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08 成為你的刀鞘

作者:我是赤瞳 更新时间:2022/9/19 8:05:30 字数:3576

(讓我過審——!!!)

當初死神一行人受到協會指派前來魔女教徒,如今卻也是受到協會解僱而被遺棄此地。儘管推測出背後的原因與月小姐脫不了關係,那場發生在實驗室的苦戰仍使曾經參與其中的人心有餘悸。

所以即使滿腹不甘,羅納德卻只能悻悻然回房,消化只因區區一封信,就在自此以後產生翻天覆地變化的生活。

偏偏在他剛踏出那間在分手前還與赤瞳同住的房間,還未放開門把時,恰好目睹對方從別的房間出來後徑直走來。

看見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正在接近自己,羅納德一時不知該作甚麼反應,是無視對方?還是至少打聲招呼?

猶豫之際,赤瞳已經來到面前,搭上他仍然握住門把的手一面側身推門進內。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比起他們剛認識時更要禮貌,甚至是疏離的態度使羅納德以為自己認錯人而心生歉意,可惜沒人會認錯自己的臉。

這是何等淡然的態度,實在令人難以接受他們才分手不過一天。

「才半天沒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嗎?」他反握那隻沒半點忌諱地觸碰自己的手重新關上門質問。

「記得。」赤瞳答得乾脆,「所以呢?」

好一句反問,這甚至讓羅納德於當下氣笑了,並把那張由始至終朝着門的臉龐掰向自己。

「我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必要把關係鬧得這麼僵嗎?」

但當話出口後他卻失去了怒容,因為他看見對方眼裡依舊湧動着足以噬人的情熱,猶如一座看似死去,實際上隨時會甦醒的火山。

赤瞳甩開羅納德的束縛,散發着殷紅幽光的雙眼驟然睜大。

「還是說你想淪落至和幸一樣的下場?」他壓低聲量,邊瞥了眼身旁阻隔口中所指的人之間僅有的門板。

羅納德腦中緊跟浮現開戰前幸曾經給予自己的忠告--她只有八根尾巴,身後卻額外多出的凹洞。

⋯⋯

羅納德像頭喪家犬般回頭看了一眼,便垂頭發出一陣低吼離開了。但其實不過隔壁房間。

赤瞳甩開了羅納德的手,但未剪斷這段感情,而是使之化為一縷縷輕煙縈繞兩人,肉眼可見它的存在卻又無法擺脫。

接踵而來的煩心事層層積壓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急需舒緩併發的煩躁,卻發現冷水的效果有限而無奈關上水龍頭,然後擡頭,恰好與鏡中的「赤瞳」對視。

