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局势虽然逆转,除了攻守双方之间的身份互换,情形却没有太大的改变。
正如先前萧离无从触及希维利一样,希维利的攻击也根本无法触碰到萧离。
甚至于就连防守和感知的手段都极为类似。
希维利能够将光释放出来,从而形成捕捉踏入其中者一切动向的感知领域。但萧离又何尝没有电荷充当他的眼睛。雷霆化身向外自然放射的电荷,就等同于他感知的延伸,足以让他捕捉到范围内的一切动向。
再加上被雷霆化身强化过的神经电信号传递速度,让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即便希维利以近乎于光的速度攻击,他也依旧能够占尽先机,将速度之间的差距彻底抹平。
甚至于他的反应比起希维利还要更快。因为希维利所使用的是技巧,但对于萧离而言,使用电荷进行感知,只不过是本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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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技巧,要怎么样才能让施展出来的速度最快?
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磨炼?还是在不影响本身效果的情况下极尽精炼?亦或是其融入到其他招式之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此萧离的答案是使之成为本能。
没有什么动作能够比本能反应更快,这是碳基生物躯体所决定的必然。就算通过严苛残酷的磨炼可以克服本能,甚至控制。但在放松的情况下,本能反应依旧无法避免。
那么让招式最快使出来的方法就很简单了,将其融入到本能之中。就像疼痛之后身体会紧绷,被尖锐物体刺到会瞬间后退一样快速,像呼吸和活动身体一样自然,将对招式的使用融入本能,直到融入意识,使之成为自己潜意识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即便身体不再以碳基构成,也依旧能够条件反射一般使出招式。
只不过单纯依靠本能还是有不少的缺陷。自然的反应可能会被利用,规律的行动可能会被预判。单纯依靠本能,有时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既然如此,那就在本能之中加入思考,加入人为的干预。在固定的数值中加入名为思考的不定量,从而无从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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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电荷的感知,让萧离根本无需担忧自己被希维利击中。
可看着眼前因为雷囚范围的逐渐缩小,攻击越发狂暴起来的希维利,萧离的心中却突然升起了烦闷的怒火。
对方的战斗智慧的确优秀,对方的战斗直觉诚然厉害。可这一切却建立在了一个错误的前提上。
对方不是为了战斗而战斗,也不是为了胜利而战斗。而是为了活下去而战斗。不是为了更好地活,而是为了能够继续丑陋地苟活下去。
多么令人作呕的姿态。
而一想到自己内心之中对于未来死亡的恐惧,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对方的那副样子。萧离就满腹怒火。
不知不觉之间,他就将眼前的希维利看做了那个挣扎着苟且偷生的丑陋的自己。将自身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怒火全部加诸在其身上。
他决定了。他不想再靠雷囚击败对方,而是要将对方直接从正面击溃。将其视作自己,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全都一并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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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瞬间。当希维利再一次发起无谓的攻击时,萧离没有再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反应速度本就慢萧离一步,所有速度优势都来自于直线速度。希维利根本来不及躲闪萧离这算准了时间的迎击。
两道身影瞬间撞在了一起,却不曾真正地接触。
雷电与光线各为其主,没有互不干扰地交融,而是作为纯粹的能量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爆炸震开了即将撞到一起的两人。但在被震退的瞬间,萧离的手掌便瞬间巨大化,变成了雷电形成的巨大利爪,向着希维利猛然抓去。
面对这一爪,希维利也没有躲闪。因为他清楚躲闪是没有意义的,雷囚的威胁依旧存在,躲闪下去就只会败北,只有正面击溃对方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既然对方不再躲避,而是选择了正面迎敌,那他又岂能放过这大好时机。
单手一转,一颗光弹就被从掌心推了出去。不包含热量,却是单纯的能量聚合体。在爆发的瞬间震开了萧离的利爪,同时另一只手掌化成光剑,埋身向着萧离的怀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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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希维利的动作,萧离脸上却露出了讥嘲的笑容。
