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事后立马发现刚才的女士定是出千了,此时她也早已熘得不见人影,骰宝是种对庄家有利的赌博,胜率远比赌客高,它也不像其他种类的赌博一样,控制权永远在庄家手上,赌客出千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点数的改变、不可能但仍然成功出千的赌局、没有残留唇印在脸上的一吻、胜负后急着离开,各项事件的细节一环接一环拼凑连结一起,从而得出她与赌场有关,并且阶级不浅的结论,大胆推测她就是高层的可能性,但线索仍然不足
但即使知道了更多也仅是加快他们的进度,对己而言没有多大收益,下意识瞄了眼整天粘在一起秀恩爱的威廉及格雷尔,不悦蹙眉,威廉的目的已经达到,交易早已完成,他不需要葬仪屋,但葬仪屋需要他
多一人帮忙怂恿说服罗纳德总会比较有利,更何况来者是朝夕相对的前辈,比起信任曾对己不善的脱离组,前辈显然佔有不少身份上的优势
「这边终究不是我们的世界,总有一天得回去,你也是这麽想的吧?威廉,小生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也会协助其他人的,你难道不想和小格子早点回去吗?」
下班后,葬仪屋约定威廉到位于第二层,离他们房间不远的酒吧,灯红酒绿的气氛衬托置于桌面的两杯威士忌,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小酌的同时也不忘正事
一杯黄酒下肚,葬仪屋像个老父亲般抚摸着他的脑袋作出劝告,方式软硬兼施,内容真假参半地说服他,威廉的观念一直同样站在葬仪屋那方,行动却处于中立,只差一把水助种子发芽,如今的肯定是决定选择的时候,他举杯一饮而尽馀下酒液,烈酒的灼烧感滚过喉咙,一路烧至胃裡
杯子放下的同时响起回应「嗯」,短短的一个字,使种子受到灌溉得以破土而出,成为今后另一棵树的支撑,它的意义也仅为此而存在
另一边,三人带着一身疲倦于走廊走到尽头,旋转把手推门而入,幸优先挤入房裡扑倒床上,其馀人跟在其后进房,对她的小任性早已习以为常,放眼望去,床铺上除了一个翻滚着的白色身影以外别无他人
在房内各处搜索也不见人影,甚至在罗纳德本来的房间内也找不到他,走前不忘警告逗留房裡的二人,瞳孔深处渗出如血般的殷红佔据双眸,侵蚀至只剩下一丝原先的碧绿
幸知晓对方接下来的话,抢在前头拍了拍胸口保证不会乱跑,赤瞳也没有多馀的耐心消磨下去,「嗯,乖」敷衍一句后,伴随着一声巨响,门扉被粗暴关上
人总有着不作死就会死的特点,看来这是真的,重点是罗纳德正用着别人的身体去作死,走到一处僻静的位置准备,怒意暂时抑制下来节省精神处理要事,毕竟只有冷静的人才能掌控大局
拉下黑手套露出洁白的手背,然而思绪并未集中在此,而是印于皮肤表面的契约,籍此检查另一方的生命迹象,莫名像是宠物晶片一样,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认为这两种东西的功用雷同
现在能确定的是,没死
长呼一口气后提起镰刀,划开空气的风声应它的落下响起,刃锋刺入地面,散发着黑雾的诡异裂缝往四面八方伸延开去,攀上牆壁,出现生命似的窜到别处
不一会儿便中断搜索,但脸色也因此变得极其难看,刀锋猛然被提高再深深砸下,地面受到震盪崩裂,于中心点朝外伸延,刚才的破坏使整栋建筑物都感受到微弱的动摇,发泄过后咬牙吐出结果,此时双眸的殷红已完全复盖原色,犹如一汪氾滥的血水
在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