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萧离不会有事之后萧云也算是放心了,但紧接着,一个新的疑问就出现在她的心中。
米亚德拉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这个问题从出现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中,让她忍不住思考。
因为米亚德拉可是诺顿亲王手下最受器重的税务官,位高且权重,个人能力也相当不俗,在商业范围内甚至有独断独行之权。连身居如此位置的她都是组织中的一员,这组织的能量又会有多么巨大?
同时组织的手下还有能够瞒过协会长老的警觉,潜入客栈之中盗取文件的人物,在战斗力上也不容小觑。
以及那组织现在正想要获取诸如金属、药品和粮食一类的军需资源。不管那是补充所需还是提前储备,都足以证明其图谋不小。
再加上萧离先前的分析,组织在高层人士之中显然也有自己的人手。
一个可怕的猜测顿时出现在萧云的脑海之中。
难道说,就连诺顿亲王也是那组织中的一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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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想法在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她自行否决了,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先决条件就不成立。
要知道,要在吉里斯王还年幼之际,诺顿亲王就曾代王掌政,并且深得人心,在吉里斯王有能力接过大局之时便将权力交回,不见有半分留恋。
若诺顿亲王有何不臣之心,早在那时一切便已是唾手可得,何必事到如今再搞这些鬼鬼祟祟。
而且如果诺顿亲王真的是那组织中的一员,那所作所为就该是正当的,应该能够获得国家直接的资源调配才对。又何必再到萧离这里威逼利诱,吃皇粮它不香吗?
所以综合多种情况,诺顿亲王都不可能是组织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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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一个可能,不等萧云稍松口气,另一个猜想就紧接着出现在她脑海中,让她忍不住与萧离讨论。
“你说,这组织有没有可能……”
“你是说军师?”萧离稍皱了一下眉头,但旋即就舒展开来,用轻松的语气向她说道。“其实这个可能我也有想过,不过在思考之后,我觉得应该不是。”
“因为你想啊,当初在邪教入侵事件的时候,军师可是和我直接对垒的。我的本事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若这组织真的与军师有关,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任手下到我这里自讨苦吃,这和不打自招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既然你都提起那军师了,看来也是时候该仔细彻查一下那军师的来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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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不知道那军师的来历吗?”
听闻这话萧云有些惊讶,不禁开口反问。
虽说她不曾在记忆之中找到任何与这军师相关的信息,可现如今距离事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萧离也肯定早就着手此事。这么久时间都还没有结果,这才是她惊讶的原因。
“嗯……何止是来历,对于那军师,我甚至就连半点头绪都没有。”萧离伸手揉了揉眉心,显然也是在为此事头痛。
“当初我在做黑暗杀手的时候也调查过不少邪教的事情,虽不算如数家珍,但也有一定了解,可其中不曾有过任何与这军师相关的情报。”
“原本我还当是我的信息不够。在事件之后又翻阅了许多资料,还特意派人去调查,甚至通过泰培的渠道启用了吉里斯王国埋在邪教中的内应。可得到的结果通通是不知,压根找不到任何与军师有关的信息。”
“对索多玛的审讯结果也是一样。他是被中转了多次送去的信息邀请而来,甚至不知道军师的存在。”
“可这一次事件中有诸多邪教参与,甚至于教主亲自上阵,所有的行动方案也都是由军师制定,摆明了整体行动全都是以军师为首。串联了诸多邪教,以绝对的领导者身份主导了这一场事件,如此风云人物,不应当如此无名才是。还是说他的隐蔽已经做到了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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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的,一天不揪出那军师的来历,我就一天睡不安稳啊。”
萧离长叹一声,对现如今的进展颇为犯愁,可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么长时间以来,那次事件还是我唯一一次没有在交锋之中取得上风。而且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对方主导了这么一场大戏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我原本以为他的目的就是放出太岁。可询问过之后才发现,他虽然受过太岁的恩惠,可主目标并不是放出太岁。释放太岁只是顺势而为,或者说是吸引注意力的手段……而他也确实做到了,那时我的注意力全都被太岁吸引,根本无暇注意他到底做了什么。”
“连太岁这等实力的存在都能拿来利用。而且克格、赤木、青水三人都是被他故意引来,说明他对于那些隐秘的事情要比我更加了解……越想就越是猜不出他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现如今我已是在他面前表露了身份,但他的身份却还隐藏在迷雾之中,根本捉摸不透。那一次交锋我不仅没有取得上风,还完完全全落在了劣势。有这样一个敌人隐藏在暗处,真是让人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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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启用内应都没用,你又打算怎么查军师的事情?”
