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95 無法得到的人

作者:我是赤瞳 更新时间:2022/6/20 10:48:00 字数:4026

目睹這滴甘露將要滴落,滋潤自己接近乾裂的喉嚨,幸不禁看得定了神,比起以往更覺口乾舌燥,終究經受不住誘惑地同樣閉上雙眼。

下秒,她卻猛然張嘴至極限,同時仰頭咬下暗的大半張臉並將四顆獠牙齊根沒入臉頰,藉助他隨即驚叫着掙扎後退的拉力把自己拖出外面。

當她鬆口時,暗的臉龐早已不如以往白淨,左右各兩條如同裂口女般撕裂咬肌的傷不僅血流如注,濃鬱的黑色液體更持續湧現,滑入他像落下巴似地合不上的口。

「我可去你姐姐的!我看你這是吃了豹子膽了!」

話音剛落,暗頓時一顫,就連血珠也就此停留原地。緊接著他急忙稍作整理儀容後仰首,卻見幸的視線並未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那之前心虛地瞥了眼房內熟睡的兩人。

此時,對方突然俯身向前,厚重的呼吸吹亂他的髮絲,眼皮承受不住這般壓迫感而合上,卻悄悄在膝蓋處睜開了第三隻眼睛。

看見幸只嗅了嗅自己後便皺起鼻子縮回身子,第三隻眼睛立即流露出明顯的失望,然後同樣退回體內。

「果然是羅納德……」

看見自己只要提到這人的名字,未等後續,暗已經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半掉不掉的下顎連著皮肉吊在半空晃悠,幸更氣得渾身發抖,鼻頭再多添上數條皺紋。

「上面的嘴說不出話來就用下面的!」

此話一出,暗瞬間融化並躲開了迎面而來的拳頭,果真從衣裳下方傳出幽幽的聲音。與此同時,四面牆壁隨著字句增加逐漸攀上了陰影,直至它完全覆蓋房間四角。

幸的夜視能力和靈敏的聽力於是失效,使她陷入前所未見的黑暗和寂靜當中。身於這裡,任何動物都會本能地感到恐慌,更何況是無論失去任何一種感官都會大大增加喪命機率的野生動物。

刻在骨子裡的野性沒有隨著她融入人類社會而減淡,因此急得高高豎立耳朵邊來回扭頭,似在找誰。

「與其糾結多年過去,自己對主人的感情仍有幾分是愛,幾分是執着愧疚和恨,你甚麼時候纔可以回應我?」

幸聽罷立即轉向暗弓背呲牙,毛髮根根豎起,分分鐘就要發射它們扎到別人身上。

不一會兒後她眼裡的兇光卻忽然熄滅,氣勢跟著毛髮撫平而小了圈。

即使見過不下於百次日全食,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暗生氣時的模樣。其實𥚃頭揉合了遠不止這些,還有妒忌和自卑。

「非常抱歉,是在下擅自把自己的感情強加於你了。」

可惜未等幸一一辨清它們的成分,暗便察覺這點而急於轉身離開,在流轉眼眶之內的感情湧出前縮身黑暗。

幸試圖捉住後背,手臂卻在碰到對方那刻直挺挺貫通他體內,像水般摸得到捉不住,更遭抗拒地擠出體外。

眼看身邊隔絕外界的屏障跟著暗下沉而撤去,她索性把心一橫,突衝臉上揮拳把自己打翻在地。

吐出斷牙之餘,她亦不忘觀賞暗被這聲巨響砸中雙腳,形同看見天要塌下來了般慌慌張張地扶起她,冒出百隻手紛紛曲起手指為自己擦拭鼻血的滑稽模樣。

而幸也沒閒著,趁機攬上他的腰禁錮懷裡像揍小孩似地重重拍了兩下他的屁股。

「幸……」暗因此難堪地低頭小聲抗議道,然而那隻手非但沒有挪開的打算,甚至曲起兩根手指,藉著身體逐漸融化產生的潤滑送進體內。

「啊呀--啊…啊啊……啊哈……」

儘管幸未如想像中一口氣突破層層阻礙,有如直接刺激核心的感受化開流出,他仍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面露痛苦,抱著幸的腦袋搖頭不斷。