果然是这样,还是这样,没有一丁点改变。
萧离早就发现了对方的这一点,这同时也是他确信自己必将胜利的一大原因。
因为他的思维太过于僵化了。
光剑刺出,但却没能切入萧离的身体。因为就在光剑的落点,早已有一个空洞等候在那里。光剑穿过了萧离的身体,却未能够伤他分毫。
同时,延伸在外的感知也让他发觉到了萧离身体异常的变化。
只是感知终究是模糊的,感知得来的信息在脑中形成具体的影像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希维利只能用眼睛去看。
而看到的,就是萧离双肩上再度生长出的四条手臂。算上原本的手臂,此时已足有六只手臂,正全部向着他攻来。
面对袭来的攻击,希维利赶忙使出光网抵挡。
可忙中就会出错,细密而又坚实的网格出现了纰漏。挡住了五条手臂,却被剩下的最后一只突破。
握紧的拳头就这样狠狠打在了希维利的身体上,包裹着火焰和雷电。
不再是能量之间的侵蚀和消耗,而是更加纯粹和不讲道理的力量。在这一拳击中的瞬间,希维利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真正地触及到了,不是被能量侵蚀,而好像昔日还具备肉体时的触感。
甚至还有久违千年的剧痛从他的腹部传来,骤然之间的剧痛让他无法控制地弓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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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同时,萧离被阻挡在外的一条手臂,却是张开五指向着空中握去。
一道电光被握在掌心之中,下一刻就变化成了长剑的模样。
军神五兵,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兵主之力。乃是萧离所知范围内最不讲道理的力量,无论怎样的冲突,都可以完全将其转化为实质上的碰撞。
也即为,在兵主之力的面前,无论是怎样的元素,无论具备着怎样的性质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一切都会转变成纯粹的物理碰撞。就算身体也是同样,不存在无法触及的可能。
就是因为这样,萧离的这一拳不再是能量的侵蚀,而是真实触碰到了希维利的身体,并给予他光的身体与肉体等同的痛楚。
那么之后,就是军神的五兵了。
矛,剑,弓,戟,盾。此即为五兵,而萧离最擅长的,自然就是剑。
没有实物也无所谓,可以直接凝聚出剑影来。但假如有实物的话就更好了,越好的剑,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就越多。
太阿先前被萧离御剑与提米特对拼,没来得及收回,此时还在擂台之外。
那么,对此最好的武器,自然就是定秦剑。
纵然曾与炎黄二帝为敌,纵使最终功败垂成,但蚩尤亦曾为君王帝皇,亦是人祖。以蕴万民意之剑,施展军神五兵,当然不会存在任何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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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剑,斩断万般。”
在挥下这一剑时,久违的高高在上俯瞰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就好像萧离不是在希维利的面前战斗,而是在更高的位置上俯瞰着这一切,将其当做一场闹剧。
这便是帝王的视界,世间万般皆是琐事。莫论生死,莫谈厮杀,皆不过微末。唯有天下,方是不可变易之神器。
长剑斩落。
致密坚实的光网未能起到任何作用,一触即断。紧接着剑刃所触及到的便是希维利的手臂。
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进行躲避,长剑只来得及触及希维利的手臂。但就算这样也足够了,光构成的手臂被从中斩断。一条前臂掉落在地上,失去维持,逐渐变成了飞散的光点。
而逃脱开的希维利则失去了一条前臂。
手臂被斩断的疼痛被他强行压下,但直到他试图修复自己手臂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份力量真正的恐怖。
无从修复。手臂的创口轻而易举地就被治愈,但失去的手臂却完全无法再度构造出来。就好像普通的肉身一样,伤口可以治好,但被斩落的手臂却无法再度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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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的力量甚至从剑刃之上延伸出来,隔空斩在了擂台上。
但这份力量却并没有斩断擂台,甚至不曾造成任何破坏。
不是擂台的规则在兵主之力之上,而是二者之间产生了融合。就正如帝王无意于琐事那般,英勇的豪杰,也往往能够得到王者的垂青。
君王思社稷,帝王重英杰。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
既然如此,兵主之力又怎会去损伤这用以决出豪杰的擂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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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给希维利反应和喘息的机会,攻击便紧接而至。
绷紧的弓弦被飞快拉开,一支由火焰凝聚而成的箭矢搭在上面,下一刻便要射出。
这时候,萧离突然想起来什么,在松手的一瞬说道。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