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持續至夜晚才停下,水窪像湖水般倒映月亮的輪廓,就像是在水底下點起了燈,羅納德淺笑着如此形容道,指尖所指之處皆是每逢夜裡妖精所點,爲途人照亮道路的明燈
他們佇立在門前,觀賞掛在天上的月亮,但這次卻不見其餘二人的身影
「暗和幸是睡了嗎?」羅納德好奇問道,並指了指同樣璀璨的星空「他們看不到真是可惜了」
赤瞳將他的手指移往天上最亮的地方,語氣略帶困擾地解釋「不,只是幸會看着月亮狼嚎」,搭在他腰部的手收緊了些,繼續道「暗其實一直在下面撐着你」
那副身體的一頭黑髮如瀑布般瀉下,懸掛在半空垂下,臉朝下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擡頭尷尬乾笑數聲,別過頭去致歉「抱歉」
「喜歡的話我們每天來,好嗎?」
羅納德聽着他這寵溺的語氣就感到不爽,捏了下他的臉頰泄憤,調換立場反過來疼愛自己的女友
「倒是你,如果喜歡甚麼我都給你,……等等,別想着說要我之類的話」
赤瞳思考片刻,說出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答案「那…要我」
對方滿臉疑惑猜測這句話的意思,看他的表情是把它當成雙關解謎了「嗯…是……」
鈴聲突然響起打斷快要出口的話,卻不是他印象中像鬧鐘般吵鬧而擾耳的噪音,那是一段曲調剛開始有種孤寂,重複婉轉的旋律漸趨向活潑,後期層次越漸豐富的一首電音
它吸引了羅納德的注意,目光自鈴聲響起便盯住音源看,很好聽,這是第一時間所作出的評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以腦內的詞彙並不足以表達現在的感受,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他在心裡思考,擡頭望向天際
就像這片璀璨的星河一樣?
赤瞳中途截停了鈴聲讓他覺得意猶未盡,心中略感失望
「失陪一下」交待後便退往遠處,語氣對來者不善,明示不想與另一端的人多談半句,最後以一句口頭承諾中止通話
「今晚會搞定該做的事,我保證,……不會搶你東西,還有 這叫手段,行?就這樣」
另一端憤怒的吼聲隨着“嘟-”的一聲截斷,赤瞳若無其事地回到原處,重新挽上對方的腰,卻被躲開了
「要不回去吧?都這麼晚了」羅納德更特意打了個呵欠,眼裡泛起一層水光,眼眶紅了一圈,一副疲倦的樣子--但其實他在說這話時把手藏在後捏疼自己,纔會有如此逼真的效果
然而下一秒那雙手就被揪出來了,手背中央紅了一片的位置尤其醒目,赤瞳僅是臉色一沉,甚麼都沒有說,然後把它收入掌心,轉移話題
「你喜歡那段鈴聲嗎?」他說着邊抽出手機遞到羅納德手上,補充道「看你一直盯住它的樣子」
在聞言點頭的瞬間,對方按下了屏幕上的某處,起起落落地時而溫柔,時而激盪的旋律從掌心傳出外面,傳入心扉
「這首叫甚麼?」
「You」
(You―approaching nirvana)
羅納德愣了一下,似乎誤解了話中的意思,指着自己,傻呼呼的說出一句「我?」
這讓赤瞳爲他解釋了遍「不,是它的名字」
忽然掏出個耳筒插在上頭,截住外流的音樂,將其中一邊放入羅納德耳內「這樣會更好聽」
...
「唔…威廉到哪去了,怎麼找不到他?」格雷爾走遍了各處,依然找不到所找的人,最後停在走廊盡頭,各有一條往上及往下走的樓梯,他的目光移上
「威廉會在上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