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69 感官剝奪折磨

作者:我是赤瞳 更新时间:2021/12/20 9:26:19 字数:3604

加班结束后,尽管浑身的肌肉和淤青都齐声发出刺耳的悲鸣,江琳仍咬牙拖动失去知觉的双腿,按照月小姐塞进怀里的纸袋内附带的地址去到了实验室。

因为月小姐--即自己的僱主口头定下的实验日期为明天,但她却没提及确实时间,更别提联系方式了。

但无论纸袋里是否塞满纸钞,江琳都会像现在所作出的选择一样前去核实和要求准确的资料。

当实验室厚重的铁门开启时,墙上的时针恰好到达了12点01分,所以根据「明天担当心理学实验的实验对像」的工作内容,她顺理成章地被拽往了室内。

接着月小姐将她领往只能容下一张牀的狭窄房间。无来由的熟悉感使她回想起自己出卖灵魂,以换取工作和安身之所前的家。

紧接着她误吸入了从身旁飘来的紫色烟雾后立即咳嗽连连,因此回过神来。随即连忙准备开始实验。

但坐下那瞬的失重感吓得她一僵,同时暗自感歎牀铺柔软得惊人,如同白川奈所描述躺在云层上的体验般不真实。

然后她故作镇定地仰首望向僱主,间接发现挂在墙上的拘束服和狗嘴套后绷紧神经,握紧的双拳蓄势待发。

月小姐见状顿时弯起双眼呵笑数声,然后脸露歉色解释:「没想到会让你吓到了……不过它们是为另一个孩子准备的,相信我。」

意识到脱离危险后,江琳的视线仍停留在墙上数秒后才慢悠悠地前行,途中经过对方犹如柴郡猫般的笑脸,总算在最后抵达牀的另一端。

看见身边镜面材质和磨砂玻璃相似的护目镜、巨大的手套脚套及头戴式耳机的当下,她心中警铃大响,脑中有关感官剥夺实验的抽屉纷纷打开,并从中吐出数之不尽的资料。

感官剥夺实验,正如它的名字,是一项透过剥夺包括视觉、听觉及触觉等多个感官刺激,研究作为羣体动物的人类在长时间失去外界刺激后会发生甚么事。

这些大众认为奇怪的、可怕的实验,江琳却充满了兴趣,因此她自然不会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甚么,此刻也感受不到半点兴奋。

她不敢肯定自己能撑过48小时,抑或少于半小时。

「你不是想收钱不办事吧?我必须尽责地提醒你,这可是很严重的罪行哦。」

与此同时,月小姐语调柔和,却成正比地具有强大威慑力的话语冷不防从耳边传出,压得她不仅擡不起头来,更彷彿遭到坐在胸口上般喘不过气来,每秒都变得异常缓慢。

「江琳、江琳啊--」

忽然间,近在咫尺之处传来了一把熟悉而陌生的呼唤,擡眼望去,竟见自己的父母出现在了面前,虽然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是由紫色的烟雾塑形而成的,她却不感到怪异,反而倍感亲切。

「江琳啊,你总算懂事了,我们毕生都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的遗愿总于圆满了,就等你娶个漂亮媳妇回来,如果再生个男孩让我们抱孙子就更好了。」

父母两眼漓着满是欣慰的泪水说道,却冲不淡充斥字里行间对传宗接代的执着。

尤其听见儿子二字时,她的双拳自此握得更紧,唯有透过疼痛转移对它的排斥感,且源源不断地输入男人由于生理优势普遍作为家庭中的经济支撑,因此高人一等的理由洗脑自己。

直至半晌以后,江琳才徐徐松开双手后仰首直视父母,却发现面前只剩一缕正在消散的紫烟,且视觉、听觉及触觉等逐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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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距离和赤瞳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虽然不乏对方只是手机关机了的可能性,但幸肯定自己不会闻错罗纳德情绪改变时的气味。

第一层的构造出了名复杂,专为猎犬伏击而设,平时也为见不了的交易提供隐蔽的场所,如果赤瞳刻意躲避他们的话,这层无异会是蝙蝠最佳的栖息地。

除了环境因素而处于劣势以外,途中幸致电予罗纳德时,更发现这下连他也联络不上,更别论告知状况及索取情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幸尾巴上的毛发也跟着逐根竖起。

最终,她不惜像狗一样四肢伏地,并将脸庞凑近碎石路,沾满缝隙之间的铁锈味令人近乎呕吐,却仍强忍住恶心感,从互相混淆和掩盖的各种气味中筛选并拼凑出线索。

可惜其中的各种气味富有默契地互相包庇,直至在这场旅鼠计划中抹杀干净,只剩一片血腥味。

正值绝望之际,她的双耳忽然立起,循着视线转向身旁的幽深窄巷。步步走近在黑暗中闪烁着的微弱光线,蜷缩在角落的娇小身影也越发清晰。

看见那是个头戴粉色发卡的女孩那刻,幸立即认出了她,她是罗纳德格外关照的小流莺之一。

「你的姐姐……或妹妹在哪?」

女孩闻言突然肩膀一颤,紧接着浑身接连不断地抖动起来,边将身体缩得更小,丝毫没有察觉发卡折射的霓虹灯已经出卖了自己。

幸对现今的状况无奈万分,显然女孩是把她误认为嫖客了,该怎么证明清白是好……?