萧云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他要怎么去查这根本没有头绪的事情。
“说是没办法,但其实也还是有的,只不过要费力许多。”
萧离摩挲着下巴,沉吟了一声说道。“内应没用,不过是因为那些内应的地位还太低,不足以接触到那些对我有用的信息。”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信息存在,那就必然有获取的途径。军师虽然把自己隐藏起来,可他到底也要与人保持联系。为了维持他在邪教的威信,我推测他应该是只与邪教的教主保持联系和沟通,以此保证自己的地位。”
“如果有内应能够爬到足够高的位置,窃听到类似的信息,或是能够找到类似于定期联系一类的行为,差不多也就有头绪可以作为突破口了……”
萧云听到这就不禁摇摇头,觉得萧离的想法有些过于异想天开了:“那你又要到哪里去找那种内应?吉里斯王国可不会派出那种程度的间谍去对付区区一个邪教,难不成你还想从头培养出一个不成?”
“这就是我说费力的地方了。”萧离摇摇头失笑道,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从头培养一个,那简直就是在说笑。“虽然吉里斯王国没有,但其他国家有啊。”
“虽然说几乎每一个国家都不会派出那种程度的间谍去对付区区邪教。但也还是有例外的,那就是特维尔教国。作为大陆上唯二的正教,同时也作为唯一以教立国的存在。邪教对于特维尔教国就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存在。”
“特维尔教国绝对拥有着比任何一个国家都更多的关于邪教的信息,也掌握着更多对付邪教的手段。如果能够得到特维尔教国作为助力,那想要掌握信息也就不是件难事了。但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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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你在特维尔教国那边没有任何布局,而且你和教国的关系还特别差。以及,在你我的眼里,那特维尔神教其实也和邪教没什么区别,对吧?”
不用萧离把话说完,萧云就已经把他没说的话都讲了出来,因为就这件事上他们的看法都是相同的。
“你之前的布局一直集中在菲尔斯国和比洛斯帝国,吉里斯王国只是刚刚布局起来,卡特王国那边都只是稍有涉猎,特维尔教国那边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做,完全没有任何能够动用的手段。”
“更别提咱俩还在大比的开幕仪式上当着全大陆的面拂了特维尔神教的面子。特维尔教国那边不把咱俩当异端烧了都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你还想从那边借力量?想得也太美了吧。”
萧云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嗯……其实倒也不是没办法。记得死在我手上的那个霍普金斯吗?”
“呃……我记得那是特维尔神教在吉里斯王国地区的大主教吧。你杀了他,还把这事重新拿出来提,你是真的害怕特维尔教国那帮家伙不把你绑上火刑架吗?”
“大主教?不不不,那可不是什么大主教了,那是叛教的异教徒。”萧离摇了摇手指,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我这里可是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霍普金斯主教在整个邪教入侵事件中为邪教立下了汗马功劳,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而且他还背叛了原本的信仰,改信了其他宗教。”
“负责一整个地区传教的大主教改信了其他宗教,甚至于为邪教的行动提供直接帮助。你觉得这种事对于特维尔神教那帮一神教宗教疯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难以洗刷的污点,无可挽回的错误,不可为人所知的耻辱。”
“你和我都觉得那一神教的性质就等同于邪教。而且你我也都不可能为了什么事情而对那群信仰疯子改变态度。反正咱们也不可能给他们什么笑脸看,也不会有什么良好关系,那干脆就彻底一点好了,咱们直接威胁。”
“就用霍普金斯大主教的事迹来威胁他们。不帮我,那这些事情就将人尽皆知。不帮助我,他们的耻辱就将永刻于历史。而且就算是辟谣或者杀了我也没有,还有大把大把的隐世强者可以为我作证担保。”
“你说特维尔教国会选择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