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萧离有什么表现欲,必须要让其他人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才能让他满足。而是因为另一个极其简单的原因。
因为萧离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为人,为民众而做的。
诚然,其中固然有萧离想要实现自身梦想的成分,但也就仅此而已。事实上就算梦想成真了,萧离也难以从其中获得任何除心理满足之外的报酬,因为他付出的,早就已经远远超过了所能够获得的。
真正的得利者会是谁?是民众,是其他人。
假如无法让民众,让这天下的百姓们得到真正的利益,让他们的处境得到改变。那萧离就算梦想成真,也只是个泡影的空架子而已,不具备任何本应存在的意义。
故而,虽然在很多时候,为了自己的目的萧离从来不惮于大开杀戒。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会去拯救别人。
即便救下的那些人可能并不领情,可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可能会在未来成为他的敌人。到了那个时候萧离也绝不会手软。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一切还尚未发生。既然如此,那他现在就一定会去救人。
假若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那萧离又有何资格谈论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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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或许是因为这座城市实在太大的原因。即便是数量众多的参与者,在这座城市里也好像一杯水落在湖泊中一样渺小。
一路上萧离就只发现了三名参与者,全都由克尔苏出手将其救了过来。只是包括小男孩在内的三人都是普通人,原本瑟缩在一处角落中就已经是耗尽了他们的精神,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觉得处在生死危机之中。
所以当他们被救下,精神放松的一瞬便直接昏了过去,此刻都躺在无形的平面上,随着萧离的步伐不断前行。
而在跟踪着血肉怪物的过程中,萧离突然想起了他先前要做的一件事。
那就是登高望远,查探一下这座城市的布局,进而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梦境之中的那座城市。毕竟推测也当不得准,不能直接将其当做事实看待,还是有必要确认一番的。
现在就是个机会。只需要飞起来就可以俯瞰这一部分的城市布局,也不会因此跟丢血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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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萧离转过头向克尔苏说道,操控着在下面承载着几人的遁光继续自动向前。
而他自己则是直接一跃而起,有气流在他的身体上汇聚,好似衣服一样裹缠在了他的身上,托举着他向着更高的地方飞去。
嘛,双翼毕竟不是能随便动用的地方。虽然实力足够的人都能看出那是由火焰凝聚而成的事物,并非真正的身体组织,可一般人看不出啊。要是因此被误认成兽人族中的翼人,那可是会产生误会的。
所以萧离没有使用双翼,而是用了风系,也就是巽字的法术来让自己飞起来。这将气流裹缠在身体上的手段,不光是能让人飞起来,还能够起到防御和攻击的作用,可说是攻守兼备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称其为巽字,而是称为风系。是因为乾坤坎离巽艮震兑这八道卦象,用的最多的是奇门遁甲那一边,以至于都快绑定了。同样称呼未免容易产生误解,所以出现了称呼上的不同作为区别。
萧离自然也同样沿袭了这一点。
身体向着空中越飞越高,脚下的房屋逐渐变得渺小,宽广的街道也在眼中变得好似线条一样。这一片区域的整体布局逐渐出现在了萧离的视线之中。
可就当他向着更高的地方飞去的时候,剧痛却突然在他的喉口上出现。
伸手一摸,触手竟是温热的液体。不知何时,一道伤口竟就出现在他的脖颈上,几乎将他的脖子斩断一半。并且这伤口还在不断地扩大,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开始有疼痛感出现。
偏偏萧离还没有受到攻击的感觉,而且就算实力被压制在五级的程度,他的身体素质也没有下降,以他身体的强度,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受到伤害。
感觉上就好像不是自己遭受了攻击,而是身体自己被撕裂开了一样。
“嘁,又是规则吗?”
