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嘛,当然可以乐,都可以乐,谁不乐?
但就是有一件很凑巧的事,在萧离的记忆里有那么两个特别喜欢乐,而且乐得十分出名的人,他们最后那真的是乐死了。
一个心胸开拓,一个脑洞大开,在历史上都堪称赫赫有名,是众人即便不茶余饭后也津津乐道的谈资,围绕着他们两个人的各种二次创作和地狱文学那更是层出不穷,每一次看到都能让萧离捧腹大笑,开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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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箭萧离自然也是瞄准了那很经典的位置。
不是脑袋,也不是胸口。而是两个都要。
虽然说这是箭矢,不是弩炮,不管怎么算也就是那个粗细,想要同时击中两个位置的话,除了把箭竖着当个棍扔出去基本没有其他办法。
但箭头的大小可从来没有规定过什么。所谓的标准规格,不过是最适合的尺寸和重量,最适宜用来突破空气阻力的形状,由此而形成的约定俗成中的大小。
假如不需要去考虑是否适用,用不着思考空气阻力的问题,那箭头自然想多大就多大。
此刻萧离弓上箭矢的箭头甚至难以用箭镞二字形容,因为那实在长到了极点,甚至可以称之为是没有柄的长刀。假如横着射出来的话,甚至能直接斩断人的脖颈,路易十六直呼内行的那种。
当箭矢脱离弓弦,狭长的箭镞便足以同时攻击到胸口和头颅,甚至于能够直接将人的身体一分为二,使之变成字面意思上的“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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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一箭能不能命中,会不会被躲闪开,那根本不是萧离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军神五兵各自具备着独特的作用,那是绝对且不可违逆的能力。矛,贯穿万物。剑,斩断万般。盾,守御万方。戟,扫清万象。弓,至若万形。
假如换个更加浅显易懂的形容方式,那便是,必中。
当箭矢离弦的一刻,其便必然会命中目标。无论中途存在多少阻碍,多少道防御,箭矢都必将击中最初的目标。因为那是早已被注定的结果,不容许改变。
只要松开弓弦,就只需要等待命中那一刻的到来。无论怎样努力的阻拦,在这一箭面前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希维利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箭的威胁,只是被遥遥指着,就有真实不虚的幻痛出现在身体上,好像伤痛必然到来,此刻不过只是提前的预演一样。
但不管他再做什么都为时已晚,箭矢已然离弦。
不过这支特异的箭矢却并没有直线射出,反而是瞬间消失,就好像不曾存在过。
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是因为萧离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以这一箭决出胜负。
优秀的箭手可以掌控箭矢的落点。而技艺最为高妙的箭手,则可以控制箭矢命中的时间。
不是现在,也不是稍后。而是在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这支箭才会真正射出,真正命中,为一切画上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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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是六臂而持五兵的雷霆身影电射而出,追击向眼前的敌手。
长戟和长矛一并击出,一者直刺,一者横扫。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希维利感到不可阻挡。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假如他选择迎接的话,那等待着他的就只有被长矛刺穿,被长戟荡平的结局。
所以留给他的选择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退。
可即便向后退去,避开了长矛与长戟的攻击,也还是有剑刃紧随而至,不肯放过。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老话可不敢凭空而来。
此时希维利便是真正切身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并感受到了由此而来的强力压制。
根本不给丝毫反击的机会,即**有方法都使出来,对方也依旧具备着比他更多的攻击余地。
找不到机会反击,希维利就只能是一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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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此,萧离却觉得理所应当。
这便是他先前所坚信的,以及理应获得胜利的理由。
思维如此僵化,拘泥不变,怎么可能会有赢过他的可能。
身体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自然也不会受到肌肉骨骼之类身体结构的束缚。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拘泥于原本的姿态?
萧离此刻的六臂,先前凭空延长巨大化的手掌,还有之前上半身飞起拿着下半身进行攻击的情况。这些有哪一个是血肉之躯能够做到的事情?
当形体不再被固定,姿态可以千变万化,战斗方式自然也可以随心所欲。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把身体保持在原本的人形上吗?
