的动作比黄元生的出手要更快一步。
掌握了部分身体力量的萧离此刻已经勉强可以与六级战士平齐了。
四级战士与七级战士有着绝对的鸿沟。但六级战士和七级战士的差距可就没那么大了。
虽然仍然是天与地的差别。但对流层和外层的差距总比马里亚纳海沟和外层的差距好上太多了。
萧离比黄元生更早开始动作,完成自然也要比黄元生更早一步。
二十七毫米口径沙漠之鹰手枪被萧离直接从空间戒指中掏出,转身对准黄元生有些错愕的面庞毫不犹豫地就是三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