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賭場最深處的房間內傳出陣陣連綿不斷的哀嚎,幸站在門前側耳聆聽,若細心留意的話便能聽見夾雜在哀嚎聲之中的祈禱聲、談話聲、咒罵聲,以及玻璃碎裂的刺耳巨響,可想言之裏面的大約情況,混亂至極
幸移開腦袋立在門前歪頭思考對策,忽然想通了似的伸指接近門把,指尖直正觸碰它前停下,此等無異是找死的舉動被其與生俱來的野性直覺攔截阻止
她退步兩三步,拔掉一根尾巴毛吹向門扉,幼細的毛髮乘着風飄向前方,撞上門前一面透明的結界,結界頓時水波盪漾,漣漪從中心往四面八方散開,消失,毛髮也在撞上障礙物後掉落原地,絲毫無損
張口大大深吸一口氣,吐出,雙手壓住直至剛纔爲此仍然狂跳不止的心臟,拾起毛髮置於掌心,燃起青藍色的鬼火燒成灰燼
(幸視覺)
但怎麼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心裏如此暗道,耳朵忽然偏向後方的走廊,接收一切細微的聲音,提防在此的一切事物
畢竟人活得久了,怕的也多了,即使外表停留在“當年”,我也早已不再是那名樂觀天真的女子,經過萬年歲月的洗禮,學會提防人、學會裝無知、學會假笑,學會種種事物
卻再也學不回對泛泛之交那種純純的信任
耳朵持續接收着後方漸漸加快並且接近的腳步聲,踮起腳尖躍向半空,恢復身體呈半透明的狀態飄上天花板觀察情況,剛纔爲止的警惕起到了作用,兩名女子跑往門前檢查,一無所獲後旋身離去,嘴裏唸唸有詞,滿是一些我聽不懂的用詞
「小琳,去找Surveillance幫忙,也許是有人入侵了」
「嗯」
(Surveillance:賭埸用語,意思爲監控部)
恢復規律跳動的心臟猛烈加快,目光來回掃視牆壁之間每個角落,視線聚焦在藏匿在陰影之中的針孔攝影機,徒手拆掉它並且握碎在掌心,隨即扭頭旋身撲殺走在前頭準備離開的其中一人,首級完整分離,像皮球一樣滾去另一人的腳踝旁
她神色一變,雙腿脫力往後跌坐在地,張大嘴似乎想要叫喊出聲,卻發不出任何一絲聲音,此時脖子中間出現一條紅線,身體仍然坐在原地,腦袋卻跌落併攏的兩腿之間,雙眼死死盯住自己
這視線真讓人難受……
走上前蹲在屍體面前,目光偏過一側翻找兩人衣服的口袋,在每人身上各找出一張名片及印有數字的房卡
規律的腳步聲從附近接近,耳朵立馬翻向後方,聽着那不快不慢的節奏,思考下一步行動,越來越接近了,但走得不快,要順便處理一下屍體嗎?
“踏踏踏踏踏--”
對方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忽然跑起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即使趕快邁開腳步離開已難以逃脫,恢復半透明的狀態飄在空中蜷縮在角落,全神貫注來者,準備隨時突襲、滅口
此時,雙手忽然被身後伸展擴大的陰影捉住手腕,並且層層封住口,纏繞腰部將身體往後拉扯,幫助逃脫此地
眼前經過短暫的一片漆黑後回覆光明,雙眼產生些許不適感,情不自禁伸手揉搓眼睛,纔看清自己所在地
真是幫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