会造成这一情况的,无非就是对方思维过分的僵化而已。
不要说什么非要保持人形来维持自我认知之类的情况。要说维持自我认知,这种事萧离每天都在做。一日三餐,每天的睡眠,有哪一个是他需要的吗?又有哪一件事不是他为了维持自我身为人类的认知而做的事情。
但就算这样,萧离也还是能够如此随心所欲地改变身体姿态。更不要提眼前这个不知几千年前就主动放弃了血肉之躯的家伙。
放弃了自己身为人类的血肉之躯,结果现在又要刻意维持着人形来保持认知?这种行为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那种理由。就只是因为对方想不到这么做,也想不到要如何去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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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退再退。
以光为身体的希维利在速度上要更胜萧离一筹,三退之后竟硬生生被他腾出了足以发起攻击的距离。
光芒汇聚在希维利的手掌上,将五根手指都变成了小小的光剑,紧接着便向着萧离飞去攻去。
他已经想明白了,对方能够直接攻击到他,对他如今的身体造成疼痛,令他的手臂无法复原,肯定是使用了某种极特殊的力量。如此强大的力量,必然也存在着其弊端。
而其弊端,便是这一作用对于互相都是同样的。他也同样可以对萧离造成无法恢复的真实伤害。
既然如此,那么快攻就非常有必要了。因为每一次成功的攻击都将带来真实不虚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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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扭转,就像萧离先前躲避光丝时一样,在空中做出了种种高难度的体操动作。从长矛上划过,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里避开长戟的挥砍,险而又险地躲开长剑的斩落,伸出自己的手臂,紧擦着盾牌的边缘递过去,抓向了萧离的脖颈。
近了,很近了。看着自己五指化成的五道光剑距离萧离的脖颈越近,希维利就越发激动。
只要这一击命中,那萧离受到的伤只会比自己更重。这一击就足以逆转局势。
可下一刻,却有无可阻拦的沛然巨力撞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在一瞬间恍惚,紧接着就是好像内脏被挤压的剧痛,好像有骨骼折断肌肉不堪重负而断裂的声音传来。
就连他的身体,也被那巨力推动着向后方退去。即便双脚在擂台上拖出长长的两道印痕,也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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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撞在希维利身上的,却只是萧离手中的那面盾牌。
吾之盾,守御万方。
这是军神之盾的能力,换言之,便是所谓的绝对防御。虽然只能用来防御一面,但只要是面对的那个方向,无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突破这面盾牌。
就正如萧离先前所说的那样,思维绝对不要僵化,战斗方式自可以随心所欲。
那么只要稍微改变一下想法,永不陷落的堡垒,绝不会被攻破的高墙,便可以变成无可阻拦的战车。
在将希维利向后推了一段距离之后,盾牌突然上扬,将他顶到了天上。
一连串剧烈的冲击,甚至让希维利来不及想起自己能够飞行。
还不等他以速度去改变自己的位置,避过后续将会到来的攻击,先前一直在他身前的那面盾牌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并不壮硕,但绝对坚韧的手臂。
六臂而五兵,不觉得这个数字之间有哪里对不上吗?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除矛戟剑盾这四种武器之外,弓是需要双手使用的。但在不需要开弓的时候,就用不着以双臂去拿弓,就有一条手臂空了出来。
将盾牌转移到空着的手臂上,就有一条距离希维利最近的手臂可以动用。趁在希维利还没有改变位置逃到其他地方去,就将臂弯绕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向着地面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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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好似巨石落地一样的声音。连擂台都被砸出一个坑来,希维利的身体就正躺在坑底。
但还没完,将希维利甩出之后就空着的手臂握拳,隔空向着他一拳打出。
空震。
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几乎如同实质一般的空气被击碎,变成了暴烈的冲击波打在了希维利的胸口上。让他一时气滞,难以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可这时萧离却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他,伸手在脖颈上轻轻划了一道。露出先前为了躲避他那一抓而变成奇怪形状的脖子。
“好走不送。”
下一刻,萧离就歪了歪头,避过一支从天而降的箭矢。看着那支箭矢狭长锋锐的箭头落下,将希维利变成了丿、的形状,为战斗画上最后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