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就是那样~」
葬仪屋轻晃着杯中的酒液,与对面的两名少女碰杯,玻璃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又被放置桌面继续闲谈,三人中只有两人喝下半滴酒液
即使白川奈曾经与他们一起捧杯将酒送入喉中,中途仍会被江琳阻止,并喝下别人的份,气势彷彿在替亲密的人挡酒,却喝得过急被呛得连连咳嗽,葬仪屋见状苦笑接过杯子放回桌面,在白川奈笨手笨脚的替她舒缓期间点了一杯水
「舒服点了吗?虽说是前辈,但未成年可不能喝酒呢,替你们点些其他的东西吧?」
江琳边咳嗽边挥手拒绝,将水一饮而尽,当杯子放下时与此同时发出微弱的叹息
「说起来他们今天怎么请假了?才来没几天,这样可不能哟,请你转告他们吧」
白川奈脸露苦恼,补充道「这样子我们会被训话的,说不定还会被分配到别的地方工作……」
「小生会说说他们的,那么前辈呢,今天怎么会没有出现?」葬仪屋指着江琳笑道,然而白川奈却没察觉讽刺,更望向她等待发言
「唔…呃」她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双眸视线停在置于膝盖上握拳的双手「因为很痛……」,说这话时她的手移至小腹,望向旁边的白川奈,对方顿时会意,表情慌张地替她接话
「她…她生理痛!所以……」
葬仪屋截住了她的话,但已经改变不了尴尬的局面,他咳嗽两声掩饰过去,看来这个话题无法进行下去了,但仍有正事未办,不能就此回去
「其实不用说得那么直白的…前辈,请问你在工作上有甚么心得能指导小生吗?」
此话一出,白川奈才想起这件事,打开了话闸子汹汹不绝地说出自己从入职至今的的事,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人甚少发言,偏偏总是在关键时刻接下她的话,避免不该说的说出来
「欧巴桑和谁都联得来,人缘很好,我们现在也是多亏了她哦,就是为人有点啰嗦……」
当谈及入职时,自然也提起工作上的贵人,有意提及了不少关于大妈的事,抱怨她是个啰嗦的人时却五十步笑百步,没有半点自觉自己也是个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的人
明明是涉及高层的话题,这次却没有阻止,只有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在听见上司坏话时会忽然掩嘴一笑
看着她们如此人性化的表情,一举一动像个真正的人一样,而非只会对灵魂产生反应的丧尸,葬仪屋挑眉,心里佩服这项技术同时倍感兴奋,胸口又闷又热,好像有甚么东西正在烧起来
---------------
门扉应声关上,两人气喘吁吁地背靠门前,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同时一起一伏
「好险…赶回来了吗?」
罗纳德望向幸询问道,对方却没有作出反应,挽着腰肢支撑身体部分重量的力度正渐渐松开,使他不得已扶着门把作为新的支撑点,顺着幸的视线望向面前
「你怎么这么早就……」
瞳孔因诧异睁圆,随即两人像做错事的小孩似的别开视线,脑袋像就像被放上铅球,无形的压力彷佛化为了真实的重量置于他们的脑袋
坐在床上的人迟迟没有动作,正因为未知,所以恐惧,两人不打算轻举妄动,于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仍没有动静后才抬头望向前,此时才发现他早已站在面前看着自己
从赤瞳的表情读不出能准确描述的心情,他看着罗纳德支撑了身体一半以上重量的双腿,它们因身上的伤势加上长时间的站立变得疲倦,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呵……」他忽然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像是在说着“活该”似的,抬头望向罗纳德,发现对方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眼里掺杂各色各样的感情,其中最强烈的,是从未在他的目光见过,因己而生的情绪
从祖母绿的湖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突然变得很陌生,眼底下的恐惧如月蚀般佔了大半面积
「你在…怕我?」
赤瞳的声音颤抖着,扶着罗纳德肩膀的力度就像捉住一根救命稻草,恍然间,他的记忆彷彿回到当初
自己讨厌着那个人,如今,却变成了她的缩影
多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