羅納德早已習慣自從換身帶來的轉變,但這是他首度不再反感,甚至是感謝那場意外的出現。

眨眼間,他已經走出衛生間坐到牀上,一邊焦急地鬆開束縛,一邊摸索起背後開關換成赤瞳男身時的模樣。

但要在狂風暴雨中起舞不是件易事,正如分手後身心上的疼痛不已令人難以喚醒那方面的興致,即使對方就在自己身邊。

根據曾目睹赤瞳從背後拿出冰鎮啤酒的回憶再次伸手探進背後,果不其然從中找到樣好東西。

隨着透明的粘稠液體轉瞬擠剩半瓶,指縫至掌心從乾澀變得水淋淋的,銀絲互相牽扯着滑落內側,微涼的溫度令人想像出那雙手同樣攀附其上方,逐漸潛入陰影。

與此同時,與赤瞳瞳色相同的魔力緩緩從背部流出,流淌牀單的部分凝聚成一雙交疊時較小的手,扶著羅納德的就開始活動起來。

隨着呼吸聲漸重,水聲亦跟着越發響亮,凝聚成半液態狀的魔力滑進衣物,沿着一節節椎骨爬上肩膀,環繞脖子一圈後探進嘴角,有如接吻般與舌尖共舞。

然而無論是他手上的動作,抑或事情的發展都在此以後完全超出羅納德的控制。

首先是盤繞四肢和纏繞脖子的魔力失去控制,它們分別強硬地各往左右拉去,未端抽離口腔並改為盤繞上半張臉後毫無預兆地將腦袋往後拽去。

它們更趁雙手分開時額外探出一根觸手,猶如蛇類爬過大腿,直至來到面前後倏然張開大口,把那不只小白鼠大小的東西直挺挺吞到底。

憑那根觸手不過一條蛇的寬度,更非真正的蛇,要完整吞進比它大的東西果然是有難度的。因此它先緩緩退出一半,再蠕動起體內肌肉嚴絲合縫包裹口腔的物體,如此反覆吞吐着。

但這只使羅納德掙扎的聲音拖長而不似掙扎,透露出它會挑那種地方下口根本不是以獵食為目的,就跟赤瞳本人一樣壞心眼的觸手為共犯。

於是他咬牙掙脫束縛半秒,拉開纏在臉上那根觸手窺望向半掩的門,環上那名隨即出現面前的「不速之客」脖子就吻上對方。

牙齒相撞那瞬傳遍全身的麻痺果然牽制住對方,從而使羅納德的手指得以穿過髮叢,指腹輕刮有如其他平常隱蔽的皮膚般敏感的頭皮。

這場拉鋸戰最終以赤瞳自斷數根頭髮為代價結束。不過即使髮絲凌亂披散臉上,他們仍從彼此眼中看見同等的渴求。

「捉住你了。」羅納德揚起得逞的笑容後指向半掩的門說。

說完,他擡起了右腿伸往前,模彷對方曾經的舉動撥弄褲鏈製造出聲音。而在期間,重心不穩的問題總會令它不可避免地碰到,甚至是整個腳掌踩在上面。

感受到足底的異物感明顯增強時,他的瞳孔遭擠壓變小,刻意控制節奏的呼吸亦變得紊亂。

「你居然對着自己的身體也能起反應⋯⋯」羅納德見狀皺起眉頭,吐息卻摻雜笑聲洩出嘴邊。

「是因為對方是我吧。」

他說着之餘彎曲手肘半躺在牀上,然後再次擡腿並改為環上腰,同時施力將赤瞳推近自己,一面吐出露骨的邀請。

「shall we dance?」

羅納德說罷伸長脖子靠近對方,卻在脣瓣再要纏綿一番前停下,補充道:「趁我反悔之前……」

這看似在勸說赤瞳,但實際上他根本從沒打算給予對方猶豫的機會,雙手早在說這句話前開始行動,半強迫地邀請進行遠比舌頭探進口腔更深層次的交流。

甚至在這之前,剛才那句話羅納德已是研磨著耳廓說的,且持續窺望脖子上那圈縫線。

他清楚赤瞳遭到那個女人囚禁身邊期間被動過甚麼手腳。除了脖子上多出跟那個討人厭的大叔的疤同樣難看的縫線以外,如今自己的身體內流動的也不再是普通血液,而是福爾馬林。

那場交換身體的意外不僅於單純交換雙方肉體,更使羅納德因為「成為」赤瞳,得以從對方的角度感受到契約者身心上的改變。

肉眼可見的是,自從被救出實驗室後,赤瞳始終壓抑着自己,當羅納德提出分手時仍竭力抵擋翻湧的情緒。

「你這分明不也是期待着嗎?」

就在羅納德以為手握赤瞳的弱點等於完全掌控對方之際,竟見他使用了來自作者拒絕(生理上)逆cp的一擊,將自己硬生生掐軟。

同樣萎下來的還有羅納德的精神。

