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将一个细小的棕色礼盒,一同连上葬花埋葬死者所长眠的泥土里。男人可能没有携带雨伞,冰得刺骨的雨水如利针刺痛他的皮肤,也沾湿他的衣服,夺走他身体的温暖。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视线一直投放遥远的石碑,以及死者的棺木。
"凯萨琳,我来探望你了。果然直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肯顾意听你的要求,明明你是多么讨厌你的父亲「霍洛奇克」和你家族的「琼斯」姓氏,但后世的人依旧强将你的名字附加你所讨厌的家世之列。大家都没有遵守过以你喜爱的红色「华德」来称呼你啊……"
"请问,那位先生。"
一句熟悉和温柔的男声回荡男人的耳垂,他抬头回眸,只见映入眼廉的是坐在轮椅上的伊蒂艾伦,他身穿黑色的丧葬西装,稍为移开黑色的雨伞,朝着他问好。
"什么事?"
男人以沙哑的声音回问,他拉高紧紧包裹脖子的围巾,生怕被伊蒂艾伦识破自己的身份。
"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可不可以跟你同行?"
"为什么?"
"因为现在正下着雨,如果你一个人没有雨伞挡雨的话,你会很容易着凉的。"
"那个……我想……这不太好吧。反正我……"
"放心吧,这里没有跟踪你的人,你用不着绷紧神经。况且一直淋雨的感觉不好受吧,来,一起行吧。"
伊蒂艾伦从容笑道,稍稍抖动雨伞的角度,示意欢迎他进来。黑衣的男人环顾四周,沉默了一会才走近前者,抬起雨伞,一起同行。
"那个,谢谢。"
"不用客气,大家一场来到凯萨琳的葬礼,应该生前跟她也是来得要好的朋友吧。"
"嗯,算是吧。"
男人默默点头,他勉勉强强地回应伊蒂艾伦的流露笑颜的对话,也尝试探头回避他的眼神,环顾四处的石碑,生怕与眼前随行的恩人眉来眼去,同时他的心从后者的提问传写忍隐的刺痛感。
(他忘记了贝尔教授的葬礼?)
''呐,先生。请问为何你要穿得那么密不通风?明明今天也不是那么冷。 "
"喔,这个因为我的体质弱不禁风,连有点被少少的北风吹拂时都会颤抖。所以只好穿成这样。"
"哈哈,也是呢。我想这个理由未免是……"
「骗人吧!」
伊蒂艾伦的未句加重了语气,使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刺骨,犹如一头猛虎盯上猎物。男人听过后不禁头皮发麻,尽量沉默不语。
"其实先生你该可以脱去缠绕身上的衣物,用不着四处掩人耳目,鬼鬼祟祟地迷避行踪,你这样做反倒容易招人怀疑。"
"不,你是不会明白的。"
"哎哟,这位不就是克里斯垣森先生?"
两人走到半路之际,一名同是握着漆黑雨伞的男人。不过移开伞边,只见被掩盖的另一个男人脸容,可惜来者没有伊蒂艾伦的仁慈,反倒是挑起众人怨恨的男人。
"原来是圣乔治国立魔法交流学院的副校长大人?今天吹着什么风,让你这位尊贵的人物亲自来临充满雨水和泥泞沾污的墓地?"
"呵,你的口气还真不少?克里斯坦森先生。如果你还在学院任教时以这样的口吻顶撞上司,我想你一定是非凡的魔法使。"
"啧,你依旧尽是以自己无谓的虚荣和傲慢赞美自己的高祟。原来所谓纯血正统的魔法使就是如愚钝又智障的小屁孩,尽在别人面前大摆气派、爱炫耀自己所谓的尊贵?还是他们就是一副死要脸子的破产贵族,就算自己穷得如此潦倒,也要死死地气保守自己的虚荣?"
"嗯,看来失败者就是爱找别人泄气。在责备自己谁是孩子气前,请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一脸颓废残疾的模样吧,瘫子。"
听过副校长恶意责难和侮辱,伊蒂艾伦的脸色更为阴沉,那双祖母绿的眼眸为为豹狼的恶凶眼神,尽是揉杂强烈的憎恨。如果说盯着人可以视为武器,相必现在他的眼神也许可以杀死数十人。不过,对象是副校长的话,则是另当回事。
"呐,克里斯坦先生。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人,他可是一位纵言使。从辩论上,即算你拥有一把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反驳他的一言一行。 "
"没错。对比起你本人,你随行的同伴真是一位明智的人,不过前提是他没有动手杀人。 "
一瞬间整个墓地的气氛变得更为凝重,两人的目光注射那黑衣大汉,然而他并未陷于对方的言语网罗,只是消极回避。
"我想各位应该有点误会,我只是一位出席朋友葬礼的嘉宾,为死者送上安息的祝福。难道连为挚友送终也是一件过错?既然我的存在引起大家的忧虑不安,我可以先行离去。"
"不,你要留下来。黑衣人。因为一切皆因你起,那么一切也要皆因你终。我们怎可能因为你的离去就此平息你所折腾我们的难摊子?"
