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灯火昏暗,仿佛如黑暗世界。此刻,人群被集结了起来。
鸣鹰双手捆着电锁被卫兵押到同道的人群中,眼看大家也都被绑了手,互相拥挤着前进且不敢作声。卫兵一个个提着步枪凶神恶煞地在两旁盯着他们,人群中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同等对待,即便是小孩子也得捆绑双手跟着人群流动。
人群被赶到前方的大通道中,继续往里走,通道的两头顶部隔着光屏障的外头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架着均数的聚光灯,一直对着往里走的人群照,不时也有士兵移动着灯光照一照别处。
一大批人被赶了进去,一些孩子们个头还小,走在人群中很容易就会被挤下去。鸣鹰眼看跟前就一个快被挤倒了,他急忙上前扶了扶他,还拉着他一起向前。
“谢谢大哥哥。”小孩稚嫩的声音让人感到心痛。
鸣鹰牵着他继续向前,和蔼地看着他说道:“没事吧?”
他摇摇头,“之前我有一些朋友哭哭啼啼的,之后忽然消失掉了,大人们和我们说过不能哭叫的,他们没忍住···”
鸣鹰既惊恐又愤怒,但可叹自己无能为力,现在的自己也只不过是阶下囚,又能做些什么呢?再观望下人群中的老老少少,一位老者脚步都跟不上了,双手还被绑着,随时都能摔倒。可是卫兵们根本不在乎,下面的人通通都是犯人,大概他们是这样想的吧,但是果真如此吗?
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女人们更是披头散发,犹如疯婆子般。不少人还是带着伤在缓步前行,一旦有人停下休息,上边的士兵就会作出警告,而不巧的是此时一位老人的右腿膝盖的伤口裂开,血流出来了,他疼得大叫,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旁边的好心人扶了他起来在一旁休息。
但卫兵在上头叫道:“起来继续走!谁让你们停下的?”
“他实在走不动,求求你就让他歇一下吧。”
“噢,这样啊,那就让我帮帮他吧!”他大喊道,旁边另一人奸笑着。接着士兵举起枪对准了老人的另一个膝盖开了一枪,命中后的老者惨叫得更大声了,献血溅到路人身上,老人在疼痛后倒地,渐渐失去了呼吸。
人们不敢直视,恐惧包裹着人群。鸣鹰痛心地看着老人就这样含冤而死,再抬头看看那个凶手,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还补了一句:“哎呀对不起,失手啦!”
听后的鸣鹰火冒三丈,但是此时发不出力,不能把他怎么样。人群继续逼着鸣鹰不断前行,很快老者的尸体被人群淹没,甩到了身后。也许那具尸体会为身后的队伍引以为戒,吓破胆的人是无所作为的,只能乖乖听话。
鸣鹰心想着:这还是那个令人羡慕的蓝亭星吗?和谐?自由?放在今天竟都是梦话,可悲!
队伍经过缓慢而漫长的前行后,终于到达了出口,而大家一出门就把目光投放到了眼前的高台。
灯光聚焦在宽敞的高台上,与地面相比显得高高在上而又光辉。人群拥挤地立在广场上,鸣鹰拉着小孩子也站稳了脚跟。他环视四周都是围墙,四个巨大的扩音器分开两组挂在墙壁上,警示灯贴在墙上围成一个矩形包裹着众人的头顶,墙上还有间隔分明的步兵围绕着高墙杀气沉沉地耸立着,对下面的人盯得很紧,似乎细微的动作都会被他们怀疑而招来杀身之祸。
鸣鹰正视前方的高台,不知是什么人物会出现在其上。
随后,从台后走上一人,鸣鹰远望过去惊恐之下又瞬转怒火中烧。仔细一看,这人身着将军暗绿色长大衣,白手套黑皮靴。左胸膛的国徽擦得金光,连同腰间围着金腰带一同作用,右手臂上佩戴着与众不同的护腕,其上中心周围环绕着雕花,而中间是颗手心般大的蓝紫色椭圆扁平的水晶体。再看面容,金发尖耳细眉绿瞳,错不了,正是俾斯麦!
他在上头不紧不慢的左右晃晃,仿佛在寻觅些什么,接着不费余力般在人头涌涌中锁定了鸣鹰的位置,然后就一直盯着鸣鹰没有再转移视线。接着站回到台中央,看着鸣鹰嬉笑了一声,台下的鸣鹰则一直忍着怒火不敢表现出来。
终于,俾斯麦开始发话,他回过眼神来张望着台下所有人道:“蓝亭星的子民们,今日我把大家聚集到此是我想对大家说一件事,一件很悲哀的事!”
“悲哀啊!悲哀。”他高呼,再道:“没想到一个蓝亭星居然藏着那么多的叛逆之徒,你们蓝亭星真是没几个好东西!”鸣鹰感到不厌其烦。
“你们说,这蓝亭星上有名的战士西蒙·巴顿,他居然是叛军的人!?还有这个总督和将军德雷克居然都是叛军!那么多帝国的高官居然都是不忠的亡命徒,后者更是如此!自从调任到蓝亭后他们就成了叛逆分子了,啊?他们之前可是恪尽职守的父母官啊!”
接着他突然穷凶极恶地盯着台下所有人说:“这一切的缘由正是你们底下的所有人!你们,全都脱不了关系,是你们蓝亭的丑恶风俗教坏了我们帝国精良的臣子!无论多少年都一层不变。”
一双双委屈且落入恐惧中的眼睛连成一片,奈何高高在上之人根本没有理会。
“当年陛下对你们心慈手软没有惩罚才会酿成今天帝国的灾难,你们!都得受罚,都将受到圣上最威严的天罚!!不然天理何容?”他高举着手,指尖对准台下所有人,至上而下的压迫感使得大家都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小孩听后拉着鸣鹰的衣尾,低声道:“上面的那位大人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因为我的错才导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吗?”
鸣鹰感到心如刀绞,但迅速反驳道:“不!绝不!别听他的,他在上面说的全都是屁话!还有,他不是什么大人,就是一小人!无耻小人!”
鸣鹰见他在台上仿佛“振振有词”,其实都是胡言乱语。回忆起当初在讣文星上,那个威严而对军士们坦诚的大判官,对比现在这个在台上疯人疯语不知所谓的混蛋,简直判若两人。鸣鹰总算是看透了这个人,再想到托马斯就是跟着这样的疯子才会失去理性的,不由得感到更加得痛心。
但痛心还未结束,俾斯麦又突然高呼道:“我身为帝国判官在此宣布,全员一律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