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赎罪。
秋儿的葬礼被安排在本月的月末,我轻而易举的混进了吊唁的人群中。一场大雨,一把黑伞,一件黑衣,这是我能给她的最后的礼物了吧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我头一次除了洗澡之外将头发披散了下来,仔细的的洗了一把脸。
我好像确实挺好看的,只是眼圈已经微肿。我拿起剪刀,把一件黑色的校服剪成了裙子的样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只要换身衣服,好像就能变成女孩子,连妆都不用化,这还真是种讽刺。
最后一次和她见面了,我永远忘不掉她的那一句“没关系”,明明我是那么的懦弱,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她。这简直就像...像是..高贵的公主屈尊去和卑微的奴隶交朋友,最后还发生了那种事,使她永远的葬身在无边的黑暗中。
人的一生会死掉三次。第一次是医生判定了你的死亡,冷漠的病危通知书宣告了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你第一次死掉了。
第二次是在你的葬礼上,不管是否情愿的伪装者们哭天喊地,吊唁着你的生命。大会落幕之时,你第二次死了。
第三次,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离世,你终究是烟消云散了。
可我不想她这样,秋儿明明对我那么好。
我她妈,简直比那些混混还畜牲。
我不记得我在大雨里站了多久,周围的吊唁者都走了,仍然只有我那一个人站在那里。雨滴漂抚着我的脸,显得无助而又可怕。我很坚强,没有哭出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或许我想得到旁人的安慰,但她们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
寒风宛如狂暴的凶兽,呼啸着侵袭摧毁着我脆弱的的意识。我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说出了这句话。
“对不起,我爱你。”
我这个人渣不配得到爱,永远不配。
风雨终究是抹去了这里曾发生的种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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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没几天,正当我在屋里摆弄着借钱买来的手办,房东却是理所应当的给我下了最后通碟。
他皱着眉头,把自己的脸弄得像只八爪鱼一样,深深的沟壑看的人心烦。
“你tm欠了两个月的房租了,竟然还有钱摆弄这些破玩意。”
他边说着就想拿起我的笔记本电脑仔细端详,可被我死死抓住了手。
“不...不要动它..”我支支吾吾的低声说着,小拳头握的紧紧的,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取得同情心,毕竟这电脑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了,不能再把它丢掉了...
“啪!”
房东叔叔怒目圆睁,抡起膀子一巴掌狠狠地抽到我脸上。
“**妈,你敢动我?”他揉了揉手腕,用一种极其蔑视的眼神盯着我。
我整个人几乎被抽翻了过去,栽在了小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大脑里嗡嗡的声音几乎把我吓傻了,牙齿咬碎了口腔里的肉,鲜血从嘴角里冒了出来,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滴了下去。
“痛....痛啊...我...”
我用一种近乎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双唇在不断的颤抖着,舌尖上的血腥味彻底的把我惊醒,我...我做错了什么..?
房东似乎还是不解气,又抄起了我的电脑,抓住一角握在手里,手臂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不..不要摔..我的电脑.求你了..”我央求着他。那是的我似乎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爬下床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脏裤脚。
“求...求求你...”我咬着嘴唇,任凭鲜血浸润牙齿。
“老子不会摔你的电脑。”房东轻声说道。
他抓起了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推开。胸口上的强烈压迫感使我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我呆呆地倒在床上,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什么。
看来,他是要放过我了呢,我就说嘛,他以前是个很好的人呢,房租也会便宜的收我。他只是想给我一个小小的教训吧...对,就是这样的。
我自顾自的想着。
“老子当然不会摔。”他确乎是这样说了。可是下一秒,坚硬的塑料壳面随着他的怒吼扑面而来,在我短暂的失神之后,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偏偏,和那一巴掌在同一面啊。
“老子他妈的是要干你啊!!”他如实怒吼道,狂躁的像一个恶魔。
我几乎听不见他说话了,精神恍惚的像一个刚刚睡醒的婴儿。
”左耳...左耳听不见了...”
当我看到被房东随意仍在地上的笔记本电脑,残忍的被摔成了两半。塑料碎壳散乱的泼洒在白色的瓷砖上,显的十分的刺眼。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左脸上剧烈的疼痛我也几乎是察觉不到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为..为什么..”
我强忍着疼痛,拿起床上的用来粘衣服的胶带,爬下床去,用颤抖着的双手捧起电脑碎块,咬下一截胶带,试图将他们再重新粘起来。
“不.不行..粘..粘不住啊..”
