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萧云不光能够得到大皇子的血样用于检验,还能凭空为大皇子一方树立起一个强大的敌人,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需要萧云在战斗的时候有意把控住自己施展的招数,就能够诱导着大皇子一方的人把目光转移到观武书院的身上。
届时别管他们信不信,都必然会与观武书院进行交流。
而与三皇子这种一清二白白手起家,又因为萧离的影响而基本向不可说的风格靠拢不同,大皇子基本上是继承了先皇留下来的那一套老班底。
比洛斯帝国的外交官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凭恃着这片大陆军事力量最强的国家作为自己的后台,不管面对哪个国家都是一副极其傲慢的态度。能不能谈成事且不说,但气人绝对有一手。
以至于比洛斯帝国和其他国家的外交基本上都是外交官在各种耀武扬威。另一个国家则是啊对对对地应对,然后转过头和比洛斯帝国直接交流,这样才能造成合作。
导致外交官一直以为所有洽谈都是自己的功劳,整天都在沾沾自喜。国内也放任其如此,派几个傻子出去虽然丢人,但好歹也能降低一下其他国家对于比洛斯帝国长久以来的警惕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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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这种外交官与观武书院交流,那把观武书院彻底激怒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届时二者之间必然不睦。观武书院为了查明事实来甩掉自己背上的黑锅必然会派人来查探,在发现如今的情况之后,甚至于直接开战都有可能。
如果说外交官的脑子更傻一点,或者大皇子想到可能是有人要获得他的血样进行检验,那事情就更好办了,其必然会在与观武书院的交流中询问这件事。
感到疑惑的观武书院也肯定会对此进行调查,到时候一发现。
哦吼,都不用观武书院与大皇子开战了,大皇子背后的那个国家估计直接就会和观武书院动手了。可谓是极具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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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萧离先前说的墙头草,那更是儒家的经典操作了,可谓历久弥新,是几千年传承中从未断绝过的一大绝活,堪称儒家最为典型的特征。
众所周知,儒家最早发源于战国时期,是先秦时代的诸子百家之一。
其开创者为至圣先师孔丘孔仲尼,当然也有称之为孔老二的。
但在那时儒家还不够完善,是孔丘之后的亚圣孟子整理,最终才形成了儒家。
此后的几千年时间,儒家一直被视为是华夏的代表思想,以各种仁义道德著称。
但事实上儒家远不如其宣传的那样光鲜亮丽,真实情况可说是一地鸡毛。
因为在儒家真正成型之后不久,秦朝的时代就来了。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齐楚燕韩赵魏六国相继被灭,就只剩下了大秦一家。
而秦朝所奉行的是以法家治国。在大秦的时机据说曾发生过焚书坑儒的事情,但就目前的考古发掘情况来看,所谓的焚书坑儒可能发生过,也可能没发生过。但就算发生过,也绝对不像史书记载的那样骇人听闻,所谓的焚书坑儒大概率是儒家为了政治正确和向汉朝献媚而做出的自我包装。
对,献媚。
不光是儒家一家这么做,其他的诸子百家基本上也都有类似的行为。毕竟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依附哪一家有依附国家来的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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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儒家的献媚是成功的。
彼时汉朝虽然战胜了大秦和项羽取得天下,但严重缺少一个大义的名分。虽然有斩白蛇和承袭周之火德的玄学说法,但显然还不够。尤其火德的说法在之后还被多次推翻,什么水德土德的说法都出来了。
于是儒家正好成了一个非常适合的名分。
不管有没有焚书坑儒,反正在汉朝这里这就是真事了。所以说啊,你们看秦朝多么残暴,而我汉朝推翻秦朝,这是顺应民心大势所趋啊。
秦朝接纳不了的儒家我们也能接纳,我们可比秦朝好多了。
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儒家思想稳固了自己的正统性,儒家也借机攀上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也是从这开始,此后儒家就成为了历朝历代皇帝用以证明自己正统性的一个标示。儒家思想也成为了历朝历代用以稳固统治的学说。