总之得先让让这孩子听进自己的话。她这样想着边屈膝与女孩的身高齐平,然后呼一口气,捲起掌心燃起的火苗乘风飘扬,湛蓝的亮光眨眼间爬满了墙壁。

这时,女孩总算擡头,泛着泪光的双眼随之映出繁星,接着扭头露出另外半张脸,同时发出两把相似却不同的声线问:「爸爸是要接我们了吗?」

「我们?」幸闻言一愣,细看之下才发现女孩的姐姐或妹妹也在这里,她就在这半具身体的左边。

意识到这点那刻,她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体内湧出,随即脑中闪过一座堆叠成山高的童尸,并目睹它落下以三人共同犯下的罪孽为火种后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空气中渐厚的烧焦味使她回过神来,连忙抓挠起脖子来以血扑灭火种,勉强挤出笑容指往自己,「你们还记得阿姨吗?那天和另一个人来以后我们还一起玩过的。」

见女孩俩的双眼瞪得更大,头像打鼓似地重重点头后,幸脸上的皱褶稍微放松,一面小心翼翼地抚上她们的脸庞中间那道焦黑的疤痕。

「这是谁做的?」

然而话音刚落,女孩俩又重新躲回角落,头更像拨浪鼓似地摇个不停,两人一唱一和地形容起把她们造成这副鬼样子的罪魁祸首的恐怖之处。

「她是一尾高大的蛇!」

「她是条咬断过我们、笑起来时嘴巴大得裂往耳边的鲨鱼才对!」

这些夸张而奇幻的描述令幸近乎以为自己在听童话,事实却是一件惨无人道的犯罪事件,她困此困扰得耷拉着双耳,直至她听见下面的描述。

「而且她身上有股很甜--的味道,当我向她讨糖吃时她却说『摄取过多糖分的话容易让情绪不稳定,我讨厌不受控制的坏孩子』,吝啬就直说嘛!」

话音刚落,攀附墙壁上的湛蓝火焰彷彿淋上汽油般突然更加旺盛,火舌好几次差点舔舐互相紧抱的女孩。

「那个变态姓月吗?」

女孩俩虽然没有回答,但她们瞪大至极限,像是要反过来吞噬猎食者的双眼已经给出了答案。

之后火焰逐一熄灭,幸也跟着起身,并从毛绒绒的尾巴里掏出数张和钞票后分别用红色的纸包起来。

「你们今年收压岁钱了没?」

但女孩俩没有回答,仅像金鱼似地重复开合小嘴,一面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看,幸才因此发现她们的话小了不止一点。

「你们要听好了啊,压岁钱是长辈每年报答后辈的付出的礼物,虽然晚了不止数天……」她苦笑着主动解释起来,边将两封红包放到她们只有自己一半大的巴掌上,然后转身离去。

「谢谢你们陪我聊天,但我正要去教训那个对你们凶巴巴的女哥哥,再见囉!」

但当她走没两步后,其中一名女孩突然出声叫道:「大恶魔刚来看过我们,那家夥还骂我们不把人家踩在脚下就活该被踩!他正在那边看着我们呢!啊!他跑了!」

幸闻言循着女孩所指的方向扭头望去,但她所说的对像早已连影子也不知所踪,更就此愣在原地。

「你怎么不追了?去教训他啊!」

女孩说罢惊见幸应声倒地,随即目睹对方抱着腹部在地上打起滚来,一面歇斯底里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吓得女孩俩同样不知所措地重新躲回墙角。

与此同时,地面忽然源源不断地冒出黑色的液体,更从它所形成的水潭中探出一只手,立即惹得年幼的女孩们尖叫连连。

但恶魔此刻无暇理会身后两条只学会了狗仗人势的吉娃娃。

就在赤瞳伸手搭上幸的肩膀之际,章鱼的陷阱突然触发,并趁机紧紧缠绕他的身体,强行拉入犹如晒了一下午的被子般的怀抱里,使其再也回不去阴冷潮湿的巷子。

他因此一时恨极了对方,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能流着泪在心里咒骂自己,与他接受月小姐的爱时如出一辙。

「哈哈!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幸本想要好好嘲讽被轻易骗倒的赤瞳一番,但话还没有出口,便遭他啪嗒啪嗒地落下的眼泪打湿。虽然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甚么,但和暗互相扶持多年以来已经养成了安慰对方的习惯。

「不哭不哭,这不是有我在吗?」她轻抚着大孩子的后脑勺轻声说道,随之不禁展开笑颜。

「你瞧瞧你自己,在孩子哭得跟花脸猫一样成何体统?至少比起以前坦率多了,不会宁愿死后才愿意吐露真心,但还是像牛一样倔强地缠着我不放就是了……」

「这次在我身边阴魂不散的是你。」

幸闻言立即脸色大变,浑身竖起的毛发彷彿能扎伤人。

「狡猾!你还是一样的狡猾!我不让你抱了!」

这次赤瞳没有回话,仅有弯起眼角,一面埋没对方的颈项索取更多温暖。

幸自此陷入沉默,目不转精地凝视着怀中人,咬脣和湿润脣瓣来回交替,不时抽动两下鼻子,思索半晌后才扭头望向坎特雷拉甜香的来源。

她探出宽大而温暖的舌头笨拙地舔食起面对前眼角洩出的泪水,然后沿着泪痕逐渐下滑至脣角。

原先沉醉其中的两人顿时双双触电般浑身一颤,随即下意识别过脸去,悄悄凝视着彼此的双眼逐渐泛红。

赤瞳眼中的依然是幸,幸看见的却是一张罗纳德的脸庞,厚重的罪恶感犹如一块大石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唯有离开,抑或搬离他才能得到解脱。

「我想……你是时候把这副身体还给罗纳德了吧?那小子都为此发愁好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的。」

说罢,见赤瞳撇嘴低低地应了声「嗯」后,幸登时大喜,当下把对方抱得更紧,边抹了把泪接着道:「况且有暗在,我们仨定必能像以前一样的……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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