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安瑟琳塞进围裙口袋的那印着我手印的合约,右手掌紧贴地板来回摩擦,在被不知名的萝莉压住的现在,先靠地板来搓掉污渍。
以前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完全.....没印象。
尽管绞尽脑汁拼命回想,除了一堆黑历史被重新发掘出来就是各种羞于诉说的糗事。
“还记得吗?我们同居在甜蜜的小屋里,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做着快乐的事情。”
“快、快乐的事情?!”
快乐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我和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还有甜蜜的小屋又是什么鬼啊!
“就是小黑屋哦。”
“那不是很糟糕吗!”
话说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啦,因为这就是爱呀,是我们两人爱情的证明呀!”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被人知晓内心的感觉真的炒鸡可怕!
薇妮兴致满满地在旁边偷听,安瑟琳眼睛闪闪发亮,越发确定她早已经是这边的人,她还去柜子拿出一袋零食往嘴里塞。
只有我觉得这对主仆很危险吗,总觉得....好像有点丢脸。
“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但是、但是我却没察觉到!”白毛萝莉咬紧嘴唇,脸上写满了不甘。“可是直到发现我真正心意的时候,你却已经离开了。”
“你想起来了吗?贝琳,我们三年前的那段难忘的往事。”
少女战战兢兢地问道,仿佛生怕我摇头说不。
想起来个锤子,我对那时候的事情完全没印象。与其说不记得,或者是根本没怎么去在意?
事实是残酷的,毕竟三年前的我是一个胸怀伟大理想的愣头青,除却理想内心容不下任何事物,将这趴在我胸口快要压扁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珍宝的少女忘于脑后。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她。
‘不好意思我完全没印象呀,话说你是哪位,我们以前认识吗,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可能被我完全忘记了吧,哇咔咔咔。’
坚持心中仅存不多的良知,做个坚守诚实为美德的优秀女仆对她说出真相,我不认识你。
然后被一发火球术糊脸,成为学校里的一坡黄土。
还是......
‘哟,原来是你啊,最近过的还好吗,是我是我,我可是记得你的哟。哎呀,好久没见到你了有点想念呀,还记得咋俩在夕阳下奔跑的时光吗,那是青春的回忆呀。啊你说啥,咋俩没在夕阳下奔跑过。’
装作想起来的样子跟她套近乎保住小命,却在套近乎的聊天中暴露出事实的真相。
然后被一发火球术糊脸,成为历史中飘散的尘埃。
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死路一条啊,跟一只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又精通火魔法的魔法师萝莉对话,时刻要小心着触着雷区被暴起的她一发火球术要了小命。
怎么选。
一个是直接被烧成渣渣,另一个是存活几分钟后再被烧成灰灰。
要怎么选才有机会活着离开。
“原、原来是你,哎呀。好久、好久不见了,哎呀。”
“你还记得呀!你终于想起我了。”
白毛萝莉开朗起来,欣喜地不断往我脸上蹭。
“当、当然那,想起一点点了,哦。”
抱歉,想不起来。
但是作为一只机智的女仆,要时刻以保住性命为最优先选项,现在受制于人撒一个小小的善意谎言,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
为了她不陷入情绪低落而伤心,为了我不被因为伤心而急气攻心的她一发做掉。
至少能活多久就活多久,要做的事情依然摆在那边,伟大的理想仍未实现,要得到的果园加小楼还没买到,这个月的工资没到手,克莉希雅的晚饭还没做好。
我怎么能跪在这里,被一只比我还矮的萝莉压在身下,但是不得不说她挺轻的,没感觉到太多的重量。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装的像一点,我对演戏还是挺有自信的。上辈子幼儿园表演我可是上台时间比主角还长的优秀演员呐。
嗯,作为背景植物。
我搓着发梢,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她从中发现出真相来。
只要不看着她,就不会被发现。
我如此确信着。
“嗯哼。”
安瑟琳失去兴趣,全然不顾这边发生的事情,蜷缩在角落积极进食中。
薇妮看着被压在地板的我和压着我扭来扭去的不知名萝莉,脸上浮现意义不明的红晕。嘴角带着看透所以,像是发觉真相的不怀好意的翘起。
被察觉到了!只是错觉。
“你真的真的想起我了吗?”
萝莉重复问道。
即使是昧着良心回答,她也是那般的开心。
“当然啦,绝、绝对的。”
呃,良心好痛,少女信任的单纯笑容使我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小姐,”薇妮突然出声了,不怀好意的笑意愈发明显,“虽然小贝琳仍然记得曾经的事情,但是啊,她现在可是在哪个可恶女人的手上哦,为了让她的心回到小姐这边。”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就请你们在做一些曾经常做的事情来巩固感情吧。”
尽管萝莉是相信了,但是那只可恶的女仆却察觉到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克莉希雅如此讨厌这只混蛋女仆了!