但他不僅不願撒手,更恃着黑暗的掩護於身體各處張開多張嘴巴,共同對着懷中人耳邊發出連綿聲音,直至身體徹底融解流淌地面。

當她回過神來,驚覺尾巴們早已掉下來後一震,隨即面朝包裹手指扯出體外的粘液刻意發出嗤笑,把它隨手抹往衣服上。

「說過想被當作男人看待,又說喜歡我,可現在像頭小狗似地四腳朝天嗚嗚直叫,還跟水龍頭似的流不完水的又是誰啊?」

她說著一面迎向朝自己伸來的雙臂跨坐在暗身上,在接連冒出的數百隻眼睛的凝視下,隨著脫掉上衣,從看來跟赤瞳同齡的姑娘變回約莫二十有五的女人。

指甲沿著變得更加明顯的肌肉線條往上滑去,握上自己寬大厚實的掌心恰恰一手包裹的胸脯,且推下暗男性的部分。

「看我幹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男人嗎?你到底行不行啊?」

然而這不輕不重的力度反而搧動暗體內居高不下的火勢更加旺盛,逼出更多眼淚,終於衝毀由理智及羞恥心築成的堤防,主動尋求對方澆熄她所縱下的火時卻遭毫不留情地扇掉手。

「好傢伙,你還真敢伸手,這二兩肉可連赤瞳都沒有摸過!」幸的語氣不善,卻是笑着說的。

不過此話一出,暗終究羞愧得不知該遮那雙眼睛,最後胡亂擋住臉龐,並從指縫間探出充斥着委屈的雙眼。

於是她好不容易保持挺立的尾巴又鬆懈下來,以致於暗因此有機可乘,不死心地再次接近目標,得手後貪婪地抱緊八根尾巴,滿足的表情就像是恨不得把它們塞滿肺部。

而且儘管落入毛茸茸的尾巴之海,他仍並未忘給幸留下一片空間,同時具有女性的白嫩和男性的硬朗線條的優美胸膛就這樣祼露空氣之中。

對幸而言這附帶着別層含意,動物之間除了示弱以外,唯有完全信任對方纔會主動露出肚皮。

她鼻頭的皺紋於是被徹底抹去,豎耳四處張望之餘撇開尾巴,動手將暗的下巴裝回原位後輕拍兩下他的臉頰。

「有賊心沒賊膽,看來你也是半斤八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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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遊戲對她們而言顯然尚是過於刺激,因此當江琳重新睜開雙眼時,她眼前的世界已是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大腦因此陷入短暫的當機後,她下意識摸索起牀頭櫃,讓手機的光一併驅散黑暗和焦慮。然而它卻在屏幕的數字上剛好跳轉至清晨三點,燈光同時熄滅那瞬重新襲上心頭。

隨後江琳折起雙腿側躺,把長頸鹿玩偶拉回被窩之內後輕輕把側臉壓在白川奈頭頂上,雙臂環住她的身體,形同個孩子地抱著自己心愛的小熊入睡。

無需片刻她便意識到這點,另一方面,儘管天使的皮膚有如初生的嬰兒般柔軟溫暖,觸感與染上自己味道布料以及結成團的綿花天差地別,卻終究無法取代回憶。

不過她已安心許多,且被失望磨光了睡意,於是揣著手機坐起身,並為仍處於酣睡之中的白川奈蓋好被子避免肚臍進風。

此時,對方忽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腰腹一帶的體溫與江琳的掌心產生接觸那瞬接駁成電路,使陣陣酥麻再次流竄過全身,依附同樣熾熱的脣上。

最開始時僅是四片脣瓣交接,至今演變成模仿大人把舌頭探往別人的口腔,連互相交換彼此口中的蒜味都因為對方的存在變得不再噁心的回憶跟著亮起。

隨著幸福感逐漸淹沒理智,亦使向來不熟水性的江琳陷入恐慌之中,胡亂揮動起雙腿尋找着地點。不過她緊接著便憶起這場恩惠實際上是源於他人的指示而得以脫險,並於雙手綁上兩顆鉛球保險。

幸虧教唆白川奈的對像只是個孩子,雖然處理起來棘手但至少打得過,否則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思索中午的事件後續之餘,江琳斜睨窺向了露出衣領外的瘀青,一面彎腰翻出牀底下的盔甲抱在懷裡。膝蓋上沉疊疊的重量,亦代表她將來成為男人後迎娶和保護白川奈的正當理由和力量令她感到安心。

