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机关的基地内,除了快活的餐厅与死气的会议室外,还有一座装潢整洁的房间。
房间的桌上摆着一张空白的纸,旁边叠着一堆警署的公文,一支玻璃笔躺在墨水瓶里熟睡着,而此刻正坐在皮椅上的人就是神使机关的最高行动负责人——琥珀。
这里是琥珀的办公室,平日里只有他一个人,但现在办公室里却来了一位客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密谋着对擎天市不利的计划,而且对方还拥有神使。”
“恐怕是的,无论是从工厂里搜到的煤炭,列车上截获的硫磺,还是那群自称是‘智灵种’的人组织的不知所谓的‘擎天重组计划’,都值得我们小心为妙。”
琥珀抚着额头,谨慎起见徐秀炀的报告并没有绝对的说服力,因为手头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但他在心底还是认同徐秀炀的看法的,只是——
“只是若真如你所说,敌在暗我在明,仅凭一间工厂的情报可远远不够啊。”
徐秀炀低下头无言以对,琥珀一言点明了要害——对敌人的一无所知是他们目前最难应付的局面。
“加强各处的警力布置——人手不够吗?”徐秀炀咬牙道。
“智灵种”从工厂带走的大批煤炭与硫磺都是炸弹的制作原料,另外他们还吸纳了不明数量的神使驾驶员,这使得他们既可以选择炸弹袭击也可以派神使出战,这让普通警察变得无用武之地,而恰恰神使机关成员又是稀缺资源,守备力不可能覆盖全城。
嗯~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来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好吧,从明日开始加大擎天市各处的巡视力度,特别是几项重点设施,另外我会给警署署长递交一份报告来说明现在的情况。”
“目前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和钟铭那小子的伤怎么样了?”
琥珀话锋一转,话题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而徐秀炀也变得有点——
“啊啦,队长是在关心我们两个吗,没事哒,神使驾驶员的身体素质要远强于普通人,区区骨裂一周就能恢复了,不过钟铭那小子的话,现在应该休公假休得正爽着吧。”
琥珀眼皮一跳,心想果然还是应该让徐秀炀继续保持紧张状态更好吗?
“那样就好,你也早点去休息吧,目前还是养伤最重要。”
“好的,那再见了,队——长。”
终于送走了又变回阴阳怪气的徐秀炀,琥珀如释重负,果然大家最自然的样子才是神使机关应有的面貌啊!
*
清晨,能听清脆的鸟鸣声叫到自然醒相信是每一个人都会向往的惬意生活,而钟铭此刻就享受着这一切。
地下工厂一战后,钟铭与徐秀炀都负了伤,身体检查显示他腰盘上方的骨头出现了轻微的骨裂,于是琥珀便批准他们两个在家休公假一周。
神使机关因为是重点部门所以公假特别难批,而这次因战功获得了一次带薪假期的机会,钟铭原本以为会很爽,但是他错了。
受了伤而且还是伤在骨头的人要是还想出去蹦跶那纯粹是“找死”,遵从医生的意见好好静养才是正道,于是钟铭便只能每天在家看无聊枯燥的“娱乐综艺”度日。
这怎么看起来有些像是退休在家守空房的老人啊,钟铭看着电视自嘲道。
而今天,还是钟铭平日里看的那个娱乐综艺却聊起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众所周知,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迷途灵对我们人类的侵害一直是一个难题,而自从军队制度被废除以来,我们抵御迷途灵的手段似乎就只剩下了神使了。”
电视里,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娓娓道来,而钟铭竖起了耳朵。
俗话说得好,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
很显然,虽然节目本身很无聊,可神使与迷途灵这个话题却能抓住钟铭的兴趣。
“然而我们似乎很少有人会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神使与迷途灵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呢——于是,今天我们就请来了相关专业的专家来解读这一点。”
“主持人好,观众朋友们好——”
这之后的内容基本就是这个专家与主持人各就神使与迷途灵发表自己的观点,当然在这途中,他们还聊到了一个钟铭在意的话题。
“那么下一个问题,专家先生您认为神使与迷途灵存在驾驶员吗?”
“这个问题我觉得答案是没有,首先我们至今没有在迷途灵体内发现有驾驶员的迹象,而站在保护人类这一边的神使若是有驾驶员的话,早就出来享受荣华富贵了,谁还会藏着掖着……”
可惜这次专家错了,神使不仅有驾驶员,而且还组成了一支特殊的小队——神使机关。
但钟铭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被揣测给“抹杀”的事,他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迷途灵有驾驶员吗?
钟铭见过一只公鸡融入进迷途灵的体内,不过这并没有办法证明那次就是公鸡在驾驶迷途灵,也可能是迷途灵吸收了公鸡的特性。
这样子,钟铭对迷途灵是否有驾驶员的思考就又回到了原点。
然而钟铭也不是什么喜欢死劲钻研的人,于是他又开始琢磨起自己最熟悉的那方面。
在地下工厂里,徐秀炀曾经告诉过钟铭,每一个神使都有其特别的能力,然而钟铭却至今不清楚“豹足”的能力是什么。
当然了,钟铭在结束任务后也照徐秀炀建议的那样询问过琥珀,害怕告诉他:“‘豹足’身形轻盈,所以它的特殊能力一定与速度有关。”
与速度有关吗?
钟铭仰面朝着天花板,思索着“豹足”与速度的结合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设想“豹足”的速度能与高铁齐驱,但似乎又没什么用,他又想象“豹足”可以像“晨雾”那样变身成豹形态来提升速度,但又好像没什么新颖的……
就这样,钟铭的思维不断在设想与推翻之间拔河。
平日里的一个粗人难得一次花了这么多的脑细胞在一个问题上,结果还是只换了个空空如也的结论,这让他有点不耐烦。
钟铭忽然猛地跳起,“好无聊啊!”他大喊了一声。
一个人住在山上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担心扰民,不过最坏的一点就是可能会有点孤独。
钟铭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打发时间,终于他还是按耐不住了,他原地垂直跳了两下,没有疼痛、没有失衡,甚至连受过伤的痕迹都察觉不到。
“什么吗,这不是早就好了吗!”他自言自语道。
说着,钟铭兴奋地来到车库,自恃伤病已经痊愈的他自然不会再听医生的话了,就这样骑着“豹足”直接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