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柳夏……?”
“她现在在哪?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但如果你不说实话,下场你自己知道吧?”
“我……”
“你们两个一起逃跑的,之后她去哪了?”于雄眼光锐利地盯着他。
“这,这个……她……”唐白结结巴巴地踌躇道。
我……我该怎么回答他?
说实话?
可那个女人也是黑社会的人啊……
到时候她那边的人报复过来,我不还是死命一条嘛?!
而且万一那件事被人知道了……
我就真的死定了……
也许会被砍成八段都说不定……
怎么办?说?
还是不说?
不说现在就会死,可如果说了实话的话,他真的会放我走吗?
啊!我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我,我……我告诉你吧……”管他那么多,多活一秒算一秒,唐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实话实说。”
“就是……昨天,我们从婚宴现场逃离了……逃出来后我们就各自跑各自的路了。我跑回了家,她跑哪去了我也不知道……昨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我们是各不相干的人,昨天的事纯属偶然,真的……”唐白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是说,你和柳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于雄沉着脸问。
“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关系?那你当时为什么会藏在她的婚纱裙下面?”于雄拉着脸拧着眉头,目光深邃,如锋似炬般盯着他。
“啊……?”这一问话直接把唐白脸都吓青了。
“你说你和她各不相干,那你为什么会钻到不认识的女人裙底下?”于雄洞穿一切地说道:“在婚礼上躲在新娘的裙子底下,你打算干什么?”
咕嘟——
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下,唐白惶恐的不能自已。
完了!
当时他也在场看到我了!
这下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我完蛋了!
“干……什么……?”
咕嘟——
又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昨天那闯入视野的两条白皙大腿和那窄小的黑色布料,唐白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什么……也没做……那个……也是偶然……真的……”
咣!
扑腾!
“呃,啊——!”
唐白被大力一脚重重踹在了墙上。
“TMD!把我当三岁小孩?竟敢对老子说谎?!活的不耐烦了?!”
“咳,咳……”唐白被这一脚踹得差点喘不上气来,他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在翻江倒海一般,疼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
“我说过,你跟我说实话,我会放你走。”于雄一脚踩在了唐白的胸膛上,眯着眼睛说:“可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就这么不想活命了么?!”
啪!
又一重脚踢在了唐白的脸上,于雄转身对身后的马仔说道:“去把他吊起来。”
“是。”几名马仔应声行动。
“把那个女的也带过来。”
“是。”
解开麻袋,一个被困得像粽子一样的女孩被拎了出来。
“哇!你们抓我来干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是无辜的……”徐小美一得到言语自由便嚎啕大哭起来。
“吵死了,给我闭嘴!”于雄恶狠狠地地瞪着她。
“呜呜呜……”
“我问你,昨天婚宴的那个新娘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是个兼职生,今天才刚来上班……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呜呜呜……”徐小美泣不成声。
“兼职生?”于雄皱起了眉头,回头瞥了一眼那几名拉着绳子的马仔。
“大哥,她当时也在场,我们担心……所以就一并绑来了。”马仔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无所谓了。吊死后把他俩在后山埋了。”于雄说完便转身离开。
“是。”
绳索勒住脖子的瞬间,一股无以言语的死亡气息蔓延至全身。唐白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离他是如此的近。
很快的将来,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往极乐净土……
我的尸体会被埋在山里,滋润土地树木……
永远成为失踪人口之一……
一辈子就此画上句号……
一个绳圈拴在了唐白脖颈上,脖子上的力道骤然加大。
“等——等一下!”
突然的叫声令几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我说实话,我真的说实话。”
于雄停下了脚步,转身道:“晚了,你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放弃了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吱吱——
唐白脖子上的绳索再次勒紧。
“我们……一起去了我家……”唐白努力地说道。
绳索继续勒紧。
“还在家里……喝了很多酒……”缺氧的窒息感涨得唐白满脸通红,艰难地说道。
绳索持续勒紧。
“一起喝了酒……真的……”唐白的声音渐渐变小变弱。
“是吗?”于雄抬起手,示意手下把唐白放下来。
“我好像稍微感受到了你的一点真诚了。”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说实话!”
“咳咳咳……咳……咳……知,知道了……我……会说实话的……”得以喘息的唐白难受的回答道。
“继续说,喝了酒之后的事。”于雄重新走到他面前。
“她……身上带的有酒,好像是婚宴上的酒,两瓶……酒的度数很高,我就喝了一点就醉了……”
“你醉了,她呢?”
“不知道……我喝醉了就没有印象了……后来发生的什么……”
后来发生的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啊!
昨晚发生的事,说出来我就真的死无全尸了啊!
可是我隐瞒的话……
这个刀疤男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怎么才能活下来?
狗命啊!怎么才能捡回来啊!
看着于雄一脸阴沉的表情,唐白心里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到了极点。他不是学心理学的,更不会揣测对方的内心心理和心理活动。完全摸不准对方的脉,不知道对方想要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也就是说,你喝醉了,并不知道她去了哪做了些什么?就这样睡着了?”于雄低沉着嗓音说道。
“是……没错。”
“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发现柳夏已经走了……于是你就和平时一样出门上班了?”
“是,是的……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唐白颤颤巍巍地说道。
“那个酒应该是这次婚宴的庆祝陈酒,你们喝了两瓶,然后你喝醉了她就不见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于雄眼露凶光。
“这,这是真的……我怎么敢对一个新娘子……有其他想法呢……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我怎么也不可能……”唐白解释得满头大汗。
只能这么说了,和那个女人的……那种事……
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就算我这么死了,也不能……
“喝了酒什么也没做,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这么蹩脚的谎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阴森森的语气令人从骨髓里泛起寒意。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你们两个就都给我去死吧!”
“等一下!我说!”
突然,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