毕竟天地君亲师这话听着是多么顺耳。
但仔细一想,这事对于儒家来说好像不是那么个事。虽然被视为标示给了儒家足够的重视,以儒家思想治国和稳固统治更是让儒家屡攀高峰。
可情况不是这么说的。因为新朝的诞生必然建立在旧朝的灭亡之上。也就是说,新朝是在推翻了儒家原本效忠的旧朝之后,再将儒家收为己有。
我杀了你的老雇主,所以我就是你的新雇主了。
然后这个新雇主还会被更新的雇主给杀掉。
如此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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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儒家也是来者不拒,前脚还在对旧朝歌功颂德宣誓忠诚,后脚就投入新朝怀抱乐不思蜀。
什么士不可以不弘毅,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哪有这切切实实的利益来的实在。
而与之相比,道家,或者说道教则要显得安分许多。除了平日里炼点仙丹加快一下新皇继位的速度之外,基本就没做过什么。
当然,这不是说道教就好到哪里去,而是被敲打的次数太多,以至于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搞事了。
毕竟以前不管是哪方诸侯起来造反,基本上都得搞个大义的名分。但大义之名不是那么容易弄的,尤其是那些喜欢在太平时候搞事的家伙,连推翻暴政的名头都分不着。
那怎么办呢?好办,那就弄个道教的玄学名头来呗。什么天意所归,沿袭旧德之类的。反正这事也没办法落实调查,怎么的?你还能上天问问神仙这事真的假的不成?
像刘邦斩白蛇起义自称是斩了白帝之子,像张角的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什么的,都属于这样的。对此西方白帝表示真是操了蛋了,我儿子就这么废物?你一个泗水亭亭长也能砍?这不是放屁吗。
可问题在于,那些造反的就很少有成功的。每次打着道教名头的造反失败,道教都得被敲打一遍。而就算是成功了,新朝为了道教不至于因此而飘了,同时也防止道教再扶持个什么人,也会敲打道家一边。
一来二去道教就好像个铁砧,得谁过来都得敲两下。
道教:麻了,累了,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和我无关嗷。
于是乎道教就这样安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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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儒家这样的墙头草生活倒也挺滋润的,反正别管是谁上位都得拿儒家当正统的证明,怎么样也害不到自己身上。
但这样的情况在之后就结束了。
因为在宋朝的那个时候,宋仁宗封了当时的孔家后人一个衍圣公的称号。是直接标示了儒家和孔家的正统。
随着女真人南下,北宋南迁,而后为南宋。此时南宋依旧有一位衍圣公,是为南宗。
但其时,刘豫建立的伪齐政权也封了一位衍圣公,同样是孔家后人,是为北宗。
在伪齐被推翻之后,其后的金国同样承认了这位衍圣公。
于是乎,一家孔家,竟然被分成了两派,南宗北宗,两位衍圣公。
偏偏儒家和孔家还都承认这俩衍圣公,分头下注。想的是别管哪家赢了自己都不亏。可这种分开下注的行为必然会受到谴责,也让许多人看到了儒家的虚伪,认清了儒家就是歌姬吧。
再然后,儒家失算了,因为不管是南宋还是金都输了。
元朝成立,孔家竟也被封了一位衍圣公。
但在那之后,衍圣公的含金量就大打折扣。尼玛的,两头下注的墙头草罢了,什么cjb
除了各种位置不正,急需有人站台的清廷鞑子之外,基本没有人会再把衍圣公当回事。
儒家对此还是一如既往,各种墙头草两边倒的行为层出不穷。甚至于还曾经做出过公开支持伪满洲国的行为,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如果向前追溯就会发现,孔子其实没有提出过太多了想法。其思想归根结底最根本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崇古,处处渴求着一切回到周朝的时候,包括但不限于苛求礼数,推崇周礼之类的,并没有超越时代什么。
而今的儒家,则是顺应着时代发展,在几千年时间里一点一点才衍化到如今这样的,与最初的儒家可谓是大相径庭。不说是惟妙惟肖吧,至少也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儒家的地位也是一样。因为有助于统治,所以才会被统治者大肆推崇。说到底,儒家就只是被一代又一代的统治者推到了不应有的高度上罢了。
当木胎泥塑的金衣被揭去,当偶像背后的光芒不再耀眼。看清的人们自然会大失所望。所留下的自然也不过只有一地鸡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