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域的另一头也停浮着一支完整的舰队,分舰群之间穿过一道白光,白光飞回主舰,并未从大门进入,而是飞到主舰的一处小舱门,进去后关上通向外头的门,再打开通向里头的门。
等到完全进入舰内后他身上白光闪耀的盔甲光亮消失,留下眼前一头银发面容俊严的人。原来他连原子甲都不用穿,仅仅是淡薄的一件适重服。
身旁一位助手走过来把红色的大衣递给他,并且说:“李大人,判官大人与海鸣威勋爵静待已久了,而此刻他们正在下棋。”
“那个新秀也来了?那好,我这就去。”说罢他潇洒地穿上垂到膝盖上的大衣与皮靴,大衣背后印着硕大的帝国国徽,胸前则是光荣的墨鳞武士徽章。
来到会议室内,眼前的两人正在静静地对着眼下的投影观察着棋局。银发武士咳嗽了声打破了这片寂静,两人看到人来了便放下手头上的事。托马斯站起身向银发武士行礼,他也向托马斯行礼,之后再向俾斯麦行礼,礼毕后俾斯麦回到正座上坐好,两人则对立着坐在副位上。
俾斯麦发话:“泽尔,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方才侦查到一小股敌方的侦察队,于是我便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打算清一清杂兵罢了。”
“嗯,也罢。我先来介绍一下吧。”俾斯麦把左手奉向银发武士然后对着托马斯说:“这位是李泽尔,墨鳞级武士,而且还是圣器‘白虎’的使用者。”
李泽尔张开右手掌给托马斯展示,无名指上圈有一环晶莹剔透的戒指,戒指上精细地雕刻着一头猛兽咬着一颗银白色宝石。
接着俾斯麦右手奉向托马斯对着李泽尔说:“这位是托马斯·海鸣威勋爵,青鳞级武士,冥神‘暗尘’使用者,今后大家便都是同僚了。”两人再次互相弓手行礼,过后各自入座坐稳身姿。
托马斯开始好奇发问:“李大人单凭一人之力便击败了敌军战舰吗?而且看上去还毫发无损,果真神武!”
“这白虎的威力用在他身上就更能发挥到极致,一般情况下我们的光裂变只能造出刀剑等冷兵器,而泽尔却能造出枪炮甚至更复杂的装备。”俾斯麦解释道,托马斯听后更是睁大了眼睛。
他答道:“白虎的威力不过是缩短光裂变聚光的时间罢了,重点的是我以前是机械师部队的一员,深知这些机械的构造,也不过是经验论而已。”
托马斯又回了一句:“那也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前线能有您这样的猛将何惧强敌?”
“那你的那件冥神如何?我很好奇。”李泽尔好奇地盯着托马斯身上的兵器。
托马斯举起腰间的兵器,其身全黑,利而无锋,尖而不刺,似剑非剑。层层叠叠分出一块一块扁平的块状,中间有一条尺贯穿全身。下方还有一块圆柱体在手柄与剑身之间,永远不停地旋转,但速度很慢,两块刀片形状的护手上下嵌在剑柄两旁。圆柱侧面有八条凹槽与左轮的弹匣相似。
接着托马斯说道:“实话说在下还是初次见到如此厉害的兵器,以前见识到的原子剑甚至都不能与之相比。”
“嗯,用得凑合就行,或许会有机会让你施展的。”
托马斯疑惑了,“或许有机会?如今我们与贼军开战不是天天都是机会吗?”
俾斯麦咳嗽了声然后说:“是开战没错,但也不过是圣上对泰肯乱党们的单方面宣战而已,直到现在泰肯那边还没有任何回复·····”
“居然还有这种事?”托马斯一脸懵逼,“不过这帮乱党想必也不敢与强大的帝国抗衡。”
而李泽尔则不以为然道:“虽然十八年前与他们开了场大的,但之后也是不了了之,外头的仗打不了多少,反而是里头的仗多些。”
“大人的意思是内乱?”
“托马斯,你怎么快就忘了蓝亭的事了吗?”俾斯麦插一句,而托马斯微微低头思索了一瞬间后接着听。
李泽尔继续说:“所以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圣上没有进军的意图,泰肯也没有交手的意愿,这样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了,就这样耗着也是闷得慌。于是我就像刚才一样,看见一个我就冲上去泄一泄气。”
“但是这般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判官大人就不曾请示圣上发兵吗?”托马斯如是说。
俾斯麦沉默了片刻,三人安静了下来,但俾斯麦很快就打破沉默,“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想法,我们只需要遵循他的旨意就可以了。”
两人于是不再有异议,俾斯麦便宣布散会,留下李泽尔而让托马斯先下去休息。托马斯礼毕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随着他的远去,俾斯麦继续和李泽尔讨论着。
泽尔目送着托马斯离开后又转过头来与判官问:“海鸣威勋爵了解泰肯吗?”
