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请你们多加指导小生了呢」
葬仪屋在走前向她们作出道别,江琳回以相同的话,并要求热情挥摆着手的白川奈与她说出一样的发言后,三人分成两组,各往不同方向离开
由于他们上的是早班,所以下班后时间仍不算太晚,离开酒吧后葬仪屋并没回到房间,而是边走边思考着,来到食堂挑了个位置坐下
他仍不算饿,吃不吃也并无大碍,但此行有着比吃重要的目的,视线偏移,不用多加搜索便定在一个在人群中尤其显眼的高大身躯
她每移动一下,身上厚厚的脂肪层彷彿就会随之轻轻颤抖,以客观的角度而言她实在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会影响食慾兼影响生意,可惜这座建筑物里似乎只有这座食堂,人们别无他选,他整理着刘海,在心里评价道
打量监视着在不远处的大妈,葬仪屋握拳置于桌面,脚尖朝外犹豫着
「她化起妆来需要较多材料及时间修饰,而且是棺材得订做的身形」
他毫无干劲地撑着脑袋,长叹一口气「这个素材真是让人提不起心情……」
正在他作出决定期间,大妈已经冷不胜防站在背后,抬手举起熊掌就要拍下去,呼啸的风声从身后彿过,危机感使他顿时转头,挪开身子躲过一劫
回过神时,木制桌子已经崩掉一角,可见她的肉体强度比起坎帕尼亚号上的实验品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甚至比起普通人有着高出数倍以上的力量,可想言之如果那一巴掌拍到人体身上会发生甚么事
「因为是尸体就轻视了……」
短暂的诧异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幸好这种情绪及时被理智所抑制
脸上挂着近乎是标志的怪异弧度,葬仪屋笑着朝她问候「午安了呢~请问有何贵干?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
大妈的到来对他而言不是个好的时间点,除了感受到生里逃生的压迫感,还有个最根本的问题「额…小生实在听不懂你的话」
没有充当翻译的幸以后,面临对方的话只能全凭瞎猜,一部分因犹如连珠炮的语速,正如上言,他连一个字也没听清
「小生有点后悔没有邀请她们来了」葬仪屋稍稍别过头呢喃道「真是可惜……」
细想以后这三人都不能邀请帮忙,幸是赤瞳那边的人,碍于后者的身分不能泄密,而江琳及白川奈的理由显然易见,她们是这里的人,说不定与高层有密切关系,他在脑中沉思着
大妈拉着他像个老母亲似的叨叨絮絮地说了许久,不知说着多久才因工作让对方意外逃脱,这趟一无所获,只能离去
关于外出产生的矛盾化解,房间里坐在床上的两人交谈着,脸上流露的不是公式化的商业微笑,是从心底真情流露的喜悦
赤瞳忽然小心翼翼地抚上对方的手,观察他的反应,罗纳德察觉从手上传来的温度,无奈一笑,反手握住它,让两只手的温暖互相交融「你在担心甚么?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双手的温度化为暖流流进心房,得到肯定的回应后赤瞳握住双手的力度同样大了些,彷彿恨不得把它们合二为一,却换来他吃痛瞪了眼自己的眼神
「关于你提过那两名雏妓,我处理了」
闻言,罗纳德因心情低落,久而久之而变得黯淡无光的眼眸重新点起灯,语速略有加快地询问,对此充满兴趣
「那她们还好吗?」句末却骤然升起疑虑「等等…你说处理,该不会……」
赤瞳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苦笑解释道「安然无恙」
他像是被捉弄以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用夸张的形容抱怨「你别用这么奇怪的说法,快把我给吓个半死了~」
相比起他们的温馨,另一处严肃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房内昏暗无光,两张面对桌子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葬仪屋撑着脑袋稍稍低下头,刘海掩盖了双眼,看不清表情,但能从委靡的背影推测出他的状态不太好,精神不振的样子引起了威廉的注意
「您没事吧?」他的表情毫无波动,使这句比起问候,听起来更像是出于礼貌性的客套
「威廉好冷漠~要知道小生刚才可是体验了一遍被双亲叨叨念的感觉呢」
威廉以嗯应答一声
「那想必您很怀念吧」此话听起来莫名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图
葬仪屋撇嘴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切入正题「我们完全听不懂那位妇人说的半个字呢,而且情绪不稳、喜好暴力、更不是好的素材」
「最后一个不是放弃的理由」威廉反对他最后一个全因私慾下的论点,此话一出,葬仪屋立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不觉得你最近很喜欢反驳前辈吗?」,他低声说了一声抱歉,随后安静下来
「沟通是个问题呢,我们听不懂她的话,也未曾听见她说其他的语言,嘻嘻…难道说英语吗?」葬仪屋说后对方没有笑,反而把自己逗笑了
威廉接话提出意见「并且现在确定了赤瞳在,而幸是她那边的人,碍于之前的事所以不能找她帮忙了」
然后推了推眼镜「我建议从赌场的那两人着手」
葬仪屋点头边发出“嗯嗯”的声音,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了「但是你还真过分啊~连前辈们的名字也记不住,该不会那天也会忘记小生的名字吧?」
威廉脸露不悦,但仍放纵举动并没制止,待那只手感到无趣而松开时别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