雖然並未看見對方那瞬間扭曲的臉容,衝擊性的畫面依然伴隨迴響腦內的無聲哀嚎烙印在瞳孔上。

「我的……你沒事吧?!」

他幾乎是吼着地說出這句既是關心也是斥責的話,邊試圖接住對方鬆手後迅速湧現的淚水。

但赤瞳已在眨眼間消失面前。

……

瞬移回到房門前後往下墮那刻,赤瞳同時將身體的重量傾注雙手擰轉門把手。而他腳下的影子緊隨門扉往內敞開竄出暗,攙扶自己進內。

「這是咋了?」

幸見赤瞳冷汗直流,雙腿發軟的樣的當下驚叫道,立即跑上門框前接手照顧對方,邊把腿伸長把椅子勾過來。

「這到底是發生啥事了!?」眼睜睜看着赤瞳蜷縮在椅子上捂着下體低泣,自己卻只能急得繞圈後幸急得扭頭吼道。

突如其來的咆哮嚇得暗微微縮身,不再猶豫,決定如實告知真相。

「主人他……毀了諾克斯下半身的幸福。」

「人死了還哪來的下半生。」

她說罷重新望向赤瞳,才意識到他是把別人的命根子給掐壞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阻止……」

然而暗話未說完,他便遭到幸恐慌的自言自語和抓撓後頸過程中流出的血液堵上了嘴,後續更一直插不上話。

「你這是尋仇去了?還要弄成像你現在一樣半死不活的樣子!這下可咋辦,我從哪弄根命根子賠給人家?」

「幸……」

說到氣處時,她更拉開了赤瞳捂著襠部的手,讓他給自己賞了一巴掌後繼續罵:「分手後還藕斷絲連是要留着做菜嗎?!」

「你比我小個五歲,但心智是倒退五十年了?還像個小年輕一樣非要做些蠢事才能證明他們相愛過!」

幸氣急敗壞地連連跳起蹬地,不理垂頭癱軟在椅子上的傢伙有無在聽自己說話,一味衝對方展示嘴裡的尖牙利齒。

緊接着她渾身豎起的毛髮忽然紛紛伏下,脫力耷拉下耳朵,彎背環起雙臂蜷縮成一團,腦袋埋進其中後持續發出曲折的哀嚎聲。

「……對不起,是我沒有阻止主人跳進諾克斯設置的圈套,才會為你增加這麼多麻煩。」

暗的聲音傳進雙耳時它立即彈起,未等他說完,幸便探出八根尾巴環抱對方和赤瞳拉進自己懷裡,語氣軟化,卻又不失堅決地逐字說:

「趁現在多抱一會兒吧,我打算用我的『命根』去抵諾克斯的命根。我的尾巴還多着,但他只有一根。」

尾巴叢撫過赤瞳的臉龐,掰開暗的雙臂,讓剩餘那根的尾巴回到身邊後,幸抱着它轉過身去,改將尖牙利爪朝向自己,準備將這瘋狂的念頭付諸行動。

「住手!」

聞聲轉過身去後,幸目睹暗急忙撤去額外長出的數量與尾巴相同的手,方纔的氣勢同樣融解至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對、對不起,我是說……請你住手。」

但暗說到一半,幸便循衣服下擺被拉扯的力度面朝別的方向。

發現赤瞳恢復了些許血色,臉色不如剛進門時般糟糕時,她安心地揚起了微笑,並因對方有話要說的樣子而再拉了把椅子過來後豎起耳朵。

「別人家分手打分手炮,就你倆打架互掐?」

儘管這番說法存在明顯破綻,但幸終究沒追問甚麼,只在出門買來冰塊前隨手把暗捂下去代替。

……

一不留神讓赤瞳逃脫後獨坐牀上的過程中,羅納德反芻起昨晚提出分手前有關「那個女人」的談話,因為有句話始終無法被消化,且在浮沉的過程中反覆割傷自己。

他的戀人即使已從小孩長成實力不容質疑的魔王,卻仍深受生母困擾,於是他乘著那股決心,說出一直以來為甚麼不擺脫那個女人的疑惑。

這是每個人生來便有的原罪--當時赤瞳這樣答道,語氣就像在敘述「地球是圓的」一樣,平靜得可怕。

羅納德同時意識到自己每天給豬籠草灑水施肥,卻仍救不活它的根源。因為它的根早被那隻害蟲咬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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