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身处的地方居然是天界的时候静翼当场就昏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静翼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回想过去,静翼早就察觉到了端倪,几天前身处那个纯白的世界不就是天界本源吗?
曾经从魔之本源去到魔界的静翼,从这点推导出了自己会来到天界的原因。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从幻境大陆打破的空间居然会连接到天界本源,因为在纯白世界的混乱而使静翼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所在。
自从醒来后,静翼就完全感受不到里莉莉娅的气息,想起当时最后的那一幕静翼就深深的自责起来。
静翼发狠地紧咬着牙关,他自责自己当时居然会相信里莉莉娅的蠢话。当时体内魔力的量可是十分恐怖的,就算不是用里莉莉娅自身的魔力作为爆炸能量,里莉莉娅在那场恐怖的爆炸中恐怕也凶多吉少。
小青失踪了,里莉莉娅生死未卜,静翼虽然很想他们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先不论小青,里莉莉娅的情况实在让静翼感到不安。
静翼叹了一口气,浑身的疼痛让他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天,虽然身体的伤势有了好转的趋势,但静翼体内的魔力却仍然是一点不剩,多余的魔力都用在伤势的自我修复上了。
静翼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六翼境界,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六翼劫云竟然迟迟未见踪影。
他并不是希望六翼劫云能按时赴约,相反的是静翼每天都胆战心惊地祈求着它能偶尔偷偷懒,毕竟以现在这个状态去渡劫简直就像连魔法都不会的人冲入魔兽群中拼杀一样无谋。
静翼不知道,劫云之所以会降临是因为它感觉到了某一境界突破的信号,但是如果在突破境界的时候将这个信号掩藏的话劫云自然就不会来拜访。
在纯白世界中吸收了天界本源而苏醒了的啊雷克西尔察觉到静翼的情况而将这个信号掩藏了起来,等到静翼的魔力恢复到一定程度时,劫云自然不会再来找麻烦,毕竟静翼那时候已经是六翼天使了。
当然,这种事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随着境界越高掩藏信号的难度就越高,如果静翼是突破八翼境界或者十翼境界时,以啊雷克西尔现在这种状态能不能掩藏也是一个问题。
另一方面,没有经过劫云洗礼的六翼境界无疑比普通的六翼境界要虚浮,如果面对同等级的天使或者魔族,静翼就会暴露出十分明显的劣势。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莺那娇小的身影很灵巧地滑入了房间内。
自从被上次那群人铲平了柴房之后,静翼就被转移到了山寨内的一间小房间。这间房间的采光比较好,一片通明的室内让静翼更容易地看清莺的脸。
莺眨着那水灵的大眼睛看着静翼,随即高高地举起了双手鸣叫了起来:“呜呜……”
莺的声音十分清脆,就像黄鹂的歌声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如果她能说话的话肯定会是很甜美的声音。
“早上好,小莺妹妹。”静翼稍稍地撑起身子笑着对莺打招呼,这几天来与莺的相处,静翼也渐渐习惯了莺的行为模式。
好歹也有过类似的经验,静翼一边无奈地笑着一边想起了舞希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呜呜!”皱着眉头冲过来的莺连忙按着撑起了身子的静翼,她像是很生气地对着静翼‘呜呜’地叫着。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啦。你看,身体已经好很多了。”静翼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莺的头顶,那种柔软的触感让静翼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沉重的心情。
静翼很喜欢这个女孩,喜欢照顾别人、常常替别人担心的性格简直和香雅如出一辙。
在这个满是土匪的男人堆里,居然有这么一个纯真的少女实在很难得,另一方面也正好反映出了这个夜莺一族并不是什么坏人团伙。
“呜呜、呜呜……”莺委屈地仰视着静翼,那种幽怨的眼神让静翼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好啦好啦,我躺下就是了。”拗不过莺的静翼轻轻地拍了拍莺的头顶,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全身的伤痛让静翼脸部的肌肉都不由得抽到了一下。
“呜……”察觉到静翼难受的莺担心地看着他,那水汪汪的眼睛也泛出了一丝丝水汽。
静翼微微地笑着,心里暗叹: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小莺妹妹,我很快就能痊愈的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哦。”躺在床上的静翼轻轻地说道,尽管全身的筋骨都散发着断裂般的痛楚,但静翼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呜……”莺安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用那小小的手拭擦着泛着泪光的眼角。
随后,莺有驾轻就熟地帮静翼换掉全身沾满烂肉与血迹的绷带,然后重新洒上她自制的药粉。据夜莺一族的老大缪介绍,自从莺学会了医术后山寨里每个人的伤病都由莺一手包办,莺自制的药物甚至比市面上卖的更有效。
帮静翼包扎好全新的绷带后莺满意地露出了微笑,她收拾好地上的旧绷带后对静翼叫了两声:“呜呜。”
“嗯,我会好好休息的了,再见。”
目送莺走了出去的静翼才缓缓叹了口气,说道:“出来吧。”
“哎呀,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呢。”从门口上面跳下来的穆笑一脸嘻嘻从容地走过来,但静翼却看出了他眼里的警惕。
“你误会了,只是我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上面的人影罢了。”静翼转过脸来把目光对准了穆。
穆很随意地把旁边的椅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随后一屁股做到了那张残旧的椅子上。
穆仍然不改警惕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静翼的双眼,问道:“察觉到我躲藏在那里,普通人会那么平静地叫我出来的么?还有,我们在附近的城市都调查过了,根本就没人知道有你这号人。说吧,你是什么人?不要试图说谎,不然你会后悔的。”
静翼再次把头转了过来,他看着那个平凡的天花板说道:“无名小卒当然没人知道了。”
“无名小卒?无名小卒会被六头灰眼狼围攻都死不了么?说!你有什么企图?”穆的眼神逐渐变得严厉,那股锐利的杀意仿佛只要静翼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就会马上拔出他腰间的弯刀扑上来似的。
“喂喂,别把我说得像个满脑子阴谋的坏人啊!我的确是个无名小卒,我是死不了,但不是你们救了我我早就死了!”静翼翻了翻白眼,没好气了回答。
比起老大缪,二当家的脑子穆的确不怎么好使。
穆顿了一顿,随即发狠地低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接近莺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的吧!?”
“谁会把自己的身体故意弄这个惨样啊!?而且还只是为了接近一个小女孩?”静翼已经不想和他争论下去了,话题已经慢慢地偏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你是在利用莺的同情心!你这个玩弄莺感情的恶棍,我不会把莺让给你的!”穆愤怒得把椅子的靠背都扭成了一堆木碎,就差没有抽出腰间的弯刀了。
静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了,说来说去眼前这个双眼冒着火光的穆原来是在嫉妒。
看见他这个样的静翼不由得玩心大发,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此言差矣,我也挺喜欢小莺妹妹的啊。你怎么可以说我玩弄她的感情呢?”
“啪啦……”一声刺耳的破碎声响起,只见一个花瓶摔破在门口的地面上,流出的水以及埋藏在瓦砾之间的鲜花就像突显自己的存在似的亮丽而且鲜黄。而站在花瓶之后的莺则仍然保持着抱着花瓶的姿态,她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静翼。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耐的寂静,静翼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满脸通红的莺突然慌张地退后了两步,随即转过身逃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