我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尝试着这愚蠢的举动。泪水冲刷掉了一点地上的灰尘,映出来的却是房东那居高临下的丑态。
我又察觉到了不安,就像有人把他的尖刀抵在你的喉楼上一样,让你喘不过气来。
猛然之间,他的鞋面贴在了我的胸口之上,粗暴的力量将我整个人掀翻了起来。记忆中,我的头撞到了床脚,继而取代视线的,是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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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已经是傍晚了。
脑子里像是塞进了一块硕大的铅块,似乎只要一动就能察觉到潮水般涌来的痛楚。
每一次挪动自己的躯体,嘴里都会伴随着“咿呀”的,来自身体本能的喘息,因为实在是太痛了。但是,为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我还是得走。
明明可以躺在床上一觉睡个大天亮,等到淤青自己消失,恢复行动力。
可我得像个男孩子一样,骄傲的活下去啊。
我颤颤巍巍的掀起自己的衣服,仔细的数了数自己身上的受伤处。
胸口是一大摊水墨画一样的紫红色淤青,我尝试着去抚摸它,强烈的痛感却告诉我不要再做这样愚昧的举动。
站到镜子面前,才被真正的吓到了。
左眼眼眶处留下的血痕惊心动魄,唇角已经破了,伤口被泪水渍的生疼,左脸肿了好大一块,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了。
“我...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当年...救出了爸爸妈妈...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
我无助的看着碎镜子里里的楚楚“少女”,想流泪,可又怕疼。
这真是种煎熬。
我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手办,书包,衣物,零钱,电脑的残片,还有..
书友寄给我的女装,说是要参加什么比赛。
罢了,只要能御寒的东西都带上吧。
当我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自从成为孤儿以来一直住着的地方,感慨和思绪不由自主的汹涌而来。我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害怕我会再次哭出来,这只是得不偿失。
再说了,眼睛肿了,她会难受的吧,毕竟...
纸醉金迷的夜晚,我背负着灯红酒绿,轻轻的漫步在喧嚣的街头。
野兽们跳着,笑着,畅饮着,交配着,休眠着。再怎么做出人样,也还是掩盖不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兽行,可...可我的叔叔,竟然是....
这可真是,讽刺,自诩为圣者的唯一的亲人竟然是个畜牲。
轻而易举的站在了大桥边上,身后是呼啸而过的汽车们。这里很是宁静,宁静的让耳边只有汽车的引擎声,竟没有过多的行人。
面前是泛着点点星光的水面,看着那翻滚的波浪,我的大脑里一片混乱。
我抓着衣角,缓缓的摩挲着,发出莎莎的声响。
“跳下去,就能舒服了吧....”我在自己的耳边喃喃低语。
“可是...被水淹死...会很难受的吧..”
恐惧竟开始在我的耳边蔓延,随着刺骨的冷风深深的埋进了大脑里。
“不...不..我不想死啊...”我呜咽着,希望有人能来安慰我。可再也没有秋儿来安慰我了,她已经死了。
我好虚伪啊,虚伪到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了。
伤口又开始疼了,真的好难受啊。
好困,在这睡一觉吧。
我把书包放在地上,靠在锈迹斑斑的围栏旁,蜷缩在衣服里,无边的倦意袭来,讲我拉入了深渊之中。
“呜...嗯..”浅浅的梦呓从我的嘴唇中透出,消散在了淡淡的夜中,悄无声息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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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身上传来的阵痛将我从迷迷糊糊之中唤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景物倒是吓了我一跳。
“咕咚..” 我咽了一口唾沫。
暗黑的地下室吞没了所有光线,缓缓的溢出了淡淡的腐朽与霉味,一丝不剩的涌进了我的脑海里。
这时我才发现,我被数十根麻绳紧紧的绑了起来,吊在了房梁之上,甚至有一根隐隐约约的压住了我的器官,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我在哪..?”显示已经不容许我做过多的思考了。
“咳!..咳.有人吗?..”?泪水在无边的恐惧中自己涌出来了,毫无征兆的。
“救...救命啊..!救...咳咳!...”
黑暗中传来了数到沉重的脚步声,拉扯住了我飘飞而又恐惧的思绪,我似乎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哟,醒了啊...呵..。”
好..好害怕。
emmmm,,那个要开学了。。所以。。。我是住校生。。。。所以。。。
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