萧离撇了撇嘴,同时想到自己如果穿着百灵袍,情况或许会有所不同。
可惜他没穿。因为百灵袍虽然效果强大,水火不侵,兼具着极强的防御力和对概念的绝对防御。但他终究也不能一直穿着这一件衣服啊。虽然有多种变化,但每一种变化都对应着不同的情况,也不能随意改变。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萧离都没有穿着百灵袍,而是将之散去,穿着普通的衣物。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将百灵袍重新凝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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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体各处都传来了痛感,脖子上的伤口也在不断扩大,几乎要让他的脑袋直接掉下来。但萧离也没有停止向上飞行的势头,反而更添了一分速度。
反正都受伤了,现在撤回去伤口也不会自动恢复。既然如此,还不如一鼓作气,把这块区域的城市布局看清楚再说。
对于萧离来说是这样的。
可在下方的克尔苏看来,却是萧离向着天空之中飞去。随着他越飞越高,一道巨大的伤口就出现在了他的喉咙上,身体各处的衣物也开始撕裂,从裂开的缝隙中能够看到有伤口出现,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
克尔苏有心想要高声呼喊,让萧离赶快下来,不要再冒着风险飞上去了。可还不等他开口,就看到高空之中萧离的身影突然一颤,下一刻就四散成了数十道碎块,从天空向着地面上洒落。
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人在这样的伤势中活得下来。这甚至没办法将之称为伤势,甚至该说这是在分尸了。
自己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就这么没了?
克尔苏一时间有些愣神,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一幕。
好不容易才有个人能保护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心善,愿意去帮助别人的人。结果居然这样,如此轻易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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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苏的心中对此就只感到荒谬,就好像有人在和他讲笑话一样。
而还不等克尔苏理解眼前的一切,并为之做出激烈的情绪波动。四周就有火焰燃起,汇聚在克尔苏的前方,重新凝聚出了萧离的身形。
只是与之前相比,萧离穿的已经不是先前的那套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长袍,绣满了各种生灵的图样,让人目不暇接。
这下子,克尔苏就更难以理解眼前的事情了。
自己分明看着他在空中四分五裂,尸体向着四周散落坠去。可现在,人居然又好端端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眼睛花了?还是自己失心疯了,在发癫?
亦或者这一切都是幻觉?
克尔苏无言地歪了歪脑袋,觉得自己下一刻应该狂笑出声才符合内心中波澜壮阔的心理活动。
“想什么呢?那个假的我死了,把你给吓到了?”萧离也看出了克尔苏此时的心理波动,笑着向他说道,言语中不无揶揄的意味。
而克尔苏听了萧离的话,顿时也就理解了先前的情况。
原来那在高空之中被分尸的就只是一个假人啊,怪不得他什么事都没有,原来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受伤啊。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克尔苏心中的疑惑顿时迎刃而解,也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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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萧离和他说的完全就是在骗他。
萧离是真的在高空之中身体被斩成了好几十块,向着四周分散落去。如果换做其他人,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是死透了,但谁让他是萧离呢?他可是有不死之身的。
而且这一次他甚至都不是身体被毁灭,而是身体被单纯的切开而已。萧离的意识都没有消失,他甚至都用不着复活,不需要用能量重塑自己的身体,只需要将身体零散的部件化成火焰,然后重新汇聚起来就行了。
与其说是复活,倒不如说是把身体重新拼装在了一起。
而之所以这样和克尔苏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的心理健康。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接受有人在自己眼前死而复生的。尤其是克尔苏这种中年人,心中的观念早已经固化,很难再接受新的事情,尤其是如此颠覆性的事物。
所以萧离才善意地编造了一个谎言,让他得以在内心中将之前看到的事情都圆上,不必为了那颠覆性的画面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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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身体被彻底切开之前,萧离也终于是看到了这片区域的城市布局。
至此他终于可以确定。这座遗迹毫无疑问就是他当初梦境之中看到的,曾经在其中大杀四方的城市。
二者就是同一座城市,这绝对不会有任何错误。
至于他先前的各种推测,此刻也都有了佐证。再不是空中楼阁的猜想,而是有证据的事实。
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颠覆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