否則按照天使的個性和那細皮嫩肉,或許某天一不留神,便會發現她已經被大野狼騙走了貞操。

儘管從根本上它存在的目的並非用於檢驗,更無法準確證實女人是否貞潔、時間久了更能夠再生。

畢竟無論一件商品的包裝並未被拆開過,但它曾流經不同人手中;抑或二手貨更換全新的包裝後重新上架被發現,她們的下場都會是一樣的。

因為他們真正在意的並非那層包裝是否完好,而是那顆定心丸。正如雄獅殺死沒有血緣關係的幼崽,就是為了促使雌獅發情,確保自己的基因延續下去的機會最大化。

這是所有動物都不可避免,包括人類,且經過多年洗禮後仍然殘存部分人思想中的污垢。

如果檢測處女的方式換個部位,現況不會出現任何改變,經過父母多年的教誨以來,江琳深諳此理。

與此同時,她看着遭到第二人翻動後試圖回復原樣,反而因此露出破綻的繩子勾起顫抖的嘴角,回頭望向那名自己將來要娶她為妻的女孩,逐漸捏緊了裝滿大疊鈔票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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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月小姐的指示使用死神鐮刀割斷靈魂她與現時肉身的聯繫,再藉著房內逆向模擬惡魔奪取靈魂設計出的機器,把靈魂放入嶄新的肉身後,葬儀屋便離開了她的身邊。

之後他參觀起這間無論是規模抑或設備均比實驗室略勝一籌,單憑外表更無法想像到它已經超過上萬年高齡的的真.實驗室,最後折返回到那一整列灌滿淡黃色液體的透明水箱面前。

除去其中一個空容器,剩餘的月小姐們正浸泡其中。

面對整列擺放面前的肉體,葬儀屋不禁伸手壓在容器表面,厚重的劉海後方透露出狂熱的神色。但他看見的事物並不止於眼前,而是他與月小姐共同具有的好奇及執著等特質。

自此以後,他更加確信自己會與那名自我中心又霸道的紅心女王合作並非沒有道理的,因為對方確實擁有頭戴這頂王冠的能耐。

忽然機器運作的聲音從葬儀屋身後響起,他聞聲回頭,與轉往這邊的監控互相注視時,一股濕粘觸感忽然蹭上臉頰,於是發現月小姐已經甦醒並佇立在身旁。

她此刻身著浴袍,肩上掛著毛巾,輕鬆的神態彷彿只是前去了洗淨疲勞,而非經歷過一場大出血後昏睡至今。

「這是我最近的發明哦,剛決定了由你來測試這次的效果如何。」月小姐如貓般扭動着柔韌的身體磨蹭葬儀屋的肩頸笑道,並隨著呼出夾雜酒香的吐息把一根假分身抵在他的腿上。

緊接著她展露出的詭異笑容透露出事情不僅於此。

據她所言,這玩意會根據外界刺激作出反應,同時向大腦發送相應的信號,令人產生它屬於身體一部分的錯覺。

如果月小姐把這項技術用於製作義肢方面的話必定會大有作為,但她的思想正如紅心女王般難以理解,因此偏偏把才能用在了這種地方。

葬儀屋在心裡思忖着,一面後退了半步。之後的話他沒聽進多少,只知道對方的研究陷入了膠著狀態。

首先「感覺」是混合五感的反饋且相當主觀的,例如同一道菜,每個人的評價都不會完全相同;其次,每個人的感官都會有差異,因此難以數據化顯示。

而且研發那玩意的目的是讓女人得以體會那個不存在的部位的感受,開發者卻就是名女性,所以更加難以測量模擬出來的感官與實際的差距了。

「我在白天逗你時已經發現了,雖然你是隻來路不明的灰老鼠,卻也許正是出於這個原因相當強壯呢,弄壞了更不會感到可惜。」

目睹月小姐穿戴上連着本體的皮帶後,葬儀屋的劉海再次因為潛進大袍內引起細微刺痛散亂,隨即握住那隻留有長指甲的手,並以視線引領她一同望向監控。

「哎啊,你貴為紅心女王,卻跟路邊的老鼠有染沒關係嗎?」

然而紅心女王聞言反而彎起了雙眼,並流露出稀罕的溫柔地把老鼠的劉海壓得嚴密。

「沒關係,她是我的眼睛。」

「那麼就……」葬儀屋抽出她的手,一面握上抵在腿上的硬物,「請恕小生拒絕你的賞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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