"副校长阁下,你仍想继续拖累无辜受害的人吗?我已经因为你跟贝尔之间的搏亦游戏成为牺牲者,如今你却再次找上这个男人成为你可笑恶作剧中的玩物,任由他愚弄于你的股掌之间。你的良心到底有没有被泯灭思绝,是否将灵魂出卖魔鬼?!"
伊蒂艾伦激动谩骂,二人展开**之争,黑衣人无奈凝视在墓地里吵闹的人,同时也为自己夹杂两者之间的拉锯线感到尴尬。最终,后者沉不着气,猛然地朝残疾的人发动「反动咒」,前者因双腿令身体移动得不太灵光,不堪中了魔咒。
「啊啊」
伊蒂艾伦狼狈倒在泥泞地上,轮椅也被刚才咒语残破报废,他艰辛地从泥地爬起来。但是,没有任何扶持下,他根本无法站立,面对面地正视副校长,有的就只有无力地如毛虫在地上呻吟挣扎。
此时,后者给予冷漠的嘲笑和**,前者好不容易地在地上攀爬,靠近后者的身前,这个人则以一副瞧不起人的鄙视目光俯视身下的男人。又当场践下泥沼的水潭,污秽的泥水溅到伊蒂艾伦的银色长发和西装,又掏出一大堆零散的便士,狠狠地掷向无法站立反抗的男人身上,高傲笑道。
"咄,这里是你今天行乞的钱,你就对我的怜悯感恩戴带,紧快拾起来吧!"
伊蒂艾伦咬紧牙龈,他尝试使出力气站起来,但是回眸沾染污泥的空荡裤管则显然力不从心,他只能忍着羞辱的泪水,无奈低头。目睹此幕,副校长继续乐之不地疲折磨身下的银发男人,这一次狠狠的用便士砸伤可怜无助的伤患者,害他的头皮留下数道血痕和发紫的瘀伤。
"呜……"
"哈,你刚才嚣张跋扈的口气去了哪儿?果然你不论任教也好还是辞退也好,按你这这懦弱、只靠一副脸蛋混饭吃的男人。相必你一定是靠着依附蒙哥利亚主任,找到一份仅次于正式高级讲师的副教授的工作吧。那么你的床技应该很好,如果不是的话那个固执的犹太人怎会当时候眷顾和为同躺着床上打开双腿的爱人着手,让你逃离职场?"
"Kuksugare(芬兰语中的鸡/掰),你这混头想籍花巧言语愚弄我到何时,污秽不堪的「纵言使」? "
"呵,自命清高的「神谘先知」,你竟敢仍假装无知无能?真是有趣。亏蒙哥利亚教授那么悉心裁培你,你却忘记主恩?这个人不但在安排人事调动上将你卸任,还刻意滥用院校的补贴金和一半的自己工资来结立秘密户口,以定期转移你的户口作包养你。最有趣的是,他违反规矩、拼命帮你调查「Death虐杀事件」。结果呢?你不就是一无所知。哈哈,他真是死得很可怜!"
"坦白说,你不是一直跟他上床搏取他的怜爱,怎可能连本人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摸不透?原本你的读心才能只是招谣撞市,所谓的功名也只在乎向男人翘起你那个圆润的屁股,扭动**的瘦弱腰部来钓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该尝试跟比贝尔职位更为高级的主任上 床,随便开房就能身位要职。"
这一句反讽伊蒂艾伦为牛郎的话,在被曾经陷害他副校长嘲笑下变得更为刺骨。无奈地他只能垂下头,快要俯伏男人的脚前。渴望掩上自己的双耳,听不到他一连串尖酸刻薄的话,同时也听不到大家所传出的比说出来还更狠毒和不堪的心声。
这番语言与天上所降的冰冷雨水化为无形的针刺,不留余力地刺入他早被泥泞、干掉血迹和雨水沾染的肌肤。也许他已经失去辨别谎言的理智,差不多也崩溃痛哭了。
"你说够了没有!"
这不是出自委屈的主人公,反倒是从旁的黑衣人。他的口吻充斥愤然和藐视,好像刚才的话是数落那样,憎恶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