俾斯麦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的。不过就算让他知道真相我想也不会影响他的忠诚。”
“也对。”李泽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转个话题好奇道:“我方才还没问勋爵关于他那件冥神的奥秘。”
俾斯麦摇着手,“这已经不是重点了,我更想知道你刚才摧毁的战舰只有一艘吗?没有别的了?”
“是的,莫非大人您担心泰肯是在耍招数?”
“可能吧,我只是觉得奇怪,戴维尔可不会让部队白白牺牲。”
“噢,不巧的是我击毁的战舰上刻着的并不是蓄势之翼的标志,而是敌方第九舰队的彗星标志。”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俾斯麦摸着下巴点点头。
“不过要是第二舰队的话,而我一人出阵说不定还不能全身而返,毕竟泰肯多了一个能和我在太空中并驾齐驱的高手。”
俾斯麦摸了摸后脑勺,“那个人啊···惭愧啊,当时我居然让他逃跑了,要不然能化解我们又一心头之患啊。”
两人讨论了那个神秘之人又一阵子,俾斯麦让李泽尔也下去休息,一切都还得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回到泰肯。
在第二舰队的主舰上,鸣鹰打完报告后便按照指示前去对应号码的军队寝室,里面对应号码的柜子有为他准备的各种东西。
鸣鹰提起包继续向前,这艘巨舰也太大了,去每个目的地都必须乘坐无人车,于是鸣鹰便正想上车坐下。
可刚一上车广播就喊出了鸣鹰的名字,并要求他登上将军台与将军会面,这一消息如同炸弹般炸开了鸣鹰的耳朵,心里一震,大将军要见自己,多么震撼而又恐惧的事情啊。
周围已经有人低声细语地交谈着了,“鸣鹰?艾文?这个人是谁?跟将军什么关系?”
鸣鹰提着包经过了好一段路途,终于来到了通往顶部将军台的内部升降梯。不过鸣鹰带着尴尬感还是到达了目的地,面前有三台电梯,鸣鹰咽了咽口水,按下中间电梯的按钮。
在内部宽敞的电梯上升过程中,他开始想象出戴维尔那面具上严峻的表情,心里更是越往上就越不安,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还试着均匀有节奏的呼吸来降压。
一阵子后,门开了。离电梯门五十米处是一张宽阔的大方桌,大方桌由下而上投影出许多表格或文字资料或有些看不懂的图案,而此时戴维尔正仔细审视着这些资料及文件然后做出指示与批注,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鸣鹰的到来。
鸣鹰艰难地迈出第一只脚,再是第二只。背后门一关便颤抖地站立着,不敢说话。
可站了两分钟,他没有不搭理自己。于是鸣鹰继续站着等,顺便观望一下四周的建设。灯光除了办公桌附近比较明亮,其他地方都很暗淡,即便是投影也用不着关掉周围无关紧要的灯吧。
一直到将军的办公桌之间的这段距离中设有四排软座,两排靠左两排靠右对立而坐,留下中间足够宽裕的地方行人。再看看,从脚到天花板大概有十米高,三台电梯的两边是楼梯,鸣鹰往前三四步,回头一看,原来上头阁楼间是将军休息的地方。
看完后刚回过头来就看到那发红光的双眼盯着自己,吓得直接扑通倒地,心脏都快受不了了。鸣鹰看着他,自己口吃无力说不出话来。
而戴维尔发话在先,说道:“站起来!”
鸣鹰站直了身子,退后几步平复了心境后尝试着正视他的眼睛,但还是忍不住转移视线。
“紧张吗?”戴维尔如是问。
“不敢隐瞒,真的有点小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鸣鹰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鸣鹰似乎听见面具下的戴维尔在笑,但笑声很快就消失了。戴维尔接着说:“你想现在呆在主舰上忙活还太早,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第四子舰复命吧。”
他递给鸣鹰一张黑色卡片,接过后一看上书白色的文字:蓄势之翼第四子舰。右上角当然少不了应该有的标志性的图腾。
鸣鹰目瞪口呆,“可是··将军为什么要亲自交给我呢?”
他背对鸣鹰,“因为你的身上被许多人寄予了期望,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罢了。”
这一刻,与鸣鹰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曾想戴维尔还能有如此亲切的语气与自己交谈。将军又补了句:“路还很长,别松懈。”说完就回到办公桌上继续埋头。
鸣鹰听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于是鞠躬道谢后便提起包转身离开。
感觉仿佛得到了将军的信任,虽然又说不上是信任,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再次抖擞了精神,心中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热情之火,于是再一次在心中默念:“真的要更加努力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